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怨灵镇元子手中交易过来的“袖里乾坤”，被白夜施展了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白夜却十分地熟练。
    毕竟是姓白的人，熟练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你要阻拦我？”
    孙悟空歪着脑袋，看向沙僧背后，突然出手的白夜，也笑了起来。
    这个样子，不复开始的癫狂暴戾。
    却让猪八戒他们更是忌惮。
    “你太心急了。”白夜说道，“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为师希望你冷静一下。”
    “冷静？我现在就很冷静。”孙悟空说道，“而且，你能够阻拦我，臭和尚？”
    “悟空，你这样说，为师就很伤心了。”
    白夜痛心疾首。
    “哈哈哈。”
    白骨精大笑起来，开始说起了风凉话，“孙悟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半点当年妖王的模样？你简直就像是一条狗，这个和尚养的一条狗！”
    内容是风凉话，声音却凄绝无比。
    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孙悟空是狗，她白骨精才是狗一样。
    “找死！”
    孙悟空的眼中有火焰闪动，手中的金箍棒再一次挥动了起来。
    然后又再一次停下。
    他猛地转头，怒视着白夜。
    “没关系，悟空你可以继续，让为师练习一下这袖里乾坤。”白夜笑着说道。
    回答他的是孙悟空暴怒的吼声。
    “沙师弟，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散伙了。”猪八戒一脸惊恐地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说道。
    只是，这惊恐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知道了。
    好歹也是前·天蓬元帅，跟高老庄跟孙悟空对刚的时候也没有虚过。
    他真正的实力，可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
    “你要散伙，我就打死你。”沙悟净看了猪八戒一眼说道。
    “哎哟，我好怕啊！”猪八戒夸张地说道，“你以为你是那只蠢猴子吗？”
    沙悟净没有理会猪八戒，继续盯着孙悟空。
    防止他挣脱束缚，对白夜造成什么损害。
    那边的孙悟空和白骨精，情况也越来越不对劲。
    白骨精恢复了本相，不是白色的骷髅，而是一个模样普通的女人，她不断地叫喊着，激怒着孙悟空。
    偏偏泪流满面，声音如同杜鹃滴血一般。
    孙悟空则是在癫狂和冷静之中不断地挣扎。
    “怎么感觉跟八点档狗血剧似的，算了，先让你们冷静一下吧。”
    旁边的善良和尚白夜自然看不得这种凄绝的场面，反正袖里乾坤也练了一会儿，那出手——是，动嘴阻止一下吧。
    “悟空，不要闹了，来交易。”
    白夜的声音仿若天道法则一样，让狂暴之中的孙悟空生生安静了下来。
    尽管依然是凶焰滔天，却是看向白夜，一副询问的样子。
    “矮子乐，还想要吗？”白夜笑着说道，“我们安静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听一听你们过去的八卦——我是说故事可好，作为报酬，给你5瓶矮子乐好了。”
    “矮子乐，可以长高……”孙悟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旁边的白骨精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过了好一会儿，白骨精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一次笑了起来。
    “你明明什么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要长高吗？”白骨精开口说道。
    “哦？”
    说话的不是陷入沉思的孙悟空，而是白夜，他出现在白骨精面前，“这位女施主，看来知道不少往事，不如一一说给贫僧听，让贫僧来为你们解惑，贫僧非常擅长解决情侣之间的感情问题。”
    “白蛇传的许仙和白蛇知道不，就是被贫僧成功劝说分手，一个皈依我佛，可惜最后死掉了，一个皈依阴月皇朝，走上蕾丝百合的道路。”
    “这是成功的分手案例。”
    “还有著名的人鬼情未了——宁采臣和聂小倩，要知道，人鬼殊途，是不能在一起的。”
    “贫僧就把宁采臣变成了非正常人类，让他们成功在一起，这是成功的撮合案例。”
    “贫僧说这么多，是想要告诉女施主，贫僧是专业的人才，只要你肯交易，付得起足够代价。”
    “如来，贫僧也可以杀给你看。”
    “……”
    白骨精开始还被白夜的嘴炮忽悠得晕晕乎乎，找不到北，听到白夜最后的话，瞬间变了脸色。
    “哦，看来女施主对如来的确有恨意。”
    白夜说道。
    取经路上，棋子无数，白夜也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的棋子。
    或者一个人是双方共同的棋子，卧底、反转再反转之类的。
    不过没有关系，白夜并不在乎。
