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脸上红了下，慢吞吞地喝着咖啡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倒不是觉得四月说错了话，而是被看穿了心思有点难为情。
    这算打脸吧？从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喜欢墨宸夜，可这才说了多长时间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白瑾年掰着手指算了下，也才几个月，算起来和他相识也不过半年，竟有种穿越千年的错觉。
    “四月，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白瑾年低着头，语气难掩低落彷徨。
    四月嗤嗤地笑了声，淡淡道：“你这叫恋爱中的女人总喜欢患得患失。”
    “......”白瑾年懵了下，无言以对，虽然只是戏谑，但未必不是一阵见血。
    她想想也就作罢了，患得患失这种心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她捧着咖啡杯又点了两个甜点，聊起了四月的事。
    这次的负面新闻是通过针对四月来对付墨氏集团，但四月受到的波及还不小，就拿这次的虐狗风波来说，如果不能很好地将事情处理好，那么四月的设计生涯很可能就此截止，而每个圈子都有那个圈子的生存规则，外人看来很广的圈子，但实际上很小很小。
    就服装设计而言，壁垒分明，是个极其排外的圈子，平民设计师想要进入那个圈子无异于蜀道难行，而国外对于来自天朝的服装设计师总还带着些鄙视，在他们眼里，天朝是个盗版肆意横行的国度，一件衬衫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于他们而言是很难想象的事。
    四月为了打入国际市场，不知道花了多少努力，现在的四月已经二十七了，对女人而言最美好的时光都已经走到了尾巴，她却还在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艰难前行，如果真的让那些人得逞了，那就意味着四月用三分之一人生打拼来的国度就此崩塌。
    白瑾年不由自主地哆了一嗦，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四月，依旧是那样淡谧静美，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看不出丝毫落寞狼狈，白瑾年为四月有颗无比强大的心脏而赞叹，但也心疼这姑娘太坚强了。
    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白瑾年顺口说了声谢谢，服务员是个小姑娘，正在给她俩续杯，听到她的声音，手一抖，竟然将杯子都给打翻了，滚烫的咖啡洒了一桌，还溅到了白瑾年手上。
    “啊——”白瑾年惊得跳了起来，揉着手背，不悦地看着这个笨手笨脚的服务员，不仅没在她的眼里看到丝毫歉意，相反还看到了戒备、恐惧以及淡淡的鄙薄。
    白瑾年恼了，人之一世，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她可以不计较咖啡泼了，也可以不计较自己被伤了，但做错了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让人火大了。
    “你什么意思？”白瑾年抽了张纸擦擦手背，淡淡地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服务生，眼中逐渐有阴云聚了起来。
    周遭有人看了过来，服务员的表情也有点僵硬了，将咖啡壶换了个手拿着，看着白瑾年，不由得撇了撇嘴，淡淡道：“就是手抖，不好意思啊。”
    但是没有丝毫的诚意，十分敷衍。
    好，这下事情大发了！
    四月幸灾乐祸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