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拗不过他，墨宸夜生拉硬拽将她按在了床上，摸摸她的头，喃喃道：“你看你脸色还这么不好看，多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
    “切。”白瑾年嗤笑一声，“交给你？怎么交？你虽然是妖龙，可你又不懂这些，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多少法力。”
    “快了。”墨宸夜掌心覆上她眼睛，喃喃道：“快了，不会等太久了。”
    “嗯？什么快了？”白瑾年把他的手扒开，看着他，一脸认真道。
    墨宸夜别开头，淡淡道：“我已经找到龙角的下落了，有了龙角，我会好很多。”
    “真的么？”白瑾年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里盈满了惊喜的笑意，因为这些封印都是千年以前的，一千年过去，沧海都能变桑田，正因为变数太多，甚至有的封印已经被破坏了，但封印的东西却流落在外，所以才很难找全他的身体。
    如果能找到龙角，那他便有龙魂、龙骨和龙角，几乎可以算一条龙了。
    白瑾年是开心的，也不是觉得尽快找全龙角能离开他，就是单纯的开心。
    墨宸夜望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软，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就是开心呗，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回完整的身体么？”白瑾年觉得奇怪，狐疑地看着他，明显感觉得到他心情挺低落的，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说你这人，哦不，你这妖也真是够矫情的，以前不是很积极么？怎么这会子终于找到了反倒不开心了，我也是服了你了。”
    墨宸夜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光影，安静得像个瓷娃娃，他就这样看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瑾年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推了推他，道：“墨宸夜，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没什么。”他笑了笑，忽然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紧贴着这求而不得的温暖，他喃喃道：“你到底是因为我能解开封印而开心还是因为......”
    他声音小了下去，用力地抱紧怀中的人，带着些慌乱，像是生怕她离自己远去，用力地抱着她。
    “墨......墨宸夜，你......你松开。”白瑾年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凹断了，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推着他的肩膀，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推开他，脸涨得通红，她拍着胸口，瞪着他道：“你又发什么神经，我都快被你勒死了。”
    墨宸夜凝着她，黑眸亮得惊人，却带着些叫人看不懂的悲伤，像是绝望。
    白瑾年心口一滞，脑中亮光一闪而过，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因为距离摆脱你纠缠之日又近了才开心的？”
    墨宸夜懵住，艰难地点了点头，“你是么？”
    白瑾年歪着头看他，仍是笑，“你猜。”
    “那就是了......”墨宸夜眼中的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再听到这样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有如此无用的情绪？
    白瑾年摸摸他的头，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