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可以装作看不到，转身离开，由着他疼，可莫名的，看到他瑟瑟发抖的样子，白瑾年就觉得心跳跟脱缰的野狗似的狂跳，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心疼。
    明明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对墨宸夜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当时，却鬼使神差地想要去拉他一把，就像她期待有个人能把她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那样，将墨宸夜拉出痛苦，想给他自己所拥有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更要命的是，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护心鳞产生的联系，还是出自本能地怜惜他。
    应该是护心鳞吧？白瑾年想，一定是因为护心鳞。
    毕竟她这样没心没肺，心里还装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怎么可能忽然就开始，心疼起这只妖精了呢？
    “真的不疼么？”墨宸夜指尖摩挲着她脖侧的伤口，温柔地，眼风却笼着白瑾年，清亮的眸子里好似有星光落入，漂亮极了。
    白瑾年又听到了狂跳如雷的心跳。
    娘的，这感觉可真不好......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得心脏病的！
    墨宸夜心底无声喃喃：你以为的微不足道的温暖，于我来说，却是救赎。
    年年，你可知，我原来发誓惟愿此生再不碰****，那是穿肠毒药，裹着甜蜜的糖衣，见血封喉，可遇上你，是我的劫，明知是毒，我还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墨宸夜眼中泛起些悲凉。
    “你没事吧？”
    在白瑾年诧异担忧的目光中，他俯身，吻住她唇角，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只是贴着她的唇，然后温柔地摩挲着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往后不必这样了，我能忍得住。”墨宸夜贴着她，喃喃。
    白瑾年当然知道他能忍得住，墨宸夜一贯能忍，若非护心鳞的缘故，他痛起来，几乎可以不让人察觉，偏生，她就是忍不住，想着他入骨的疼，想着他隐忍的倔强，想着他的固执他偶尔的痛苦......
    “你既然已经没事，就出去吧，我要洗澡了。”白瑾年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他亲吻她之后，在她心疼他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语气不善地下了逐客令。
    墨宸夜微怔，有些哭笑不得。
    “客厅里的药箱有药，把你的伤口擦一擦，你性格那么恶劣，也就这副皮相勾人些，莫要坏了。”白瑾年目光从他半露的胸口滑过，在那触目惊心的血痕上停留片刻，旋即不露痕迹地移开了。
    墨宸夜低头看着自己抓出来的伤，微晃了神。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关切，像是个火种，落在了他心口，一直烧，一直烧，出了浴缸，风吹在身上，带走了衣服的热气，也带不走心上灼烧的感觉。
    白瑾年随意地冲了一下，穿着严严实实的浴袍就出去了，躺在床上，脑子里光怪陆离的场景晃过，她有点烦，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睡着了。
    墨宸夜蹲在床边，指尖拂开她脸上的乱发，落下一个凉凉的却温柔的吻：“年年，晚安。”
    他翻身爬上床，从背后虚虚揽着白瑾年，抿了抿唇，黑暗里，他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呐，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