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捏着自己手里的号码牌，眯起眼睛环视一圈，而后不怀好意地笑了。
    墨宸栎心头发凉，然后就被白瑾年点了，心知白瑾年是没节操的人，所以选择了大冒险，倒也没有太过分，就是找了个男人跳钢管舞。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动作，但墨宸栎妖娆的身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很多人脑海里，白瑾年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墨宸栎一下场就控诉白瑾年下手太狠了，白瑾年只是笑眯眯地说这一切都是墨宸栎自己挑起来的，如果不是他自个儿想坑她和墨宸夜，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有了墨宸栎完美的开场，气氛被炒热了，白瑾年功成身退，默默地坐在角落里看他们玩这样的游戏，有些恍惚，好像以前没有经历过的遗憾在现在被填补了。
    “你很开心么？”墨宸夜偏头就能看到白瑾年微微上扬的嘴角，虽然弧度很小，可还是能看得出眉眼间洋溢着的笑意。
    “算是吧，我以前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虽然最开始有些不愉快，可现在也很好玩。”白瑾年慢吞吞地说道，声音低沉，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对于从小就没怎么经历过校园生活的她来说，大学这四年其实是很期盼的，可终究还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明明也有想努力融进去，却发现自己在他们眼里其实是怪物，那种心情简直天崩地裂，然后就再也不想去迎合他们的目光了，根本无法讨好不说，还落了一身的伤。
    “不过今天袁舒悦带我过来，其实还蛮感谢她的，如果我一个人，估计也没有勇气来面对这些人，看他们疯闹也挺开心的。”白瑾年抿唇笑了下，确实是开心的样子，墨宸夜望着她有些茫然，又有点懵懂。
    他和白瑾年不同，他乃世间唯一的妖龙，即便被封印千年，重新出世占据的也是天之骄子的身躯，根本不需要去讨好别人，哪怕想与世隔绝也有人凑上来，再怎样漠然都无法打消那些人的靠近。
    他握住白瑾年的手，试图给她力量，却发现自己也组织不出任何安慰的语言。
    “我以前很羡慕叶夔和四月，叶夔性子活泼，爽朗，很男孩子气，在男生和女生中间都很吃得开，还有四月，虽然家道中落，与池长风又决裂了，可她还是幸运的，至少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而我，什么都没有。”
    白瑾年盯着自己的手，安静地躺在墨宸夜掌心，肌肤的温度交缠在一起，她勾了勾唇，笑得意味难明，“孑然一身，我都以为自己若是死了，怕也没有人知道——”
    “够了。”墨宸夜忽然抬高声音打断她，手也蓦地握紧，直直地望入那双溢满了悲伤的眼睛里，心猛地一抽，想要说的话瞬间就说不出来了。
    她这样，很大程度上是他害的......
    “嗯，我现在也很知足，已经有你了。”白瑾年眼中雾气散去，满是笑意，墨宸夜心底无声叹了口气，面上仍是淡淡，“知道便好，何必想那么多，总归不是活给他们看的。”
    他顿了下，又道：“这般交心也好，坦白才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