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歌眉眼间暗藏凶厉，隐有阴影盘踞，浑身上下都笼在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中，这层雾气，寻常人是见不到，俗称鬼气。
    鬼气分等级，按照颜色来划分，李清歌现在这样，还只达到阴气的程度，但又要比一般的阴气稍稍深一些，大抵被鬼魅缠身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可让白瑾年在意的是，李清歌眼神清透，并不见疲色倦怠，脸色也红润有光泽，并不像被鬼缠身。
    那她一身的阴气又是怎么回事？
    白瑾年微微眯起眼睛，狐疑地看了李清歌好几眼，直到林旭衍看过来，她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收回眼风，见林旭衍一直盯着自己，也就不装了，尴尬地冲他笑笑，没做声。
    林旭衍神色不变，就是眼睛里多了些白瑾年看不懂的东西。
    “怎么，我又得罪你了？”白瑾年实在是被他看得有点不爽了，蹙眉，索性开门见山地发问了。
    “没有，只是很久不见，有些想念。”林旭衍温润一笑，倒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盯着白瑾年看了，还略带歉意地说道：“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好说好说。”白瑾年虚伪地和他客套两声，心里头却直犯嘀咕，今天林旭衍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啊？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文绉绉的是演的哪一出啊？
    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有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反本就尴尬的场面，因着都沉默下去显得更为尴尬。
    白瑾年目光一转，已经不再看这两人，也就没发现李清歌看过来的眼神中，暗藏着一抹凶狠。
    “四月，你还有什么要买的么？”四月明显是被这个叫司徒翎的男人缠上了，对此，四月显得很头疼，也很不耐烦同这个男人交谈，所以作为闺蜜的白瑾年，很自然地给她解围。
    “嗯，这才刚开始，你可要陪我逛下来，不然我定不饶你。”四月淡漠地收回眼风，看着白瑾年，一贯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娇嗔。
    白瑾年浑身又是哆了一嗦，这样的四月给她的冲击性着实太大了，要不是早就见识过四月的本性，还真会被她骗过去了。
    “嗯，那咱们走吧。”白瑾年很敬业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领着四月走了。
    司徒翎的视线一直不肯从四月身上移开，白瑾年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警告意味很浓。
    虽然司徒翎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白瑾年对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这个人看似吊儿郎当，但事实上并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主，且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那双桃花目波光潋滟，太轻浮了些。
    她不喜欢！
    “四月，我可告诉你，司徒翎这个人不好对付，别被他带沟里去了，还不如池长风那个腹黑的书呆子。”白瑾年喋喋不休地警告着还在看衣服的四月。
    四月的手一顿，凉凉地看了眼白瑾年，没有说什么。
    池长风仍然是她的心上刺青，倒不至于连提都不能提，只是提起来，总还有些细微的刺痛，这种窒息感，让她很不舒服。
    白瑾年发现了她的异样，没有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只是很多时候，事实总不能尽如人意。
    “说曹操曹操到，上天都在帮他。”白瑾年看着店门口出现的人，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