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力汹涌而出。
    作用在哪吒身上。
    哪吒脸色有些奇怪，随即平静下来，渐渐陷入到沉睡中。
    氤氲雾气点点升腾起来，形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画面当中，正是陷入到沉睡的哪吒，跟躺在地上的哪吒一模一样。
    身上也绑着同样的绳子。
    不过，没几秒钟，里面的哪吒就睁开眼睛，画面中的时间，开始不断地退后。
    “你在溯回时间？”
    杨戬问道。
    “是的。”白夜点点头。
    不过正在溯回的画面中，并没有白夜的存在。
    因此哪吒的一些行为看上去有些诡异。
    回溯了一段时间后，画面一转，突然变成了第一人称。
    “这样稍微轻松一点，到时候再换回来。”白夜说道。
    以哪吒的能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乃是基本操作。
    以之为主体，进行时间回溯，虚拟场景再现，完全可以做的无比精细，在一定范围内达到百分之百的重现。
    哪怕是哪吒“看”过却没有注意到的。
    只要有着一定，哪怕最为微小的潜意识残留，都可以重现出来。
    当然，这样白夜也会比较累。
    在哪吒降临到杨戬庙宇后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内，没有必要做得如此“精细”。
    这段时间也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白夜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加速。
    画面掩护缭乱地变化。
    几个呼吸后就到了哪吒落到庙宇前的场景。
    接着，画面骤然停下，然后变成了第三人称。
    如同精细到极致的电影一般，杨戬已经来到白夜身边，开口问道：“可以再加强一些吗？”
    “可以。”
    白夜说道，手指微微弹动一下。
    原本的“屏幕”骤然扩大，变成了完美的幻境。
    将白夜和杨戬笼罩进去。
    不过幻境里面的时间，是倒退的，因此里面人的动作，看上去有几分鬼畜、怪异。
    哪吒化作流光重新飞向天庭。
    不需要杨戬跟上，周围的场景以哪吒为中心，发生转换。
    厚实的云层，无形的屏障。
    南天门映入到白夜的双眼中。
    跟西游世界看见过的差不多，而且，是一样的冷清。
    没有任何镇守的天兵天将。
    哪吒就提着金吒的脑袋，倒退着“进入”到南天门。
    一路悠哉带笑地走着。
    “没有人把守吗？”白夜问道。
    “……往常，应该是有人把守才对。”杨戬说道。
    天庭有足足十万天兵天将。
    而且都是封神榜上的人，一点真灵在榜中，长生不死的同时，哪怕遭到致死的伤害。
    也会复活过来。
    不可能存在人手短缺的可能。
    南天门，怎么可能没有人把守？
    “你多久没有回过天庭了？”白夜问道。
    “数百年。”杨戬说道。
    不是每个神仙，都住在天上，像百花仙子、三圣母他们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住在凡间。
    偶尔会回到天上“述职”。
    或者参加类似于蟠桃大会一样的盛会。
    而杨戬，对这种聚会毫无兴趣，对于普通神仙来说算得上珍贵的蟠桃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有三圣母出现也勉强可以代表杨戬。
    因此，杨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天庭”了。
    而天上的神仙，也可以下凡来，没有太多限制。
    当然，不能搞出大事情，不然也是触犯天条。
    像织女，就下凡后搞出大事情，触犯了天条后的惩罚。
    “原来如此，我‘问问’哪吒吧。”
    白夜说道。
    片刻之后，他开口：“哪吒说，早在百余年前，天庭就不像以前那样，处处有人把守，天兵成队巡逻。”
    “天帝大赦，那些天兵天将们，只要隔几天巡逻、防护就好。”
    封神战后，天庭屹立无数年。
    早已经没有对手，真正的雄霸天下。
    凡间顶多两三只妖，根本不构成威胁。
    一定要说有隐患的话，还是内部。
    比如可以“列土封疆”的西王母、太上老君，将在外，跟天帝关系不睦的杨戬。
    这种情况下，天庭中天兵的巡逻，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天帝“大赦”，倒也不奇怪。
