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啊，师父，大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小白龙、沙悟净，白夜还有猪八戒都在一棵大树下。
    猪八戒眺望远方感叹道。
    距离五庄观一事，已经过了月余，按照剧本，接下来白夜就要遇到白骨精了。
    于是，白夜就隔三差五打发孙悟空去化点缘玩玩。
    虽然不解白夜行为，但看在矮子乐的面子上，孙悟空还是照做了。
    今天便是日常的化缘。
    至于一个用来防护的“金刚圈”，就没有必要了。
    “空虚？”
    白夜看了猪八戒一眼，“你应该是肾虚吧？”
    “是空虚啊，师父。”猪八戒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小路当中，一个颇为婀娜的身影款款而来。
    猪八戒瞬间转身，头发和衣袍都无风自动了起来。
    摆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玉树临风造型。
    这里有必要重申一下，猪八戒的日常模样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古代帅哥。
    也就在五庄观失态过一次。
    “……来了啊。”白夜看着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低声说了一句。
    来者是一个村姑打扮的年轻女人，穿着粗布麻衣，却丝毫没有掩盖自身的丽色。
    十足的美女。
    猪八戒摆出造型的原因可想而知。
    “我说，你没有看出来这是一位妖精吗？”白夜对着猪八戒说道。
    这个款款而来的漂亮村姑，真实身份不用多言。
    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就是白骨精。
    取经路上，唯一一个不单纯、不做作，一心就想着吃掉唐僧的女妖精。
    跟其她就想着跟唐僧成亲的女妖精不一样。
    白骨精自身的实力可以说是比较弱的那种妖怪，应该精通逃生和变化之术。
    但是她用计谋让唐僧赶走了孙悟空，也算是一个颇有成就的妖怪了。
    “看出来了。”猪八戒嘿嘿一笑，“所以贫僧要渡化她。”
    “……学习能力挺强。”白夜说道，“既然是妖精，你就看不出她的本相？”
    猪八戒他们看不出来的出来白夜不清楚。
    反正白夜本人是看不出来的，而孙悟空肯定可以看出来。
    “看不出来。”猪八戒微微摇头，“这个样子好看就行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师父，人要懂得及时行乐。”
    “这就是你调-戏嫦娥被贬下界的原因？”白夜又是一刀捅进了猪八戒的心口。
    猪八戒顿时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人艰不拆啊师父。”
    狮鹫、小白龙还是沙悟净自然是充当着背景板。
    对于白骨精毫无兴趣。
    两人说话的时候，漂亮村姑已经来到面前，开口说道：“几位大师——”
    “这位女菩萨！”
    她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猪八戒打断。
    一张帅脸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白骨精脸上的笑容一僵，退后了两步，一只手做西子捧心状，似乎是被猪八戒吓到了。
    “给为师退下，让为师来！”
    猪八戒还打算说什么，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按在他的脸上，把他给推到一边。
    “不是吧！师父，这是第一只啊，你就跟我抢？”猪八戒欲哭无泪。
    说好的女妖精呢。
    压根就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居然要被师父抢？
    “呵，大师——”白骨精看着眼前的白衣和尚，强笑了一声，准备把刚才没有说的台词说完。
    “这位女妖精，你痛恨如来吗？”
    可惜，再一次被白夜无情打断。
    “大师在说什么？”白骨精的演技还是非常好的。
    至少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我们是来自东土大唐的猎佛小队，打算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打死如来或者被如来打死。”白夜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你跟如来有仇的话，可以委托于我们，我们帮你打死他。”
    “……”
    白骨精震惊了起来，这和尚疯了吗？
    这种欺师灭祖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跟如来有没有仇，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报仇？”白夜继续问道，“有的话，就来交易吧。”
    “哪来的妖精？”孙悟空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白骨精的后面。
    然后，一棍子从白骨精的胸膛上穿出。
    随意地把尸体甩到了一遍，孙悟空看着金箍棒上沾染的血液，皱起了眉头。
    “……”
    猪八戒捂住了眼睛，一副悲伤的模样。
    暴殄天物！
    “居然是真的尸体。”白夜则是蹲了下来，检查了一个被孙悟空一棍子打死的村姑。
    尸体是真的，不是白骨精幻化这么简单。
    应该是上身之类的。
    至于真正的白骨精，已经跑掉了。
    白夜多少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远去。
