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深海之泪的故事

作品:《容爷家的小甜甜

    意识到这一点,林沫的心口顿时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闷的难受。
    她在期待什么?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他的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她又有什么好期待好矫情的呢?
    “那好啊。”林沫扬起下巴,“既然容先生这么说,那就说明我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对吧?”
    容烈微笑,“你当然有。”
    “那我要你手里的林氏股份。你给吗?”
    “给。”他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弯起的眼眸里尽是纵容。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倒是让林沫有些意外,“真的给?”
    “你都开口了,我自然要给。”
    林沫伸出手,“拿来。”
    容烈扫了眼她白净的小手,挑眉,“什么?”
    “你不是说要把股份给我吗?现在就给我。”
    “没在身上。”
    “那什么时候给?”
    容烈望着她,“你很急?”
    “当然。”林沫收回手,“空口无凭,你现在说要给我,等会又后悔了怎么办?我找谁要去?”
    尤其是牵扯到利益,当然是越早到手越好,越安心。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卦?
    容烈道:“我让冷仲回去拿。”
    “可以。”
    “那你的条件呢?”容烈走回沙发边坐下,长腿交叠。
    长得好看果然就是不一样,连翘个二郎腿,姿态都比一般人从容好看。
    “我?什么条件?”
    “你要我手里的股份,那么,你拿什么来换呢?沫沫?”容烈瞧着她,一脸的好整以暇。
    那架势,摆明是吃定她了。
    林沫想了想,“你想要什么?又想要我的表现吗?”
    她特意强调了“表现”二字,实际上二人都能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图他的钱,图他的权势。
    而他,图的是她的身子。
    男女之间,不就那点事儿吗?
    林沫现在已经看开了,一次两次和无数次,没什么区别。
    就当容烈是她交的男朋友好了。
    她往身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但是现在不行,这里是公司,你就算是想要,也憋着点。等晚上。”
    她好歹还是个董事长呢,在公司里干那种事,打死她也干不出来。
    容烈望着她,眼中的笑意浓浓,“沫沫,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那件事吗?”
    “……”难道不是他在想那种事吗?
    林沫只是顺着他的意思说出来了而已啊!
    怎么搞的好像她才是天天想的人了?哪次不是她被动,他主动啊?
    “那种事是应该的,但是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
    林沫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会客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林淮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沫沫,你在吗?”
    林沫进去的时间太久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将她和容烈单独放在一起,林淮始终不安心。遂敲响了门。
    “在。”林沫赶紧应了一声。
    容烈道:“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告诉外面的那个男人,我是你的男人!”
    “什么?!!”林沫瞪大双眼。
    “很难理解么?”容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在这里告诉他。”
    “容先生,你知道我哥不喜欢你……”
    “我知道。”容烈道,“我也很不喜欢他。尤其是跟你,靠的那么近,搞得那么暧昧!”
    “……”这男人逻辑不通啊!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不用玩的这么大吧?”林沫周旋。
    容烈的表情逐渐冷淡下来,“你这是在拒绝我么?”
    拒绝他?
    她哪儿敢呢?
    容烈的手段,是她修炼万万年都不及万分之一的。
    他想捏死她和林氏,简直易如反掌。
    “好吧。”林沫思索了片刻,答应了,“我可以这么做,但是也希望容先生说话算数,不要再干涉林氏的事情了。包括不能再收购林氏股份了。”
    “看你表现。”他淡淡吐出四个字。
    门口,林淮听见林沫应了一声之后又没动静了,恨不得将耳朵贴在门上,他又敲了敲门,道:“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林沫的声音再次传来。
    林淮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
    一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容烈,以及坐在他身边的林沫。
    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靠的很近,几乎衣服都要挨在一起。
    林淮进来的时候,两人似乎正在说话,可因为他的忽然闯入,对话很明显的停了。
    两人同时转头,朝他这边看过来。
    林淮还注意到,林沫的手和容烈的手,牵在一起,十指相扣,十分亲密。
    林沫僵硬的冲他笑了下,“哥。”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容烈不让,捏的死死的,一点儿空隙都不给留。
    她还不是很适应,当着林淮的面,跟容烈这么的“秀恩爱”。
    偏偏容烈还似看不到她的僵硬似的,就这么扭头对她说:“你不是有事要告诉他么?”
