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会意，微笑着推开周围围着的人，从人群挤出一条道，与程颂两人并肩走向场地边的唐迟。
    从他们的角度看，唐迟羞红着脸正和刚在场边的裁判“亲昵”交谈，那男人的距离太近了，好像要贴上她的肩，阳光晃的她眯眼，在程颂和程凌看来，就是她对着其他男人温柔傻笑。
    夏天特有的一种小飞虫落到了唐迟肩上，叶青林自然而然地替她驱赶。
    唐迟顿时浑身一僵，虽然他的手掌只搭在她的肩膀一瞬间。
    不过这样也够了，看在双胞胎的眼中，这种亲密的举动，就是刻意的亲密，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并非只是萍水相逢，甚至不是搭讪，应该早就认识。
    两人走到唐迟身边，她红着脸和那个男人只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程颂走到她身后，若有若无与她的右臂相接触，想要隔开叶青林。
    “学长怎么不休息？”程凌挑眉站到唐迟另一边，问道。
    “没有你们辛苦，没事。”
    程凌手自然搭在唐迟另一边肩膀，歪着头，好奇道：“手上是你的水？”
    唐迟点点头。
    程凌直接拿过她手上的水瓶，拧开瓶盖，一口喝了叁分之一。
    迎着唐迟惊讶的眼神，他勾起嘴角，“不好意思，太渴了，不介意吧。”
    唐迟的目光凝在瓶口处，她刚刚才喝过诶，他拿过来就喝，这是不是相当于间接接吻……
    “唐迟，这是你同学吗？”叶青林在叁人身上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问道。
    “啊？是啊，我前桌。”硬生生扯回视线，唐迟点头。
    程颂的胳膊又贴近她几分，“你们认识？”
    “嗯，以前一个初中的，我是他学长。”
    没等唐迟回答，叶青林抢答道。
    见对面少年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眼底隐隐却有些敌意，他不知为什么，偏想说得模棱两可。
    唐迟又偏头看向叶青林，自己和他有这么熟吗？
    程颂微微点头，似笑非笑看了唐迟一眼，哦，原来是早就认识的学长。
    另一哨声响起，交换场地，比赛重新开始。
    下半场明显比上半场更加激烈，程颂和程凌体力和技巧本就优于其他人，而下半场更好像是带了一股气在打，球场就是他们发泄的战场。
    接二连叁的进攻压制得对面心理防线逐渐崩塌，场上比分差距逐渐由小拉到大。
    “原来这俩人上半场在压着劲儿打呢。”另个校队的裁判侧身对叶青林讲道。
    叶青林见此，没什么表情地点头，“是挺厉害的。”
    “是啊，不知道他们要不要进校队……”
    “人家从京都转来的高材生，听我火箭班朋友说，人家成绩可是稳居第一，估计邀请有些费劲……”
    比赛已经毫无悬念，校队的几个专业裁判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离不开场上的双胞胎。
    ——
    唐迟收拾好书包，站后门等付晓涵出来，“快点呀，等下公交就走了。”
    “别急别急，不行咱们赶下一趟。”
    “那得几点能到家啊。”书包压的肩膀疼，明天是端午节，她装了好多书带回家。
    突然后背一松，她书包被人提起来。
    回头一看，是程凌。
    “干什么啊？”
    程凌单手托着她书包，“里面装什么了？这么沉，不怕把人压矮？”
    “那放你身上。”最好把你压成小矮人。
    “好啊。”程凌直接把书包从她身上拽下来，拿着就走。
    “欸！你！”
    程颂拉住她，“我带你去追他。”然后拐着唐迟胳膊带着她往前跑。
    “等等！等，付晓涵，你自己坐公交吧，别等我了！”她边被程颂带着跑边回头往后喊。
    一路连跑带走，程颂尽量顾着她的速度，其实程凌早就跑远看不见了，可奈何程颂力气太大，一路拽着她，左拐右拐的领她跑到礼堂后面的器材室门口。
    “呼——怎么跑到这儿了？你刚才看见程凌跑过来了？”她看向程颂，大喘着气，程颂就站在她旁边，两人挨得很近。
    他的眼睛扫过她剧烈起伏的胸脯，眼底有说不清的情绪，然后他忽然就露出了一个飘忽的笑容。
    他看向她，道：“程凌就在这，不然我带你来干什么？”
    奇奇怪怪的……
    他揽过她的肩膀，牢牢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带着她推开门。
    屋内昏暗发黄，有一股潮气的味道，灯泡一看就是许久未换了。
    程凌正站在门边，等两人进来之后，回身“啪”一声将门关上。
    唐迟的书包静静躺在木桌上。
    “幼稚不幼稚啊，还抢人书包……”唐迟扯开程颂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前去拿自己的书包。
    下一秒，程颂又重新拉紧，将人扭向自己，本来站在二人身后的程凌走上来，捏住她的小手，将人拉得更近些，喉结上下滚动，面对她质疑的目光非但不躲开，反而似笑非笑地眯眼与她对视，也不说话。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程颂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
    程颂的手不断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你不应该和他走得太近。”弯腰凑近她的脸，他语气平静，声音再次在她头顶响起：“我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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