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阳一句话使得二人间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便连病房的温度也无端端降了几度。
    白瑾年眼底万般情绪排山倒海般涌过，但终究化为不动如山的平静。
    她和他，到底还是差了些东西。
    白瑾年抬眸直视陈旭阳，平静地说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只有四天的时间，本该相亲相爱甜甜蜜蜜的他们，如今竟是这般生分，比陌生人还不如。
    白瑾年越想越觉得世事无常，眼中竟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她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睛，避开陈旭阳眼底的诧异和恍然无措，也不等他说话，便带着东西匆匆出了病房。
    出门时与赵佳佳撞了个正着，赵佳佳捏着衣角站在走廊上，空荡荡的走廊里有风吹过，越发衬得她萧瑟清瘦。
    比起那几次相见，赵佳佳瘦了很多，想来是这几天照顾陈旭阳，衣带渐宽终不悔。
    “白小姐，我和陈总没什么，这只是工作职责所在，你不要为这个和陈总生气了。”
    赵佳佳这话说得顺溜又漂亮，跟背书似的，白瑾年却觉得不太舒服，微一挑眉，眼底淌过莫名的情绪，“秘书秘书，还贴身吧？我倒不知什么时候文秘的职责还包括照顾老板的生活起居。”
    “白小姐，陈总病了，没人照顾，若是觉得我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你大可以亲自照顾，切莫说这些话，太伤人。”
    赵佳佳脸色微白，有种隐秘被看穿的窘迫，自知在白瑾年面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就不装了，挺直腰杆直视白瑾年的眼睛，字字句句都带刺，分明在嘲讽白瑾年没有做人家女朋友的觉悟。
    白瑾年眼眯了眯，却没发脾气，还扬起一丝浅笑，“哦？是么？那可真得好好感谢你了。”
    眼角扬着，带着笑意，可眼底分明如霜雪般冰冷，好像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赵佳佳指尖掐着掌心，尖锐的刺痛传来，她才不至于在这样锋锐刺骨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可我和他之间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声音虽是冷的，她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艳丽，赵佳佳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讷讷说不出话来。
    白瑾年也不想和她纠缠，面无表情地离开。
    病房里的陈旭阳听到二人的谈话，依稀能想象得到，白瑾年下巴微微扬起，嚣张骄傲的模样，那样的张扬不可一世，嘴角也禁不住洇开浅浅的笑，但转瞬即逝，化作无边的苦涩。
    白瑾年走出了医院，心绪乱了，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依旧是安静骄傲着的白瑾年。
    墨宸夜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从她挺得笔直的背影里，看到的却是很复杂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你更这我做什么？情侣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我不可能会为此寻死觅活，也不需要你来跟着我。”白瑾年忽然转头，看着墨宸夜，漫不经心地说道。
    墨宸夜被噎住了喉咙，尤其看到那双眼睛时，就更是心虚，别扭地咳了两声，道：“谁说我跟着你？我回家也是这条路，你少自作多情。”
    “有车不开，你装什么贫民？”白瑾年翻了个白眼，他的理由实在蹩脚。
    “哼，我散步不行啊？”
    “行，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