    而一贯敏锐的孙悟空则是继续站在原地，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
    “悟空。”白夜开口，让孙悟空回过神来。
    “嗯？”他看向白夜。
    “下次等为师先交易了，或者确定不能交易了再动手。”白夜说道。
    “哦。”
    孙悟空应了一声，走到一边。
    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出棍。
    就是那一瞬间，被暴虐的情绪所填满。
    甚至在出手后，那股暴虐的情绪依然挥之不去，想要直接一棍子把眼前的一切通通砸碎。
    关键是，在这股莫名而来的暴虐之后。
    竟然是畅快。
    好像那个疯狂、暴戾的妖王才是真正的他一样。
    现在的孙悟空反而不是真正的自己。
    “悟空。”白夜又一次叫“醒”了孙悟空。
    “什么事情！”
    孙悟空猛地转头，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暴戾情绪。
    猪八戒奇怪地看向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而沙悟净的反应更是激烈，他直接站起来，挡在了白夜面前。
    “看来你有些失态了，我懂，这样吧，你去外面转一圈，冷静一下如何？”得道高僧白夜上线，拈花微笑。
    孙悟空长长出了一口气，拔地而起，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
    “师父，大师兄怎么看上去不对劲啊。”猪八戒凑过来说道。
    “的确有几分不对劲。”白夜说道，“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上路吧。”
    白骨精还会再来。
    还有机会可以交易一番。
    至于白骨精能给白夜什么好处，白夜倒是没有去想太多。
    反正如来肯定是要死的，现在多做一笔都是赚的。
    赚多赚少，白夜就不在乎了。
    没有让白夜他们等太久，很快就有一个老妇人一边哭一边走过来。
    看见白夜他们，立刻快步走来，口中还大喊道：“几位大师看见了我的女儿了吗？”
    白夜面色古怪地指着旁边的尸体说道：“这么大一个尸体，你没有看见吗？”
    “……”
    悲切的声音顿时停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师父你给点面子啊。”猪八戒小声说道。
    “我很给面子了，我还想着跟她交易呢。”白夜说道，“悟空那种，才叫不给面子——”
    白夜话音刚落，一根巨大的棍子从天而降。
    那老妇人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或者说，被金箍棒砸成了一滩肉泥。
    上一个至少还留了全尸，这个连全尸都留不下。
    “师父！大师兄他疯了呀！”
    猪八戒缩到了白夜的身后。
    沙悟净则是出现在了白夜面前。
    小白龙和狮鹫瑟瑟发抖。
    原因无它，一棍子砸死老妇人的孙悟空此时此刻凶焰滔天。
    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之色。
    脸上身上沾染着鲜血，看着白夜他们，目露凶光。
    似乎下一秒钟，就会一棍子落下。
    “当年悟空大闹天空的时候，是不是跟现在一样啊？”也就白夜依然淡定无比，开口问道。
    “师父，大师兄大闹天空的时候，我都已经下界了。”猪八戒说道，“严格来说，他算是我的后辈呢。”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打过呢。”白夜说道。
    “我们只是上一次打过。”猪八戒说的是高老庄的时候。
    “师父——”
    孙悟空的话打断了猪八戒讲述过去的故事。
    声音跟粗糙的铁器用力摩擦一样，刺耳尖锐。
    “悟空你想要做什么？”白夜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孙悟空的声音有些痛苦，“我只是觉得好难受，我想要杀！我想要砸碎眼前的一切，我想要把这天地都搅得天翻地覆！”
    “再加一句，让那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如何？”白夜说道。
    孙悟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
    凶戾狂暴的妖王本性显露无疑。
    不过比之刚才，好歹看上去冷静了一点。
    “女儿，老婆子！”就在这个时候，白骨精再度出现搅局——或者说，进行她的计划。
    这一次，是一个老头子的形象，也不像刚才那样伪装得十分完美。
    百鬼进健步如飞地冲到女儿尸体面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声音让猪八戒都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哭了不到半分钟，老头子猛地站起，怒视着天空中的妖王，大声呵斥道：“你这妖怪，滥杀无辜！伤我家人性命！还我女儿命来！”
    孙悟空低头落下，眼中尽是一片冰寒：“你都说我是妖怪了，我杀人又怎么样？”
    “我——我跟你拼了！”白骨精悲愤地大吼之声，冲向孙悟空。
    孙悟空冷笑了一声，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手中的金箍棒毫不犹豫地挥了过去。
    白骨精不闪不避，迎头而上。
    眼中竟然有着解脱、欣喜种种复杂不已的情绪闪动。
    就在此时。
    天空中突然异动，一个漩涡形成，从中迸发出了一股镇压之力。
    孙悟空的金箍棒悬停在白骨精身前。
    “徒儿，都说了让为师先来，不要着急啊。”
    白夜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