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字从林旭涵嘴里说出来带着歇斯底里的痛恨与嫉妒，还有种发泄的快感，林旭衍怔怔地看着林旭涵微红的脸，清楚地看到那个字眼说出来的瞬间，她发亮的眼睛，觉得有些陌生。
    他的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理阴暗了？
    明明，以前的林旭涵也是个明朗爱笑的少女，怎么就成了一个怨妇呢？
    林旭涵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痛恨白瑾年的话，越说越兴奋，好像这是积压在心上多年的怨恨爆发出来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林旭衍忍不住打断她，打断这样病态的发泄，“小涵，闭嘴！”
    “就不，我就不！”
    “你闭嘴！”林旭衍抬手，林旭涵也不躲，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而后勾了勾唇，笑得肆意而无畏，眼神带着些冻人的讥诮，眸光深处却有泪光点点闪动，“你打呀，打死我就好了！”
    林旭衍无力地放下手，看着她，目光深切而悲哀。
    林旭涵咯咯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不动手了？你不就是喜欢白瑾年么？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还眼巴巴地望着，哥，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这样的话由她说来格外的伤人，林旭衍深深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林旭衍决然的背影让林旭涵终于想起了什么，突然发疯似的跑上去想要拦着林旭衍，却只看见门缓缓阖上，然后她再也打不开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又听到了林旭衍的声音，“福伯，看着她！”
    林旭涵的眼睛蓦地瞪大了，用力地捶门，大喊林旭衍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直到声音沙哑了，门外才有动静，是福伯的声音。
    “小姐，不要再喊了，少爷出去了。”
    林旭涵靠着门缓缓滑下去，终于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林旭衍坐在车里，听见林旭涵撕心裂肺的哭声，亦是有些不忍，终是握紧方向盘，熟练地倒车出库，疾行在夜色里。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一条短讯传进来，是一个视频。
    他点开一看，蓦地瞪大了眼睛，猛地踩下刹车，看着视频中的主角，肩膀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将手机砸出去，坚持着将视频看到最后，手一松，手机啪嗒一下落在了车里，息屏了。
    林旭衍伏在方向盘上，脸埋进臂弯里，莫名的有些想哭。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视线木然乃至漠然，盯着前方，然后拧动钥匙，猛打方向盘，调头，沿原路返回。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林旭涵已经哭得没声了，木然地坐在门边，红肿的双眼都快睁不开了，视线已然模糊，忽然听到车的声音，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林旭衍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果然还是听到了林旭衍的脚步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使劲地拍门叫他放她出去。
    “哥，我错了，我刚刚就是脑子发蒙才乱说话，放我出去，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门隔绝了视线，林旭衍看不见林旭涵，却能想象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却是勾了勾唇，笑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