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张家考核(3)
作品:《至尊厨神》 “张先生,我的这个朋友,现在为了考核而来,现在已经快到考核的时间了,你看是不是……” 看着张云有条不紊地拨弄茶叶,准备泉水,甚至于架起了红泥小火炉,庄弼不得不出声提醒。
在旁边的刘宇涵,现在可以说是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冲出去,又觉得对张云不礼貌,憋得很辛苦。
看到这一幕,庄弼也不得不开口,当了人家这么长时间的便宜师傅,还得了大笔奖学金和一套房,不帮个忙也说不过去不是?
张云一听,却并没有停下手里面的事情,反而笑着安慰道:“不着急,等一会儿。年轻人不要急躁,要让子弹先飞一会儿。来,跟我一起煮茶。跟你们说,煮茶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看着这个白碳在火炉里面逐渐变成红色,然后紫砂壶里面的水变得沸腾,飘出茶香。这紫砂壶啊,跟茶叶啊,那就跟人一样,一旦认定了一种茶叶,这把紫砂壶从一而终,就只能用来煮那一种茶叶,要是中途换茶叶,那紫砂壶就废了,茶叶也废了。”
庄弼听张云这么一说,便拍了拍刘宇涵的肩膀,说道:“张先生说得对,那我们就要好好享受张先生准备的这一壶好茶了。我看先生这紫砂壶,来头可不小啊。”
“哦?你小子还对紫砂壶有研究?”张云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说道:“年轻人懂紫砂壶的可不多。”
语气之中,颇有遇到知己的庆幸。想他张家,家大业大,能跟他谈论紫砂壶的,却不过一手之数。
庄弼笑道:“我也就是在书里面看到过,张先生这一把壶,应该是明代嘉靖年的供春壶吧?吴梅鼎在《阳羡瓷壶赋·序》里面说:余从祖拳石公读书南山,携一童子名供春,见土人以泥为缸,即澄其泥以为壶,极古秀可爱,所谓供春壶也。当时人称赞‘栗色暗暗,如古今铁,敦庞周正。’外面都在传说,供春壶已经没有实物,没想到,今天我有幸在先生手里面见着一把。”
“妙哉!妙哉!你居然还懂得如此典故,实在是不容易。来来来,今天我跟你,非得‘当浮三大白’不可,以茶代酒。”张云眉开眼笑,顿时将庄弼引为知己。这一把供春壶,可是当年祖上得了皇上的赏赐,才进了张家,却没想到被庄弼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可比家族里的那些人都要厉害了。
庄弼谦虚道:“我也只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居然猜对了,张先生高看我了啊。”
“年轻人,太谦虚了可不好。今日我们两个投缘,便送你一把紫砂壶吧。”张云指着墙壁边一个一人高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紫砂壶,“你可以随便挑一把。”
庄弼顿时惶恐,道:“使不得使不得,张先生的壶,定然来历不凡,我小子可承受不起啊。”
“说这些干什么,这些壶都还是没开过的,前段时间刚给我送过来,你挑一把慢慢养着就是了。”张云豪爽地说道。
还没养过,必然是新壶,这样想着,庄弼心中倒是平静了不少。要都全是供春壶这样的极品货色,那他是万万不敢拿的。
但是当庄弼站在架子面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虽然这些紫砂壶都是新品,可全都是名家制作,最显眼的当属顾景舟仿供春的树瘿壶了。
树瘿就是树瘤。这种壶的造型模仿树瘿,壶面凹凸不平,有树皮模样刻纹。整把壶呈暗栗色,是明代制壶大家供春创制的一种壶式。而现藏于国家博物馆的一把树瘿壶,则被外界当作是供春存世的唯一真品。
谁也不会想到,张云老爷子手里,还有一把如假包换的供春壶。
而顾景舟,则是近现代最首屈一指的紫砂壶大师了。顾老潜心紫砂陶艺六十余年,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名传遐迩,位列建国后七老艺人之首。其他六位,分别是任淦庭、吴云根、朱可心、裴石民、王寅春、蒋蓉。
现如今,顾景舟的作品,都是以千万计,及便是没养过的新壶,那都是百万级的成交价了。
养得好的紫砂壶,那是越用越值钱的。像张云手里的这把供春壶,已经是无价之宝了。
“小子,还骗我说不懂紫砂,你这随便一出手,可是专挑好东西拿啊,眼睛可真是有够毒的。”张云看到庄弼在树瘿壶面前站定,顿时笑骂道。
庄弼笑道:“这里的紫砂壶,所有的都是精品,都是好东西啊。”
站在庄弼旁边的唐欢,看着这外表丑陋花纹奇特的紫砂壶,低声说道:“这一把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庄弼笑道:“你仔细看看,你就知道它的特别之处了。”
唐欢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它特别丑。”
此话一出,后面的张云又开怀大笑起来。他说道:“水快开了,你把壶拿过来,让他们看看你选的壶,有什么奇特之处。”
庄弼将壶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拿下来。
容不得他不小心,这玩意儿一下就是好几百万近千万的价值啊,要是掉地上碎了,庄弼非得高血压不可。
不过对于张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这一排架子上,几十把壶,恐怕最便宜的,也都是百万级的。对于庄弼来说,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对于张云来说,它们就是最寻常的紫砂壶。境界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这也是庄弼劝刘宇涵放弃的原因,地位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庄弼之所以决定帮助刘宇涵,只是因为刘宇涵那个看起来美好的青春故事,仅此而已。
庄弼拿着紫砂壶来到茶台,将紫砂壶放在桌漏上,张云端着滚烫的开水,淋在紫砂壶上。接触到紫砂壶的那一刹那,水全部被紫砂壶吸收了进去,一点儿水流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水哪儿去了?”从没接触过紫砂壶的唐欢,啧啧称奇,打开壶盖,却发现壶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水迹,很显然那水没有渗透进来。
不过,被水淋过之后,这壶表面的纹路,却好像被什么激活了,仿佛真正长在树上的树瘿一般。
唐欢正要继续深究,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唐欢只好作罢。反正这壶,张老先生已经送给庄弼了,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