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累极，拖着恋恋不舍还要挨饿奋战市场调研工作的四月去了一家评价还不错的餐厅吃东西，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她怎么老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四月，你有没有觉得有古怪啊？”白瑾年小声地问道。
    四月头也不抬，认真地用叉子卷了意大利面往嘴里塞，慢条斯理地咽下后才道：“赶紧吃，我工作还没完。”
    话音落下，二人便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含着些戏谑的笑意，便将那份醇厚给打破了。
    “韩总监还真是时时不忘工作之事，佩服之极。”
    四月纹风不动，白瑾年抬头看了一眼，心下迟疑，过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这货不正是之前一直盯着她们这桌的人么？
    皮相相当不错，桃花眼，远山眉，薄唇一痕好似蔷薇，穿衣打扮更是风度翩翩，想必家世身份都很好，可就是眉斜向上挑，便无端端多出几分邪气和风流，这让白瑾年给他的打分就减了些。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四月这才抬头，笑靥如花，“司徒少爷也不差。”
    目光滑过司徒翎身边的林旭衍，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她游刃有余，白瑾年却如坐针毡，司徒翎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和四月打招呼，可林旭衍是怎么回事？盯着她做什么？
    而且白瑾年隐约觉得这人眼神不善，似乎挺讨厌她，可她绞尽脑汁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更不要说和这人有什么交集。
    她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看他，不耐道：“喂，你看够了么？”
    林旭衍如梦初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直盯着白瑾年看，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女无数，还是第一次这么失礼。
    他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小姐，你很眼熟，我这才多看了几眼，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白瑾年没法忽略他眼底的鄙夷和嫌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讥诮道：“我可不记得我见过你，这种搭讪方式未免太老土，无端惹人生厌。”
    “你！”林旭衍也恼羞成怒，竟失了方寸，口不择言道：“我只是好奇你因何能入墨宸夜和陈旭阳的眼。”
    “......”这才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瑾年腾地站了起来，她不是四月这等大家闺秀，没人教过她处事要有风度，要有礼貌，她就喜欢直来直往。
    更何况，林旭衍都已经上门砸场子了，她哪有不接招的道理？
    “请问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读这么多书，老师没教过你做人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么？”
    林旭衍其实已经后悔了，他也奇怪自己今天为何会如此失态，但白瑾年并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似笑非笑道：“若是没教，我今天这也算是教你，学费就是不收你的了。”
    她笑得凛冽，林旭衍也恼怒尴尬，四月轻声咳嗽，冲她使眼色，白瑾年却还搞不清状况，“四月，你眼睛不舒服么？”
    “白瑾年。”四月没回答她，却冷不防听到了墨宸夜的声音，她心底一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哪哪都有他，这是什么破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