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看着墨宸夜，极其不耐：“人都被你支出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上次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墨宸夜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好似引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白瑾年嗤笑，“不好意思啊，我没兴趣听了。”
    墨宸夜不理她，在床边坐下，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都没有起伏，却准确无误地撞进白瑾年耳朵里。
    她无处可躲，索性躺下睡觉，头蒙进被子里，装作听不见，可那些声音就如同唐僧的紧箍咒，而她就是带着金刚圈的孙悟空，不是装死就能躲得掉的，她还是听到了故事完整的后半部分。
    “凌霄担心我死了，护心鳞会失去原有功效，便没有震散我的魂魄，又害怕我会报复，搅得他不得安宁，于是他将我剜心，挖角，剥鳞，抽筋，拆骨，封魂，以五行八卦之术将我身体魂魄封于各地，以图我永世不得翻身。”
    说到被肢解的场面，墨宸夜忽的笑了，笑得嘲讽，继续道：“可凌霄想要保护的那个女人还是死了，不论凌霄灌了多少修为给她，依然死了。”
    白瑾年感觉到有双手环在她腰上，然后就被带入他怀里，在说起那个女人死的时候，墨宸夜一贯平缓的声线竟然带着几分恶毒的快意和幸灾乐祸。
    白瑾年看不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得到墨宸夜的眼神该是何等的痛快并且怨毒。
    她忍着没有反驳，听他继续说。
    “凌霄会寻找那女子的每一世转世，一边想方设法延长她的寿命，一边寻找遗落在人世的护心鳞，至今大约九世。”
    墨宸夜忽然凝住怀里装死的女人，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可真是个长情的人。”
    白瑾年无话可说，脑海里却涌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每一个片段里都有个身穿华袍，墨发飞舞的男子，深情缱绻地望着一个方向，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眼睛，好似盛着满天的星光，温柔得能溢出光来。
    她揉着太阳穴，这股盘踞在脑海里的熟悉感觉却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
    墨宸夜顿了顿，又道：“以前我一直都被封印着，所以并不知道护心鳞落在什么地方，不过最近我知道了。”
    白瑾年心下一咯噔，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瑾年，你难道没感觉到，每一次靠近我，心跳都会加快么？”
    一种巨大的惶恐袭来，白瑾年有些晕，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既没有对墨宸夜这种人渣动心，也没有患上心脏病，还是该讶异墨宸夜的护心鳞竟然在她心上。
    墨宸夜揭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手按在她心口，感受着那处的温热，眼神有刹那的迷离，很快又恢复正常，直直地望入白瑾年的眼睛，漫出些许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柔声道：“那是因为护心鳞感受到我的气息正在回应我，而且你身为凡人却身怀龙血，这是因为护心鳞在你的心上导致，不用怀疑我的话的真假，你的体质已经变成了半妖之体，你的血对我的痛楚有缓解作用，昨晚的恶鬼也觊觎你的血，这些足以证明，我的护心鳞在你心上，而且这一世凌霄肯定不会放弃寻找护心鳞的下落，你逃不掉的。”
    墨宸夜凑近白瑾年的耳畔，声音温柔得让她有些恍惚：“所以，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