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天堂玫瑰

    或许是因为太心心念念怎么搞定这个人,连他身上的香味都变得很敏感。
    似北极圈外的海洋,广袤深沉又清新,淡淡的冷冽。
    林京墨的心咚咚两声,像是有小鼓在捶。
    她转过脸来,柔嫩的面颊因为紧张和用力泛起潮红,头发算不上凌乱,但也有些散开了,她想要表现出惊讶的模样,但没拿捏准,这表情落在目标人物唐天与的眼中,更像惊喜。
    因为她的眼睛太亮了。
    那束光犹如实质,莽撞而任性地往人心底钻。
    这叫唐天与收回手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他半环绕林京墨的姿势维持了大概两秒,才撤后一步站起身。
    林京墨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穿好,此时,俱乐部的常驻医务人员也到了。俱乐部的场馆设置涉及到运动类游戏,配备专业的医务人员是必须的。
    医生看了一眼情况,夸林京墨的救助做得好,林京墨报以一笑。专业的人接手,她这个业余的也就可以撤了。
    她站起来,因着先前紧张过度,腿一直半蹲有点供血不足,刚站起来那一霎,头部一股暖流上涌,脚软了,眼前也阵阵发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坠。
    然而预想的摔倒并没有到来,她的腰被人牢牢托住了。
    林京墨挺佩服自己,虽然意识在这瞬间有点懵,但她竟然还记得暗喜。
    扶在她腰间的手臂并不粗壮,却也十分强劲有力,轻轻一抬,林京墨就如风中的柳絮般轻巧地被他笼在了怀中。她的脸撞到他胸前,鼻尖呼出的热气通过透气性极好的棉t恤传进去,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被她热气烘到的皮肤起了细小的颗粒。女孩胸前坚挺的两团软绵也贴在了他的小腹上方,他甚至能察觉到回弹了两下。
    怀中的少女穿着他的外套,身上有他的味道,还有她自己的味道,氤氲交织在一起,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就仿佛他拥有过她无数次。
    似乎刚意识到她是贴身穿着自己的衣物,二人的皮肤共同摩擦过同一片布料,这种无可抑制的联想,叫唐天与的眸光更深,直到数秒后,她早已能自己站定,浓密的睫毛不安地眨了好几下,他才放开手中握着的纤腰。
    林京墨美目顾盼,那睫毛颤啊颤,脸上还有一层动人的红晕,刚才那样冷静的一个人,现在却变成了害羞的小兽,什么镇静自若全都荡然无存,只敢看着他胸前说话:“谢谢学长……”
    “还认得我?”他语气轻快,唇角不自觉的微勾。
    林京墨飞速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定了定,分析出他心情好像并不差的结论,脸上窘意更盛:“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
    “你已经道过歉了。”唐天与余光瞥见发病的顾客似乎缓了过来,对着刚来不久的值班经理道:“你处理一下吧,看如果她需要去医院的话,找个员工陪着。”
    值班经理忙应是。
    吩咐完,又想起什么,唐天与手指点了点林京墨:“今天多亏了她。”
    林京墨作谦虚状。
    这边交代完了,唐天与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了,卡丁车他肯定没心情再跑,就问林京墨:“你晚上是不是回学校,提前下班吧,我捎你一程。”
    话虽客气,但却是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或许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这人一定是从小到大没什么得不到的,发号施令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林京墨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又不能表现的太积极,只好装作犹豫了几秒的样子:“那麻烦学长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
    换好衣服背上包,林京墨将他的外套抱在手里拿出来。
    办公室里坐班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其他人都在场馆里执勤,此时休息室外只有他们两个。
    那身让人目眩神迷的制服被脱了下来,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但这无损她的美丽。
    他的外套被她双手抱着,是十分郑重珍视的姿态。
    有一种微妙的愉悦感流溢而出。
    她看着唐天与,有些忐忑不定地问:“学长,外套我洗一下再给你吧?”
    这是她的试探。
    借由外套,她可以再跟他见一面,如果他不想或者无意跟她过多牵扯,今天就可以把外套拿回去。
    这试探未必能试出他准确的心思,但万一准了,好歹让她过去几面在他心里的印象分知晓个大概。
    结果尚算满意,唐天与眼眸流光溢彩地应了好。
    这回,林京墨的笑容多了点真心实意,她跟在唐天与身后,怀里一直抱着他的外套。
    ……
    唐天与的车车内空间大,配唐天与的身高刚好,配林京墨,就显得她有些娇小了。
    门打开,车灯自动亮起,她坐在副驾驶上,一时没搞懂这豪车的安全带要怎么系,手调了叁四次都没系好。
    她打算求助唐天与,而此时,唐天与恰好附身过来帮她,二人一个抬头询问,一个低头靠近,谁也没瞧清楚动作,只觉得一阵暗影涌动,轰然,她的下巴擦着他的面颊过去。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或许人在受惊地时候下意识的举动都会有些迟钝,这样的意外贴面,随即而来的并不是立刻分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转过脸。
    结果可想而知。
    像甜美的云层轻轻掠过,轻淡又香软。
    这一瞬在感知里被拉成无限长,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时间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