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领牌子
作品:《飒爽王妃专治不服》 “嗯。”沐琉璃缩回手,她倒是不怕她到底会不会做什么,只是给个警告罢了。因为就算她动了手脚,也瞒不住她。
就在新月领命而去之后,又颠簸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停在香溟寺之下。
要说这香溟寺,虽是寺庙,也开始其实是前朝皇帝为讨爱妃欢心建在长安城内的别院,地势清幽高耸,但是离着皇城并不远,近处就是繁华的街道,方便的很。
里头的陈设也都是清幽雅致,小路假山,流水幽池,因此这些官太太最喜爱来这里做个香客,烧香拜佛之余,节日年关的活动也多半在此举行。一来是寺庙清净,二来是也好图个庙里头的彩头,那些个和尚喜得有大把香油钱,不仅会欢迎,更会准备妥当了欢迎。
沐琉璃被女婢搀着下了车,抬首一望,就见长长的汉白玉石阶蜿蜒而上,深绿色的桂花树掩隐之下,像一道白色的绸带。石阶上是一道后来建造的山门,再往里头去就是寺庙了。
那桂花树上面多缀着红红绿绿的小灯笼,甚至还有丝帕之类的物件,看上去好生香软,倒像是七夕节乞巧时的模样。
沐琉璃只略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此刻台阶下面,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一人高声喝道:“聚在此地的,在我这儿领了牌子就可进去了!”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小声不满道:“今年怎地乱来,以往都没有这些奇怪的规矩!”
不过那人似乎没有给人通融的意思,沐琉璃听得人说那是庙里头的和尚,是来添彩头的,故而没几个人愿意得罪他们。
白月清笑眯眯地第一个站了出来,笑道:“大师辛苦了,麻烦先给我一张牌子,我好进去喝杯茶水。”
那和尚眼前一亮,连忙取了一张金色的牌子递过去,白月清接了一看,果然是金桂牌无疑,嘴角便满意地勾起一丝笑意,说道:“多谢大师。”
后面的人虽然不耐,但是今年这个规矩似乎也有点意思,于是排起队,跟着取牌子。
“大胆!居然敢抢在王爷前面,谁家的女子,如此没有规矩!”一声怒喝声响起,几乎就在木琉璃身后不远处炸响,给她吓得一个激灵。
她悄悄回头一看,便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瑟缩着,被一个男子随侍骂的狗血淋头。那随侍站在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身边喋喋不休,惹得好些人都看了过来。
那小丫头一缩肩膀,吓得都快哭了。她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里的女儿,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凑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许个好姻缘。结果被这人这么一骂,她似乎感觉自己背后刺过来无数的嘲讽的目光,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吓没了,只不住地道歉。
“对不住,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小娟在前面,想找她说句话……”
那随侍瞪着眼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男人止住了,“何鱼,不要咄咄逼人。”
随后他看着那小丫头,语气并不算温和,但还算是客气,“你可以站在前面。”
“多……多谢七王爷。”
那小丫头被何鱼死死瞪住,哪里真的敢跟王爷争位置?她匆匆拜谢,随后连忙跑走了。
沐琉璃眨巴眨巴眼睛,原来这人就是七王爷。跟璋王的清冷绝尘、裕王的温和俊逸不一样,他一张刀刻似的脸上五官深邃,显得有点凶,额角还有一块不明显的疤痕,虽然被额发遮住了一点,但是沐琉璃还是看到了。
总而言之,真的没有苏照璋好看,甚至十分之一都比不过。
她看完了热闹正要回过身的时候,突然感觉那个视线追着自己,霎那间,七王爷便和她四目相对起来。
她愣了愣,连忙扭过头去。
端王眯了眯眼睛,掩饰去眼中的惊艳,目光在地上那枚从沐琉璃发间坠下的珍珠钗,等到队伍朝前走了一点的时候,他弯下腰将其拾起,攥在手中。
“那人是哪家的闺秀?”
何鱼稍微愣了愣,瞅了一眼沐琉璃的方向,一个劲摇头,“没见过的,应该不是京城的名门。”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身上那件火狐坎肩之珍贵,若是说不是名门望族,大约就算是拿到了,也绝对舍不得自己用的。
端王冷哼一声,朝前走了几步。
何鱼也奇怪,端王向来都不重女色,怎地今日如此反常,那女子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么?
沐琉璃歪了歪头,试图从人群中看见到底还有多久才能排到自己,这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寺庙里一路亮着灯,但是山下还是黑黢黢的。
她拢着身上的坎肩,也不觉得很冷。
“你是哪家的闺秀?”那分配牌子的和尚见了沐琉璃,愣了愣,问道。
纵是见惯了达官贵人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她的美貌,只不过此女虽然见着华贵,但他一时间认不出,这样他就无法分牌子。
“沐琉璃。”沐琉璃朱唇轻启,说完了以后也没见那人按照规矩给她一块儿牌子,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和尚,就见那和尚回过神来,义正言辞道:“还请姑娘说出自己的出身,要不只能领到代表平民的木牌。”
原来这次秋会,按照各人的身份发牌子,出身极好的,就领金牌子,还不错的,是银牌子,一般的富商小官,就是铜牌子,而那些凑个趣儿的平民百姓,只能领个木牌子。
领到了牌子不算,还是必须要挂在腰间的,也就是地位如何,一眼分明。
沐琉璃微微蹙眉,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凑个热闹的,结果居然这么麻烦,她正想说,那就给个木算了,反正对于她也没差,这时候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个骄纵的声音。
“她啊——其实是璋王府上的奴才,没想到也敢来参加秋会!!”
此话一出,周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沐琉璃身上。
她往后一看,那个身穿白裙,正毫不客气瞪着自己的人,不是安乐那家伙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