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招摇了?
作品:《飒爽王妃专治不服》 只见一袭白衣的沐琉璃乌发垂散着,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比划着那一条火红色坎肩,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见新月进来了,沐琉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新月,你瞧瞧,这是不是太招摇了?”
坎肩太红,她披在身上才觉出一丝赧然,这样鲜艳的颜色,倒是叫她回忆起一个人,不过她并未细想。
“不招摇。”新月这才方回神,上前一步,打量着沐琉璃的风姿。
这火红的坎肩配在雪白的素裙之上,倒是将原本朴素干净的裙子点缀得多了几分妩媚,然而沐琉璃那张娇美的脸庞鼻尖微红,倒是显出几分娇憨。如此一来,整个装扮倒是低调华贵得不像话,竟一时间叫新月觉得沐琉璃像是哪家的大小姐似的。
沐琉璃听了新月的话,左右看了看,便不再纠结了,“那就这样吧。”
沐琉璃坐在梳妆台前,新月在后面替她将一头乌黑顺滑得几乎抓不住的长发挽起,用了一枚粉晶桃花步摇将其束起。
端详着镜中美人秾丽的眉眼,一双杏眼之中水光熠熠,正是云鬓鸦羽色,樱唇浅浅红。新月只觉得这张面上再多加些脂粉,反倒是损害了她原本的美丽。于是只浅浅薄施铅粉,用了一点胭脂点在唇上。
“好了吗?”沐琉璃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觉着还算是不错,便站起身来,对新月吩咐道:“那咱们便动身吧。”
马车事宜,都是苏照璋早已安排妥当的,沐琉璃只需要往马车里一钻就可。
她只觉得今日的马车和她平日里坐的那种仆人安排的,按照在王府中位分分配好的马车不太一样。她只是住在王府里,连个侍妾的名头都没有,只能充其量称她一句姑娘罢了,那些个下人纵然是不敢招惹她,但是私底下都将她视为家妓之流,当做是摆不上台面的那种,因此安排的东西也不会太好。
而今日的马车却十分宽敞,车子里还用上好的沉香熏染过,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马车底部用厚实的毛毡铺着,上头摆着小巧精致的矮几,抽屉里满是果子糕点。
她随手捻了一枚果子,还没来得及吃,就听见车外有人争吵起来。
“这车子,难道不是王爷替我准备的么!她是什么身份,也敢往里面钻!你们快把她给我拖出来!”安乐尖叫着指着高大宽敞的马车,心道这不是璋王殿下的马车么!就算是真的拿出来,也该是给她用才对!
她特意打扮得很美,身上穿着的雪白襦裙还特意用天蓝色宫绦系着,更显出清纯美丽,只是此刻被沐琉璃气得脸色扭曲,看着倒是有几分渗人。
沐琉璃起初还在疑惑外面在争吵什么,她轻轻挑开车帘子瞧了瞧,刚好就跟安乐的目光对在一块儿。
“沐琉璃!你还不快给我滚下来!”安乐咬牙切齿,这一定是璋王特地给她安排的,这个贱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恁的是厚着脸皮往里头钻?
沐琉璃愣了愣,压根就懒得理她,面无表情地放下车帘,仍由外头吵得天翻地覆也不出面说一句话。
倒是外头随侍的新月有些看不过去了,她伸手一指不远处小小的一个马车,嗔道:“安乐姑娘,那不是你的马车么?你不赶紧去,在我们姑娘这里吵什么啊?”
安乐扭头一看,那马车又矮又小,虽然的确是她照常出行的马车没错,但是既然她看见沐琉璃坐着这么好的马车了,又怎么会肯甘心坐回自己的车子上呢?
随侍的几个小厮也都左右为难起来,这两个姑娘,一个是从小服侍璋王的安乐姑娘,一个是如今的新宠,若是得罪了谁都不好过,于是趁着安乐还掐着腰,不肯上车的时候,一个小厮就悄悄进府向陈伯禀告去了。
“安乐姑娘,你在此稍等片刻。”那小厮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并且过了一阵子,从侧门出来一个马车,档次和沐琉璃乘坐的无二。
安乐这才勉强满意,提着裙子进去了。
马车微微晃动起来,马蹄声踏过紫陌红尘,朝着长安街头一处寺庙而去。
沐琉璃轻轻靠着马车叹了口气,低头瞅着自己的指甲,上面干干净净的,不像之前一段时间,还隐约带着一点凤仙花汁水的颜色。
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趴在车窗边上,小声地喊新月,“新月,新月。”
新月抬了头,看着沐琉璃,“姑娘,怎么了?”
“王府里可有给国子监的璟安送中秋的分例去?”
新月想了半天,才说道:“奴婢不知内务府是怎么安排的,只是我们院子里头没有送。”
沐琉璃心头一沉,那国子监也忒严格,苏璟安送过去还不满半月,因此尽管到了中秋节,对方也硬是不肯放人,如今只怕还一个人呆在学府里,对着冰冷的桌案,什么也没有。
就连王府里的下人,只要是没有卖身并且家在京城里的,都是可以拿了二两银钱回家探亲的。
新月见她沉吟着,便知道她忧心苏璟安,轻声道:“既如此,奴婢一会子叫人拿着银子去买些,给小郎君送过去。”
沐琉璃一听,觉得可行,但是新月突然皱了皱眉,为难起来:“可是没有王爷给的府令,只怕国子监那里不给进去。”
“这个好办。”沐琉璃伸手摘下腰间的一枚翠绿的腰牌,“我这里有,不过——”
她的声音微冷,这枚府令有多重要,她心里清楚,所以她深深地望着新月,沉声道:“我将这腰牌与你,你亲自去办,完事便回来,若是叫我知道你拿着腰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我定不饶你!”
新月一怔,望着沐琉璃那双冰冷的眸子,她的心里升出一丝寒意来,诺诺道:“姑娘吩咐的,奴婢才做,其他的,奴婢怎敢谋私?”
于是抬手接了那腰牌,这一看,可险些没把她吓死。
“姑娘……这……这腰牌是王爷的?”新月结结巴巴了半天,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