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攻谁是受啊......”墨宸夜重复了一次白瑾年说的话，眼里有细碎的笑意，竟比一般时候还要温柔几分，绚烂的灯光下，他的容颜仿佛稀世琉璃，还有浅浅的润泽流动。
    明明是温和的模样，白瑾年却觉得背脊一阵阵地发寒，她低着头，一脸的惊恐，这货一定会发火吧？她只是看多了bl动漫而已，再说了，明明就是这两个人对话太暧昧了，就算不是乙女也会想歪吧？
    奇怪的是，墨宸夜不仅不恼，还笑得更加愉悦了，抬手将她耳边乱了的头发拨到一边，声音盈盈的，“你觉得谁攻谁受呢？”
    “呃......大概是你吧？”白瑾年小声地说道。
    “哦，是么？”墨宸夜才不信白瑾年刚刚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可能笑得那么贼？
    “嗯，就是这样。”白瑾年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刚刚在想什么，说出来一定会被打死的，嘤嘤嘤，好恐怖啊！
    墨宸夜没好气地笑了，白瑾年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管了，偶尔开这么一次无伤大雅的玩笑逗她笑一笑也蛮好的，毕竟现在她的处境并不妙啊。
    “呐，刚刚席老大和你说了些什么？”白瑾年有点好奇。
    “说了什么啊？”墨宸夜将手机放进兜里，指尖摩挲着手机屏，神色有些怔忡，过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有点凝重：“柳枝跳楼的地点是墨氏大楼。”
    “什么？”白瑾年也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柳枝这做得也太过分了吧？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好，可她真的好想说你丫选哪跳楼不好非选墨氏大楼？这是想膈应她一辈子吧？只要还是墨宸夜的人，那她永远都会记得柳枝跳楼的事，而且去一次墨氏大楼就会想起来一次，真的超级超级不爽的好么？
    原本还有点懊恼自己没有早些说清楚，现在半点后悔都没有了，这种做事永远只考虑自己的人真的没有同情地必要，亏她还真的想过支持宋清追求柳枝做她的嫂子，结果柳枝却选择这样极端自私的方式来报复一件本就没有发生的事。
    她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一时的生气过了，她想起了被迫结束的那通电话，柳枝最后其实是后悔了吧？可是——
    “白瑾年，已经来不及了。”柳枝带着哭腔的叹息在耳边响起，白瑾年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有点神烦，她总感觉柳枝前后的情绪似乎有点古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正常，难道是精神分裂？
    “那我们要去看一下么？”白瑾年扯了下墨宸夜的袖子，低低地问道。
    一个已经被辞退的员工却故意跑回工作的大楼自杀，在外人看来一定是对原工作单位怀有极大的怨恨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可他们当事人其实心里都清楚到底错在谁，可不论墨氏占不占理，现在出了人命，那么墨氏都无法在这次的事件中占到任何优势，只会被舆论给淹没。
    作为墨氏的boss，墨宸夜其实并没有义务去为一个已经不属于本公司的职员的错误买单，可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要去看看。
    白瑾年想得明白，墨宸夜自然也明白，他却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