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在房间转了一圈，将窗户关严实了，鎏金香炉里的安神香已经烧完了，他拿起铁棍拨了拨，重新换了一炉香点燃，袅袅的香气在房间上空萦绕不休，他抽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图方便，白瑾年将小几都搬到床边了，想吃的东西一字摆开，已经开了好几袋，自己吃了点，还有些分给小兔子了，现在小兔子正认命地吃那包它并不乐意吃的蔬菜干。
    坏女人，小爷我是肉食动物！不是兔子，不是兔子！
    不管它怎么强调，白瑾年就是将它当兔子来养了。
    见凌霄神色怔忡，白瑾年这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了，其实知道凌霄和她的关系之后，白瑾年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甚至比面对凌桓还要局促。
    这几天，凌霄完全没有任何逾矩行为，最多就是摸摸她的脸，可这已经让她直起鸡皮疙瘩了，虽然凌霄这脸和身段也当得起风华绝代这一词，很让人想扑倒他，但这有个大前提就是没有墨宸夜。
    她自认是个没节操的人，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能保持距离就绝不会玩暧昧，有那心思去玩还不如正儿八经地谈恋爱，暧昧什么的，伤身又伤心。
    “你要吃么？”白瑾年一想墨宸夜又坦然了，虽然不知道这两货又瞒着她再做什么，总归不会害她，倒不如顺势而为，对凌霄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凌霄看到她递过来肉干，眉心不自觉地拧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吃了，唇角洇开些笑意，“味道不错。”
    “那是，也不看是谁买的。”白瑾年很得意。
    “这是我买的。”
    “......”白瑾年得意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她这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凌霄却笑了，不知为何，每每看到白瑾年被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时的表情他就有种莫名的开心。
    小兔子不说话，只用眼神表示它的鄙视。
    白瑾年毫不犹豫地抢走了它正在吃的肉干，小样，我欺负不了凌霄还收拾不了你一只兔子？
    小兔子眼神更加哀怨，白瑾年面不改色，小兔子得不到回应，又去看自家主人，结果还是同样的反应，更是憋屈，默默地蹲在一边画圈圈了。
    聊了一会有的没的，白瑾年摸摸小兔子耷拉着的耳朵，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虚假的美好。”
    凌霄抿唇微笑，“是我唐突了。”
    白瑾年摆手，眼里话里满是真诚，“也不是，只是有的事情总需要去面对，谁都不能代替我，虽然伤心，可我会从伤心中走出来的，谢谢你的担忧，也谢谢你的兔子。”
    兔子不满地咕哝，“我不是兔子。”
    但它虚弱的反抗没人在意，凌霄伸手，在白瑾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落在她头上，薄凉的掌心竟有着难得的温软，宽大的袖袍滑下，露出半截腕子，白瑾年怔怔地入了神，鼻尖嗅到了寒凉的药香。
    一定病得很重吧？
    她这么想着，凌霄起身虚虚抱了她一下，低沉的声音莫名令人安心：“阿年，今晚你会有个好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