    他在乎是，只是沿途的风景和赚钱。
    作为棋盘上完全不守规矩，可以横冲直撞的苹果，白夜的存在，其实比如来这个连掀翻棋盘能力都没有，还不能破坏规则的棋手要高多了。
    “贫僧其实接了两单生意，都要弄死如来。”
    白夜说道，“女施主自然也可以加入——就是不知道女施主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贫僧。”
    这不和尚，而是很商人了。
    “我……”
    白骨精刚刚开口，脸色突然有了变化，原本的恨意，迷惘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凶戾之情。
    她直接化身巨大的白色头骨，咬向了白夜。
    “无妨。”
    白夜开口，阻止了沙悟净动手。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金箍棒从白夜的背后伸出，轻松洞穿了白色头骨。
    这一次，白骨精没能跑掉，而是真正被一棍穿过。
    白夜转头，看向脸上戾气犹在的孙悟空。
    “想杀我师父，该死的妖精。”孙悟空露出一丝森然的笑容，手中的棒子一震。
    大量的白色碎片纷飞。
    白夜看到一团小小的蓝色幽火出现，里面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形，飞向孙悟空，绕着他转了一圈。
    孙悟空冷哼了一声，妖气一震，直接磨灭了这团火焰。
    这下子，白骨精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连串的变故，让猪八戒小白龙都长大了嘴巴，事情发展太快，他们跟不上啊！
    “阿弥陀佛。”
    白夜道了一声佛号，“悟空，你又何必杀她呢？”
    孙悟空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既然她求死，那我为什么不能杀她，臭和尚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只不过，比之以前，要暴躁了一些。
    “无妨，杀了就杀了吧。”白夜说道，“不过悟空你忘记了，要对为师保持尊重，作为惩罚，以后每天的矮子乐减少到一瓶，若有再犯，呵呵呵——”
    “不是吧！师父！说好的每天三瓶呢！”孙悟空脸色大变。
    “说好的我让你往东不要往西呢？”白夜反问道。
    说起来，孙悟空刚才种种行为，其实已经比较接近违背交易内容的举动了。
    也就看白夜这个交易的另一方是否计较而已。
    白夜不肯接受，做出一定的惩戒，也在交易规则可许范围内。
    交易是灵活的，并不刻板。
    “……”孙悟空一阵无语。
    “对了，悟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东西？”白夜看着孙悟空说道，“这位女施主说你忘记了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孙悟空语气生硬地回答道，“还有，不要用矮子乐跟我交易，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夜也不继续追问。
    他自己就可以拼凑出一些事情来了。
    这位白骨精，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如来的棋子了。
    当然，作为棋子她是不知道的。
    白骨精的行为，是发自内心的：她想要用自己的死亡，让孙悟空和唐僧决裂，让孙悟空恢复当年的妖王身份。
    然后……去找如来报仇？
    总之，肯定不是跟现在这样，在白夜身边当一只日常矮子乐听歌的西装矮猴子。
    白骨精自以为看清了，想让孙悟空摆脱棋子的命运——无论是金蝉子还是如来，恢复自由。
    可惜，她依然是被如来利用。
    白夜估计，如果白骨精以自己的血浇醒了孙悟空，让他再度成为了当初的妖王。
    他更大的可能性，是去找如来。
    然后，多半被如来一巴掌拍死，有没有重来的机会都两说。
    而没有了孙悟空保护的唐僧，西行之路就会中断。
    下一次就算重来，如果孙悟空被真的拍死了，那么金蝉子也就彻底失败了。
    相对正常的发展，孙悟空离开，最后又回来。
    应该是双方安排、博弈的最终结果。
    “可惜，可惜。”白夜暗道，“如果悟空没有那么暴躁，多少可以来个百八十年的寿命，算了，下一个目标，黄袍怪，二十八星宿之一，不要让我失望。”
    ————
    几天后，白夜看着黄袍怪，很失望。
    你说一个“天庭公务人员”，虽然私自下凡私奔了，但好歹应该有点好东西吧。
    居然一穷二白，“干净”得如此彻底。
    典型的错误下凡方式。
    白夜怎么能不失望？
    就不能学一学隔壁太上老君的两个道童吗？
    实在不行学青牛啊！
    看看别人带了多少法宝，一头牛比你聪明。
    那才是正确的下凡方式。
    “算了，留下个百年寿命，你走吧。”白夜对着鼻青脸肿的黄袍怪说道。
    “宁死不屈！”黄袍怪大声喊道。
    好歹是个前·公务人员，这和尚还敢杀了他不成？
    “那就换个交易方式，我让百花羞不再排斥，跟你长相厮守，作为报酬，你给我五百年寿命怎么样，对了，你还有一招变化之术，可以把他人变化的，我也要了。”想了想，白夜改口说道。
    秘技·亏是不可能亏的。
    石头也要榨出油来！
    更何况是一个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