    “……”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林沫明明是去瞪他的,可落在林淮的眼睛里,却变成了他两在打情骂俏。
    “沫沫!”林淮出口,音调都变了。
    “哥,我确实有件事要告诉你。”林沫知道,容烈没那么好说话,虽然口头答应了,可他仍然可以有一万种理由反悔。
    她需要哄好他,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
    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林沫再开口的时候便觉得没那么僵硬了,“我……跟容先生在交往。”
    “林沫!”林淮的神色瞬间变了,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林沫,“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这件事我后面再跟你解释。”林沫说。
    林淮嘲讽的笑了笑,一脸失望的看了林沫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哥……”林沫下意识的起身要追出去,可她的一只手还被容烈握着,刚一起身就被拽住了。
    “我哥生气了。”
    “我也不是很愉快。”容烈看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的道,“所以你是要先哄你的哥哥,还是先哄你男人?”
    “……”
    ……
    林沫找到林淮的时候,是在深夜的一家酒吧。
    她不常来这种地方,因此觉得这里很吵,音乐声震耳欲聋,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酒的味道,刺鼻难闻。
    林淮坐在包间里,面前的桌子上七七八八倒着不少酒瓶,而他早已经醉醺醺不省人事。
    是酒吧的服务生给她打的电话,林沫付了酒钱,走到林淮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背,“哥?”
    林淮睁开眼,双眼里布满疑惑,“沫沫?”
    “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林沫握住他的手腕,想搀他起来。可是她那点儿力量,想搀起一个成年男人很难。
    林沫试了好几次,林淮都还是稳稳地坐在那,动也没动过。
    “哥……”林沫有些颓丧,干脆放弃了,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她从没见过林淮这个样子,无论生活有多么糟糕,他都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哥哥。
    就算爷爷走了,可林沫一想到林淮,仍然觉得有希望。这世界上不是只剩她一个人,她还有哥哥。
    可若是连他都这么沮丧,林沫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可依靠的。
    林沫靠在沙发里,一直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硬撑着,现在看见林淮这样,却像是压倒骆驼的最一根稻草。心里的绝望像是决了堤,情绪一旦释放就收不住。
    林沫擦掉眼泪,叫服务生:“麻烦给我来瓶酒。”
    服务生给了她一瓶啤酒。
    浓度不算太高的那种。
    林沫刚要喝,林淮却忽然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沫沫。”
    他声音沙哑,眼睛里有红色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沧桑,和林沫印象里的玉树临风的哥哥判若两人。
    林沫看见他这样就难受,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林淮一下子慌了,拿开她手里的酒瓶,“对不起沫沫,是我不好,我让你担心了。”
    林沫只是看着他一个劲的哭,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林淮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拿纸巾,可是脚下却被酒瓶子一绊,整个人往前一踉跄。
    “哥!”林沫伸手拉住他,“我没事。”
    她就是心里难过,哭出来就好了。
    “沫沫对不起。”林淮十分内疚,“是哥不好。我知道你和容烈之间,一定是有某种交易,沫沫你放心,哥不会让你受伤的,哥会保护好你。”
    打车回去的路上,林淮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休息,林沫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发着呆。
    是什么时候觉得,这座城市这么冰冷?
    有的时候,甚至很想逃离?
    原来爷爷说的,长大坚强是这么的痛苦。
    破茧成蝶,不一定成蝶,也有可能会死掉。
    “沫沫。”耳边传来林淮的声音。
    她收回视线,眸光转向他。
    林淮已经醒了,他依然靠在座椅上,睁开的双目有些无神的盯着正前方,“容烈,他有跟你提过深海之泪的故事吗?”
    “没有。”
    林淮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你知道深海之泪,是你母亲的嫁妆吗?”
    “知道。”林沫道,“它之前和母亲的其他嫁妆放在一起,是林雪偷拿走了。最后又落在了容烈手里。”
    林沫总觉得林淮的表情,预示着他知道些什么,“哥,你怎么知道深海之泪?”
    第一次听说深海之泪,还是从容烈的嘴里。
    可林淮怎么会知道?而且他好像还不止知道这些……
    “因为……”林淮顿了顿,“我也一直在找它。”
    “?”林沫着实震惊了一把。
    林淮闭了闭眼,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深海之泪在爷爷那儿。万万没想到,竟然在沫沫手里。”
    “哥,你要深海之泪做什么?”
    容烈要,林淮也要,难不成这蓝钻真有什么惊天价值?
