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话，告诉我好吗？”白夜继续微笑着说道。
    “……该死的！你在嘲笑我？”感受到了恐惧的小头目有些慌张地把手枪对准了白夜的脑袋，色厉内荏地低吼道。
    “只是单纯地问路罢了。”白夜伸出手，拨开了手枪，从副驾驶位子上拿出了一个怀表，丢到了小头目的手中，“或许这个东西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哦？”
    那小头目愣了一下，这是一块纯金的怀表。
    如果是问路报酬的话，也太大方了一些。
    而且，在这样的地方露出自己有钱，不就等于跟别人说“我是一头肥羊”吗？
    “不是报酬，不要想歪了，不过你带我到那里去之后要拿走的话，我也不介意。”白夜说道。
    小头目脸上贪婪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惶恐的神色变得相当明显。
    因为他看到了怀表上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企鹅人！
    哥谭市大名鼎鼎的黑道大亨，又只是黑道大亨这么简单，他的科波特家族，实际上是哥谭市曾经的四大家族之一。
    要碾死他这样的小混混，对于企鹅人来说，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这个开着豪车的公子哥，居然跟企鹅人有关系？
    惹不起！惹不起！
    小头目不可能蠢到以为会是白夜用其它什么办法搞到了企鹅人的怀表——哪怕企鹅人现在正在黑门监狱当中。
    就算不是企鹅人主动把怀表给眼前的公子哥作为凭证，能够搞到这怀表就意味此人身份不凡。
    绝对不是什么脑子有坑的富二代。
    小头目觉得手中的怀表有千万斤一般沉重，笑得极为勉强将怀表送上：“您说的地方我是知道的，不过那里环境极为糟糕，车子不好开进去，先生您要做什么事情，我可以代劳。”
    周围的人看到小头目前倨后恭的模样，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几条街区，可是他们说了算。
    横行霸道也有好几个月了，从没见过“老大”现在诚惶诚恐的模样。
    这弯腰讨好的姿态，简直不要太标准。
    “你代劳不了，带路吧，我们走着去。”白夜接过怀表随意一塞，干脆地下了车，“车子停在这里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不会，这一片我说了算。”约翰尼·杰里拍着胸脯做保证，就差说车在人在，车毁人亡了。
    不过他随即露出了一些为难的表情，“先生您真的要去那里吗？”
    这一带，杰里的话还是管用的。
    但是白夜所说的地方，就不是杰里的地盘了，而是贫民区中的贫民区。
    那里住的都是一些流浪汉，还有一些暂时落脚的亡命之徒。
    很危险。
    “找一个人。”白夜说道。
    “我可以帮先生您找到。”杰里说道。
    白夜这一身行头，精致的黑色衣服，着实太扎眼了一些。
    相比起带着这个显眼的公子哥去找人，杰里觉得他带几个小弟去找人要简单很多。
    “不。”白夜摇头，“你去找的话，如果那个人心情不好，可能会咬掉你的脑袋。”
    杰里脸色微变，他想起来，这一个月内流传出来的一个消息。
    似乎那个地方出现了一个非人的怪物，已经残杀了不少人。
    难道白夜要找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怪物？
    杰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拦下这辆车子。
    仔细想想，敢堂而皇之把豪华跑车开进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普通人吗？
    “走吧。”白夜没有给杰里太多考虑的时间。
    杰里只能硬着头皮给白夜带路。
    希望早点搞定这件事情。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伴随着杰里所说的“快要到”了的话，白夜脚步停了下来。
    “没你的事了。”白夜对着杰里说道。
    虽然不明所以，杰里还是如蒙大赦，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白夜则是进入到了黑雾形态，黑色的雾态人形“融入”到了在这一片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区域的黑暗当中。
    很快，白夜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队一身黑衣，全副武装的人，正在朝着一个房子——或者说“房间”缓缓靠近。
    另外的几个方向，也有同样的武装人员正在靠近。
    而这个房子，如果当初鳄鱼杀手给的地址没错，他也没有搬家的话，这里就是他现在的住处。
    白夜越过了这个小队，进入到了房子里面。
    二十平多一点的简易房子，一眼就可以看清所有——里面没有人在。
    不过可以看到地面上有着一个通往下水道的大盖子。
    白夜漂浮的身子开始下沉，进入到了房子地下的下水道当中。
    “威伦·琼斯！”
    白夜的声音在可以行人的下水道当中传开，“我来找你了。”
    过了一会儿，一阵水声响起来。
