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觉得墨宸夜似乎不太对劲，明明危机都已经解除了，怎么看起来并没有高兴的样子？
    她急急忙忙地推门下车，小心翼翼地绕开还在燃烧的妖怪，听着它们痛苦的呻吟，也只是闭了闭眼睛，避开它们，连蹦带跳地走到了墨宸夜身边。
    “你没事吧？”白瑾年拉着他的手，眼神不乏担忧，“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受了伤？让我看看。”
    说着就松开他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也没有摸到伤处，这才稍微放心了点，猜测大概是一次性解决了这么多妖怪，难免会有点消耗过度，脸色差也是说得通的。
    见到她，墨宸夜眉心不自觉地凝紧，旋即笑了下，揉揉她的头发，喃喃道：“你怎么下车了？不是说好不下来的么？”
    他说着又四下瞧了瞧，没瞧见有漏网之鱼这才松了口气，掌心离开她绵软的发丝，落在她微白的脸上，捏了捏，道：“有没有被吓到？”
    “说实话，有点。”白瑾年仰头看他，心情很是复杂。
    她以前觉得自己打架下手特别狠，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样的，没想到今晚却是颠覆了人生，怕是没有谁会比他更狠了。
    白瑾年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贴着裤缝两侧，背脊挺得笔直的，就像是大学军训的时候，她永远是队伍里站得最好的那一个，还被教官点名表扬了，她现在的姿态就有些求表扬的意思，不过稍有不同的是眼神，她此时的眼神更加灼热崇拜。
    墨宸夜都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不自觉地移开了眼风，摸了摸鼻子，难掩得瑟地问道：“盯着我做什么？”
    “你帅嘛。”白瑾年毫不掩饰地赞叹道。
    “这是当然的。”
    “你不知道，看你打架的时候，我真是被帅出了一脸血，要不是怕你分心，当时就该下车扯一个横幅，给你加油呐喊了。”
    这个逗比！
    墨宸夜了然地挑了挑眉，忽然俯身凑近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朵上，一下一下地撩拨人心，“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眼神好，不然怎么就挑中我了呢？”
    “......”顿时，白瑾年准备好的说辞就生生咽了下去，这货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却又噗嗤一下笑了。
    “笑什么？”墨宸夜刮了下她的鼻子，看着她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愉悦的弧度，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见到如此凶残的画面之后还能笑得这么干净无瑕，在这泼天的血腥里，她的脸映着无尽的火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粉，润泽盈动。
    他让她闭眼睛不仅仅是怕她被吓到，更担心她会因此怕他，恐惧这样的情绪说大不大，却很麻烦，尤其，他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因为恐惧而疏远他的人以及同伴。
    没办法，妖界的厮杀从来都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总会有伤亡流血，用残忍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最不想的，就是她看到他残忍的手段，却又对她怀着期待，兴许，白瑾年会不一样呢？
    在近乎病态的矛盾中，还是这样做了，所幸，他又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