    哪吒继续倒退着走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手中的脑袋也脱手，安在院子内金吒倒下的尸体上。
    “有个问题，金吒也是封神榜上的人，难道他就这样死了？”白夜问道。
    天庭中，几乎所有神仙都是入了封神榜的。
    一点真灵留在封神榜中，是一种钳制，也是一种“奖励”。
    金吒就算被哪吒所杀，也应该会复活才对。
    “入封神榜，天地同寿，不死不灭只是相对而言。”杨戬说道，“我就可以做到真正灭杀榜中之人，哪吒也可以。”
    “话说，你们都入榜了。”
    白夜继续问道，“岂不是被一言决生死？哪吒触犯天条，直接动用封神榜什么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派李靖前来？”
    杨戬一边看一边开口，给白夜诉说一下封神榜相关。
    一心二用，对两人来说，都是等闲。
    封神榜对于神仙的钳制，并没有白夜想象的那么大——可以一言决生死。
    对于最底层，实力弱的神仙，比如十万天兵这一级的，是能够做到。
    但往上一些，哪怕是三圣母，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毕竟是神仙，千辛万苦修炼（封神之后也有修士飞升上天，神仙道统在凡间有所流传）上来，不是为了把命操控于他人之手。
    封神榜可以限制绝大多数神仙的法力，让他们束手就擒。
    而对哪吒这种老神仙中的强者来说，动用封神榜，隔空就要对他这样那样，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动用打神鞭才有效果。
    封神榜和打神鞭才是一套完整的“法宝”。
    打神鞭是对付“榜中神仙”的利器。
    天帝虽然是至尊，名义上掌控封神榜，但封神榜和打神鞭非他个人所有。
    乃是公器。
    置于天庭之中，不可随意动用。
    不可能跟白夜一样，想用什么武器装备就掏出什么武器装备来。
    特别是对付哪吒这种，怎么都算得上是高层的大人物。
    肯定会请西王母、太上，召集天庭重要人员，商量一二。
    在此之前，先派李靖抓人很正常。
    要知道，他的玲珑宝塔，针对哪吒，效果比打神鞭都要好。
    而现在这个时间，估计天帝他们还在“开会”呢。
    无比漫长的岁月，神仙们的节奏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很缓慢”。
    也就杨戬等武斗派，保持着遇事不决先莽一波的“雷厉风行”。
    武斗派哪吒和伪·武斗派金吒之间的战斗，所花费的时间很短。
    金吒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对他出手。
    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被哪吒一枪穿喉——当然，这是当时发生的正常情况。
    白夜他们看到的，依然是后退的场景。
    “真灵已灭。”杨戬说道。
    肯定金吒的确是真正死亡了。
    时间继续退后。
    杀掉金吒前，哪吒就不安地在院落里面走来走去。
    时不时翻一番草丛。
    天庭的环境，还是很优雅，很适合居住的。
    可惜，没有哪吒想要的那些小虫子之类的真·玩意。
    无聊带来的暴躁之意已经初露端倪。
    遇到金吒后，刚好暴发、显现出来。
    继续前退了好几天，哪吒的表现越发地沉稳。
    杨戬的脸色微微凝重，这证明着，哪吒“重回赤子之心”的时间，其实近在咫尺。
    可惜，杨戬失望了。
    因为哪吒在悄无声息间，就退回到了相对稳重成熟，只余一些桀骜的状态。
    就好像他的改变，只是一种自然的变化。
    “停。”
    杨戬开口，他知道，再往回也没有价值了。
    两人确定了一个大概的区间范围，周围的场景，以疯狂的速度不断地变幻着。
    每时每刻的每种情况，都印刻在两人心中。
    哪吒“变异”的时间范围，也被两人一点点缩小。
    终于，画面停止。
    房间内，哪吒盘膝坐在蒲团上，是休息也是修炼。
    白夜伸出手，旋转了一下，哪吒额头面前的一块空间。
    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逐渐，一只淡化到极限的手掌出现，一根手指伸出，在哪吒额头上轻轻一点。
    “找到了！”
    白夜说道。
    “西王母！”
    杨戬沉声说道。
    这只秀美无双的手，属于瑶池之主——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