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说。”
    白夜说道，“这个小丑的出现，证明了在这个世界，这个哥谭，猫头鹰法庭，真正存在。”
    “不仅仅如此，它隐藏得，比我所知（bai）道（du）到的还要深很多。”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敌人，蝙蝠侠。”
    “猫头鹰法庭，真实存在？”
    蝙蝠侠看着小丑，“在小丑死去之后，他们又创造出了一个小丑？”
    “对。”
    白夜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理由，还有，创造小丑是怎么办到的？”蝙蝠侠问道。
    “一切都是建立在我的推测上面。”
    白夜说道，“算是从结果来推导过程，首先，让我们来确定猫头鹰法庭是真实存在着的。”
    “接着，再设定猫头鹰法庭隐藏得很深，而且，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庞大和危险。”
    “他们的目标，是永远暗中掌控哥谭市。”
    “那么，一切就都成立了。”
    “一个隐藏起来的强大组织，他们通过自己庞大的势力，弄到了小丑的血液——这不难不是吗？在小丑死后，利用它，创造出了一个新生的小丑，并且为他做了一定的‘加强’，在合适的时机，让这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棋子，降临在哥谭。”
    白夜停顿下来，同情地看了地上的“小丑”一眼，“丑啊，阿爸对你很失望，如果顺着这样的思路，你不仅仅是逼格降低，更是成为了无知棋子，啧，真惨。”
    小丑嘴巴微微动弹两下。
    应该是在骂白夜。
    虽然这个小丑让白夜很失望没错，不过有一点倒保持住了一定的逼格。
    他不会恐惧，不会因为被研究而求饶。
    过于有活力的小丑，所以阿格纳斯切断了小丑的神经，还把小道具留在了里面。
    就算小丑恢复力惊人，在阻隔精神重新生长链接的小道具没有取出来之前，他只能当一个无法控制身体的瘫痪病人。
    “猜测？如果是棋子的话，总归会留下‘控制’的线索，你没有发现吗？”蝙蝠侠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他可不像白夜，天马行空随便一想。
    确定方向之后就可以一头莽过去了。
    那是莽夫所谓，而且白夜就算错了也不要紧。
    蝙蝠侠不能错，他经常干的是拯救人质的活，弄错了，人命就没了。
    “没有线索。”
    白夜说道，“只有记忆上的缺失和模糊，还有不死之身，勉强算是线索和判断依据。”
    “这不够。”蝙蝠侠说道，“作为棋子，没有留下什么后手，要怎么掌控？”
    “我认为，猫头鹰法庭并不打算掌控这只小丑。”
    白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只是需要小丑，来重新维持哥谭市的平衡。”
    “平衡？”
    “是的。”
    白夜说道，“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哥谭市的平衡逐渐被打破了，这座城市，正在开始变得美好，滋生罪恶的阴暗角落，比起当初，已经少了太多。”
    哥谭市，或者常来哥谭市光顾的著名罪犯们，被白夜挖走了大半。
    还有善良之枪，一些跟韦恩集团合作，流通到哥谭的商品。
    都让哥谭努力从罪恶都市这一深渊中慢慢爬出来。
    这不会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但的确是一个肉眼可见，可以看到的变化。
    “哥谭，需要小丑，来恢复它从前的模样，罪恶、疯狂、机遇、金钱，萦绕在骨子里面的黑暗，这才是猫头鹰法庭，他们想要的哥谭。”
    白夜说道。
    说的直白一点，小丑作为哥谭市罪恶一面的代言人，不能少。
    “他们想要的哥谭？”蝙蝠侠说道，“他们又是谁？”
    “你说呢？”
    白夜笑着说道，“哥谭的名门望族，他们染指着哥谭的白，也维持着哥谭的黑，两者平衡，才是哥谭，才是那些名门望族生存的根基。”
    “任何的失衡，都是他们所不允许的。”
    “名门望族？”蝙蝠侠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哥谭的上层，那些名流，望族，便是猫头鹰法庭？”
    蝙蝠侠当然明白白夜要说什么，不过有些猜测，他还是希望从别人口中说出来。
    哪怕是蝙蝠侠，有时候也需要进行心理上的调节，稍微回避一些问题。
    “不，我是说，猫头鹰法庭就是哥谭。”白夜笑着说道。
    “布鲁斯，让我们来回顾，或者说推测一段很有意思的‘历史’吧。”白夜说道，“你介意吗？”
    “不，你说。”
    蝙蝠侠说道。
    两人丢下在地上的小丑，走到旁边坐下。
    眼下，这位小丑已经成为了一个无足轻重之人。
    如果白夜的推测为真的话，他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尽管不受掌控，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发展成为真正的小丑。
    但现在，他“出师未捷身死”，遇到了白夜。
    危险的幼兽已经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没有了成长的可能。
    “从前，有那么一群人。”白夜说道，“他们用黑色的枪支、白色的粉末、红色的鲜血，开拓了一座属于他们的城市。”
    “而当他们成为了这里的掌控者之后，原本的暴力手段就不跟以前那样合适了。”
    “但是，依然需要。”
    “我明白了。”
    蝙蝠侠说道，以他的智商，完全理解白夜想说什么。
    哥谭的起源，建立在罪恶之上。
    “布鲁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父母会死在小巷子当中呢？”白夜突然问道，“要知道，你可是哥谭的王子。”
    “……”蝙蝠侠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又重新睁开。
    一群杂食的狼群之中，头狼决定，以后要永远吃素，于是，头狼死掉了。
    幼狼流落他乡，归来之后，成为了蝙蝠猛男。
    “韦恩集团，的确有一部分违法的勾当。”蝙蝠侠并不隐瞒白夜，“早在我祖父时期，就已经停摆，在我父亲上任之后，就几乎彻底分割了。”
    “是的，所以韦恩家族，哪怕是最强大的家族，在他们眼中，依然是背叛者。”白夜说道，“你父母死了。”
    “若不是你有一个好管家，说不定韦恩企业已经被蚕食殆尽，不复存在了。”
    倒茶的阿尔弗瑞德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倒完茶水，退后。
    “那些人，都有可能是猫头鹰法庭的一员？”蝙蝠侠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
    他没有沉溺于往事，那些糟糕的场景，回忆过太多遍了。
    现在不是时候。
    蝙蝠侠所说的都是哥谭的名门望族，可以这么说，他们先辈们一手缔造了哥谭。
    他们的家族，就是哥谭。
    如果要摧毁他们，那么，就是在摧毁哥谭本身。
    这一次，对手已经不是单纯打一顿，找出证据丢到哥谭警署门外就会消停的级别了。
    蝙蝠侠所面对的“敌人”，其实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
    而是某种已经成形的制度。
    属于哥谭市的规则和制度。
    甚至于韦恩家族本身就是在这种规则上建立壮大起来的。
    “猫头鹰法庭。”
    白夜伸手粘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猫头鹰脑袋——低幼画风。
    “这个名字，取得真贴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