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半晌才苦笑出声，“你好像没有心。”
    不，她有心，但不是他。
    他见过她最冷漠的一面，唯独没见过她在面对墨锦琛时的温柔。
    这话，顾浅绵没有反驳，“傅承言，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但现在我希望成为敌人。”
    “为什么？”
    “我们本来就是对立面不是吗？”
    她垂眸，若傅承言不认识她，也不没有为她做那么多事情，她在下手的时候才能真正绝情，将敌人扼杀。
    可惜不是，她对傅承言无感是真，他帮助她也是真的，她表面冷漠，但也不至于对自己的恩人下死手。
    他的话变得难以说出口，“可你知道不是，我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进了公司。
    “你想结束一切吗？”
    身后，传来傅承言的询问声。
    她脚步一顿，“我会自己解决，傅承言，做回你自己。”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见。
    他低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顾浅绵，我不会放弃的！”
    顾浅绵的脚步越发快，姜巧和宋知跟在后边一脸无语。
    “绵绵，这人谁啊？”
    她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傅承言，说是朋友，他们不是。
    敌人？
    他们更不是。
    “怎么了？”姜巧不明所以，“怎么跟个癞皮狗一样阴魂不散？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吗？”
    “别管他了。”她推门进办公室，“这些设计图是最近刚设计出来的......”
    她话音一顿，视线落在众多设计图的其中之一，“这是谁设计的？怎么是新风格？”
    秘书看了眼，“这好像是新来的设计师设计的，至于换风格......我马上去把人叫来。”
    “这设计图放在现在不符合吧？要是在八酒十年代倒是也只能算是次品啊。”
    姜巧扫了一眼，点评道。
    这种要是真设计出来了，那还不知道会亏多少呢。
    不一会儿，一个设计师跟着秘书进来，女人的年龄约莫在二三十岁左右，是招募比赛的最后一名，之前的设计风格她也看过，很不错，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跟着进来的还有设计部的部长。
    “顾总，请问设计图出了什么问题吗？”
    部长心忍不住打颤，低声询问。
    “你设计的作品是怎么回事儿？”
    被问到的女人丝毫没有慌乱，抬手推了推眼镜，“顾总，我觉得我们公司可以出一期以怀旧理念，这样不仅能吸引当代年轻人，让他们感受过往的生活环境，还能让一些老人怀念过去不好吗？”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款？”
    红配绿？
    要是搭配汉服是挺不错，但不是所有的都适合，更何况，她设计的东西哪怕是放在最流行的时期也是最次的。
    “有什么不对吗？”
    “拿过去重改。”顾浅绵将设计图递给她，“你要想设计可以，以怀旧更好，但前提是你先去了解一下当时最流行的是什么？最能让人怀念的是什么？”
    “顾总，我既然能设计出这款，那就说明我已经了解过了，您这样否认我的劳动成果，也太不讲道理了。”
    “在我这儿，你要么按照之前的风格去设计，去了解去改，要么走，市场上不需要的东西，公司为了你设计出来，你来买单？”
    闻言，女人不甘心的咬着唇，“知道了。”
    “出去吧。”
    女人出去后，顾浅绵看完其他设计图，基本都没问题。
    “宋先生，剩下的订单麻烦了。”
    “客气。”
    宋知还没从刚才她霸气的一面走出来，骤然听到她的答谢，他下意识的回了句。
    这和他平时看见的顾浅绵完全不一样，在这里，她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但是在家，她像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不由的，他看向姜巧，微微勾唇。
    ......
    女人被说了一番，自认为自己的设计没问题，可顾浅绵像是没眼光一样，居然否认了她精心设计的东西，这不是对她的侮辱吗？
    她拿着设计图坐在公司楼下，越想越气，啪的一声将设计图拍在桌上，怒不可遏。
    “这是怎么了？”
    忽然走来一个女人坐在她对面，轻声询问。
    “你是？”
    女人一愣，这人看着有些熟悉，可她也没见过。
    她眼底滑过一抹倨傲，“郝蕾，h集团的总裁。”
    “是你？”
    女人打量了一下，起身就要离开，这不是他们公司的对立吗？
    她怎么会来这儿？
    “急什么？”郝蕾拦住她，“这位小姐，刚才见你从公司怒气冲冲的出来，工作上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这女人她可是调查过的，人虽然傲了些，但能力确实不错，比赛结束她也曾经让人去挖，却惨遭拒绝。
    不过，这次应该不会了吧？
    一看她刚才的模样就是在公司受了委屈，她再给她开出诱人条件，不信她不心动。
    “跟你无关。”
    “看你刚才的样子应该是受了委屈吧？”郝蕾没有介意她的态度，“不如来我h集团吧，比你在这里的工资更高，而且，还不用这么累，想想，你们交给顾氏的设计图，还会被倾城商用，但你们却只拿到了一份的工资，这不明显坑你们吗？”
    女人警惕的看着她，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来他们公司楼下挖人？
    也太不要命了吧？
    而且，表面上虽然是这样，可实际上他们的工资可不比现实中的少，别人需要几个月才能买的车，他们只要一个月就可以，两三个月就能买房子。
    这待遇还有哪个公司？
    再者，顾浅绵身为国际首席设计师，跟着她，不比跟着其他人好？
    见她不说话，郝蕾还以为她是心动了，瞬间更加卖力。
    “这样，你要是能来我们公司，设计总监的位置给你做......”
    “去你们公司不可能，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一张设计图，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余光瞥见桌上的设计图，女人眸光微闪，打断她的话。
    郝蕾眼前一亮，“当然！”
    不过，当她拿到设计稿后却产生了怀疑，“你确定这是你们顾总需要的？”
    “当然，不过刚才我跟她闹矛盾了，这张设计稿还没交上去，你想要给你就成，以怀旧为主题，你觉得会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