    鳄鱼杀手从水中浮现了出来，可以看到他身上有着不少伤口，原本被整容过的模样也已经恢复了以前的“鳄鱼样子”。
    甚至兽化要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白先生？”鳄鱼杀手威伦·琼斯的声音略带疑惑。
    他听出来了白夜的声音，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好像雾气一般的人影。
    这是白夜？
    “是我。”白夜说道，“你好像招惹到了一些人。”
    “有人要抓我做实验！”威伦·琼斯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身上的伤口还有一些血液流出。
    显然，外面的那些人已经跟他接触了。
    “是吗？”白夜应了一声，“还记得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当然，白先生有事情尽管吩咐，不过——”苦逼的鳄鱼杀手苦笑了一声，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帮白夜做什么事情了。
    “外面的人算不上什么麻烦。”白夜说道，“我想要跟你做一个交易。”
    “白先生您说。”琼斯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有可能让你摆脱现在的状态，重新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还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白夜说道，“不过，这个办法有可能会让你死亡。”
    “……”琼斯没有说话，心脏却剧烈加速跳动了起来。
    恢复成为正常人的样子？
    对他来说，根本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梦想，哪怕是当初的整容手术比较成功。
    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每一次受伤，他都会朝着非人的怪物继续发展。
    “我需要付出什么，白先生？”琼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忠诚，永远、绝对的忠诚。”白夜说道。
    “我愿意。”
    琼斯没有犹豫太久，如果不答应下来，别说恢复的希望，就算是头顶上的那群人，他都熬不过来。
    威伦·琼斯很清楚，如果不是那群人为了活捉他，现在他早就死掉了。
    尽管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在可怕的现代热武器面前，他的这点实力，不值一提。
    鳄鱼皮所谓的“刀枪不入”也只是相对而言。
    一梭步枪子弹扫下来——造成的伤害看琼斯现在凄惨的模样就知道了。
    “白先生，我们要怎么解决外面的人？”琼斯问道。
    “遇到了危险怎么办？”白夜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个特殊的手机，“当然是叫警察，不过在哥谭市，有人比警察更加有威慑力和行动力。”
    这是从布鲁斯那边拿来的，哪怕在这样的地下也有很好的信号，不受任何影响。
    白夜在琼斯惊异的目光中拨通了电话。
    “对，是我，可以确定我现在的位置吧。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大概有三十人左右，不知道要干什么。”白夜对着另一边的布鲁斯说道，“出来干活吧，哥谭市可是你的地盘，怎么容许别人撒野。”
    挂断了电话的布鲁斯脸色古怪，不过还是走向了“更衣室”，换上了蝙蝠战衣。
    不到两分钟后，黑色的蝙蝠战衣破空而去，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刚刚那是？”琼斯问道。
    “蝙蝠侠。”白夜说道，“我已经叫人了，所以不用担心上面的问题。”
    “……”
    “行了，开始吧，运气好的话你可以重获新生，运气不好的话——我或许可以救你一次。”白夜说道。
    “就在这里吗？”琼斯说道。
    这里可是下水道，虽然不是污水管道的下水道，但是环境也相当糟糕，怎么看都不是适合改造手术的地方。
    “嗯，就在这里吧。”白夜取出了一支黑光病毒试剂还有一支抑制剂。
    从琼斯身上伤口处，白夜直接把两种试剂都注射了进去，退后了一步，看着琼斯的变化。
    琼斯那张兽化的脸上渐渐显露出了痛苦万分的表情。
    低吼咆哮声在地下传开。
    白夜伸出了手，黑色的气息从手掌逸散了出去，好像毒蛇一样钻进了琼斯的体内。
    其原本颤抖的身子突然静止，变得好像是雕塑一般。
    白夜感受到其体内的黑光病毒正在疯狂地咆哮着，取代琼斯的原本身体结构。
    其身子也开始进一步膨胀，原本绿色的鳞片开始加深，慢慢变成了灰黑色。
    身子也越发佝偻了起来，甚至有几分四肢着地的姿态。
    在他的体内，抑制剂似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异化了啊……”白夜在心里暗道，双眼微微一眯。
    黑色气息朝着那些被黑光病毒侵蚀的细胞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