“既然你这么放心得下，还来我这里做什么？”祁阳嘴上说着，手却将糕点盘朝子衿推了推。
    子衿收回目光，瞪了祁阳一眼，“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吗？我还要在府里住几天，闷在府里我可待不住，你这儿不欢迎我？”
    “为什么留在府里？”祁阳直言问出，视线落在子衿身上，难得的严肃，好像只要自己听见什么不想听的，就要立马冲出去怎样似的。
    子衿不再看他，轻声吸了一口气，才将与顾凌云的事简单两句说了，随后又道，“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他既然已经给我选好了路，我跟着他走便是，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
    祁阳瞪着眼睛，眸中略染愤怒，“我早就说过，我可以带你走，只要你愿意。”
    “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子衿侧眸看向祁阳，微微昂着头叹息一般地说着。
    子衿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祁阳跟自己家里人是什么关系，他肯定知道芯儿很多事，但他不愿说，就像罗笙一样，他们应该都跟她家里人认识甚至很熟。但祁阳听此指尖一紧，眸中显然闪过一抹错愕甚至恐慌，子衿皱了皱眉，目光不错地盯着，等着祁阳说话。
    深秋透着寒冷，前几日刚出宫时还有些燥热的天，今日就已经干冷透骨，老天爷这一步跨得有些大，让人措手不及，子衿今早出门急也没觉得冷，这会儿反倒不禁打了个寒颤。
    窗户开得极大，风声猎猎不寒而栗，子衿笑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收回视线。她还不是强迫人的人，祁阳既然不想说，她再另寻他法便是。
    “这天倒是突然冷得厉害……”
    “兄妹。”
    两句话同时说了出来，子衿反应了良久，口水咽了许多次，直到口干舌燥才回过神，僵硬又缓慢地一点点转过头来，视线移动都觉得干涩。
    “你说什么？”听着自己的声音有些模糊，陌生地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子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与祁阳相遇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满身黑衣，一双眼睛像是刻在黑幕之中，满含杀意。
    “兄妹。”祁阳反倒完全镇定下来，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在他脑中预想过多次，子衿没有起身就走已经算是十分镇定，他自然没理由再慌张，目光却像是坠了千斤，嵌去子衿眸里。
    祁阳继续道，“芯儿是我的妹妹，父母逝世后不久，我带着芯儿来了京城，我一心报仇，正好认识了大哥，得大哥收养进了长乐，但芯儿那时太小，我又经常跟着大哥出任务，留她一人待在一群杀手里我也不放心，皇后得知点名要她进宫，大哥便将她送了进去。”
    “长乐大当家？为什么这么听皇后的话？你竟然同意了？”子衿也很诧异这一次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情绪，先前听罗笙说芯儿那么多事，都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