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夙夜大大的眼睛眨了下，漫出些笑意，衬着眼中的浅金色流光，真就像是有星星落在他眼里，漂亮极了。
    “真的么？”白瑾年被他眼中的流光晃了下，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摸了摸他身上的伤痕，夙夜不自觉地缩了下，身体瞬间绷得紧紧的，嘴上还在掩饰，“真的。”
    “胡说！”白瑾年打断他的话，眼中满是心疼。
    “真的，当时确实很疼，可现在已经不疼了。”夙夜摇头，生取龙鳞自然是疼的，疼得都快灵魂出窍了，可就是晕不过去，就眼睁睁地看着凌霄将一片片龙鳞全都取下了，恨不得立马就死，但总归没能死掉，反而活下来了，过了千年，他终于逃出了封印，活得好好的，只等有朝一日，杀之报仇。
    然而......
    他垂眸看着掌心小小的白瑾年，本来坚定的心跟着动摇了，现在凌霄还不能死！
    “可是我觉得疼。”白瑾年在他面前就是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手掌心里，极力伸手去轻抚他身上斑驳的伤痕，依稀可以看得到当年龙鳞被一片片取下的场景，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了。
    “年年，你别哭啊。”夙夜想去擦她的眼泪，可又不敢松开，就将两只爪子捧着她凑到自己面前来，轻轻地吹着气哄她，哑哑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心疼。
    “可我就是替你疼嘛。”白瑾年一屁股坐下来，脸上眼泪鼻涕糊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狼狈，夙夜也不说话了，就愣愣地看着她，然后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别蹭了，好痒。”白瑾年咯咯地笑了起来，刚刚哭得那么凶那么急，这一笑又笑出了鼻涕泡泡，啪地一下弄得满脸都是。
    某龙蓦地别开脸，忍笑忍得很痛苦。
    “不准笑！”白瑾年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搞笑，抹了把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没笑。”夙夜转过头来，眼里溢满了温柔和心疼，龙脸抽了抽，看不出半点笑。
    白瑾年抓着他的一根指头，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仰头看着他陌生的样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某只皮糙肉厚的妖龙都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想要扭开头，白瑾年却出声阻止了他。
    “躲什么？”
    “......这样很丑，你别看了。”他像个遮丑的小媳妇似的，有些扭捏，低沉的语气里不免透出些失落和忐忑。
    “嗯，是挺丑的。”白瑾年摸着下巴，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夙夜的脸又是一抽，别开头不看她，心尖却不停地颤着，为什么要说大实话？！
    白瑾年差点被他这幽怨的模样给逗笑了，强忍着不笑的时候才知道他刚刚憋笑憋得有多难受，但还是忍住了，凑上去小声地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的，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看脸的肤浅女人？”
    “......难道不是么？”某龙弱弱地问道。
    “你！”白瑾年觉得胃里一阵寒流席卷而过，细细密密的疼泛了上来，这全是被他给气的！
    瞧见她微白的脸色，他也一下子慌了，“年年，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