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一直缩在墨宸夜的怀里，头疼得厉害，想抬手按一下，手却抖得厉害。
    墨宸夜抱着她，看到如此虚弱的白瑾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白瑾年眉心拧作一团，强打起精神瞪他。
    “疼。”墨宸夜看着她，眸间洇开名为心疼的情绪，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有些懊悔，早知道白瑾年的身体这么不好，就不应该放她出来，明明除了她，还有那么多的阴阳先生，怎么就偏偏找了她呢？
    “也不是很疼，就是累，想睡觉。”白瑾年靠着他胸口，手抓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呼了两口气，小声地说道：“不疼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墨宸夜薄唇紧抿，莫名地想要生气。
    “白瑾年，疼就喊疼，累就说，困就睡，对我，坦然一点，对自己，也坦然一点，在我面前，没有必要再坚强。”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嘛，我现在真的不疼了，就刚刚离开病房那会，心口有些绞痛，现在好多了。”白瑾年仰头看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看，我现在都没有再出冷汗了，是真的好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愣愣地看着墨宸夜，一下子慌了神。
    她捏着袖子去擦墨宸夜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哭啊，你哭什么？”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你了，有什么事一定直说，我保证！”白瑾年三个手指并拢，信誓旦旦地说道。
    墨宸夜眼中的雾气氤氲，化作水光粼粼，到底没有流下来，可那悲伤和担忧却是无法作假，还有懊悔的情绪，更是让他清亮的眼睛仿若蒙上了一层阴霾，黯淡无光。
    上一次也是这样，身体里暗伤已经那样严重，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危险来临时，奋不顾身地挡在他前面，把自己当成不会受伤的钢铁侠，却忘了其实只是血肉之躯，也是会受伤会流血的。
    “年年，你如果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如果不是我让你过来，你也不会道法反噬，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墨宸夜望着她明明焦急无措还勉强保持微笑的脸，就觉得更加悲伤了。
    她永远都是这样，想让所有人都安心，受了伤不会喊疼，疼了也不会哭，只会自己咬牙忍着，在人看不到的时候，默默舔伤口，倔强得让人心疼，明明告诉过她，可以依赖他啊......
    白瑾年艰难地抬起双手捧着墨宸夜的脸，眼神清澈柔软，“墨宸夜，你乱说什么？这是我的选择啊，你没有逼我做决定，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有的时候路上遇上不平事都要去插个手，更何况，我还蛮喜欢老爷子的，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很难过的，别在那得瑟了，我才不是为了你。”
    “你还真是......”后面的话，墨宸夜也说不出来了，白瑾年总说他长得帅还多金会做饭，是捡到宝了，他觉得自己才是捡到宝了，他笑了下，头埋在白瑾年肩窝里，蹭了蹭，声音很小，却足够白瑾年听见，也足够坚定，他说：“年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