    出租车刚好经过一座公园,林淮让司机靠边停车,他和林沫走了下来,在公园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欧式路灯的光打在他身上,细碎又温暖,可林沫却觉得此刻的林淮,连心都是沧桑冰冷的。
    “哥……”林沫往他身边靠了些,总感觉他这个样子,是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公园里很安静,只闻听草丛里的虫鸣,这样的环境下,林淮更让林沫觉得害怕。
    不由得抓紧了他的手道:“哥,我们回去吧?”
    林淮却是看向她,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沫沫别怕,哥会在你身边。”
    “可是……”林沫朝四周看了一眼,“这里黑漆漆的。”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他打断了林沫的话,说:“关于深海之泪的。”
    “……”林沫心头一震,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容烈越走越近,我做不到。容烈他是有目的的,他什么都知道,他在操控掌控着一切,而你却一无所知。这不公平。”林淮握紧她的手,神色也变得凝重,“沫沫,容烈他是你的仇人!”
    “什么?”林沫愣了一下,完全不能理解林淮说的话,“仇人?”
    爷爷生前一直宽容待人,与容家也并没有什么过节。
    要说有仇,林沫不相信。
    可林淮却说:“容烈的父亲叫容渊,是他害的你父亲出车祸离世,害的你母亲远离凉城,下落不明。”
    “……”林沫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于父母,她所知道的为零。
    “你母亲白鸽,和容渊曾经是恋人关系,你母亲付出了一切,可是最后容渊为了家族利益,还是抛弃了你母亲,娶了容烈的母亲。你母亲后来遇到了你父亲,因你父亲对她很好,她嫁了过来。深海之泪是她的嫁妆,你母亲出嫁的时候曾经佩戴过,被几个商人暗地里炒作,名声大噪过一段时间。你的父母本来应该幸福的生活,你也应该圆满而幸福。可容渊一直暗中纠缠,还曾因困难求助你母亲,想让她拿出深海之泪帮他度过难关。但是被你母亲拒绝了,容渊看着你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恩爱的画面,心中生起嫉妒,设计陷害了你母亲,侮辱了你母亲。之后,你母亲带着深海之泪消失,你父亲在找你母亲的路上车祸离世。”
    “沫沫,你本该是个幸福的孩子,这一切都因为容渊,被破坏了。他是个不择手段,十恶不赦的人,而容烈身为他的儿子,便是你的仇人!你们实在不该走在一起,不管因为什么。”
    林淮说了很多,关于从前,关于那些她从不知道的秘密。
    这些对于林沫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也是冲击力很大的。
    “你说容烈的父亲,害死了我爸爸妈妈?”林沫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震惊或者是质疑,但她的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容烈。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容烈也知道,那么他跟自己在一起时,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
    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深想。
    “哥,你喝多了。”林沫摇摇头,“我们回去吧,我害怕。”
    这里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虽然偶尔会有行人车辆路过,可她却觉得藏在那黑暗之中的,有无数的鬼魅。
    “沫沫。”林淮一把扯住她,“你不信我?”
    他的眼睛里有受伤,大概是没想到林沫听到这些事,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胜过亲兄妹。
    可是在这种时候,她下意识选择相信的人,却是容烈,而不是他。
    多么可笑。
    林沫咬咬唇,“不是的,我……我只是觉得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沫沫,你该认清现实了,你被容烈迷惑的太深了!”林淮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想让她认清容烈的真面目。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找容烈对质,你可以去问他。”林淮说着,将她往前面一推,“你去,你去。”
    “哥……”林沫又哭了。
    泪水打湿了脸庞,不管林淮怎么推搡,她都不肯走。
    被推走,又折回来,“哥,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林淮却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路边,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将林沫塞进去,“你去问问容烈,问问他,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
    林沫不相信他,林沫不相信他!
    林淮太受伤了。
    他最爱的沫沫,竟然不相信他!
    林沫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路边哭着。
    林淮也哭了,仰头望着漆黑的夜幕,将泪水硬逼了回去,然后无声的摆摆手,抬起脚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
    “哥!”林沫叫了他一声,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却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林沫下意识的回头,便见一辆熟悉的黑色汽车停在了她的身后。
    她的泪眼朦胧中,男人的身影模糊,但她依旧是一眼便认出那是容烈。
    眨眼间,他已来到她的身边,熟悉的冷香顷刻间将她包围,头顶响起他低沉的嗓音,“怎么回事?林沫,你哭什么?”
    “容烈,容……烈……”林沫哭的抽抽噎噎,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砸,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容烈蹙眉,他从未见她伤心成这个样子。
    回头看见林淮走远的身影,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女孩的肩上,而后抬脚追了上去,“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