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一直这么拖下去,但是很无奈,对方就是不联系我们。
    导致我们现在对黑明珠和程澄澄的生死情况一无所知。
    到底是死,是活,我们谁也不知道。
    而最担心的莫过于我们了,还有小珍妮,可爱的小珍妮,若是让她从小没了妈妈, 这对她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我头疼。
    站起来,去阳台抽了一支烟,不自觉又想到薛明媚劝我不要抽烟的那一幕幕。
    我给她发信息,问她怎么样了。
    她没有回复。
    听她说,她在那边一直都在配合着医生,做检查,治疗。
    但愿,她很快会没事。
    烟抽了不到一半,我就灭了。
    世间一切,除了生死,皆为小事,珍惜自己的命,珍惜自己的身体,我还要继续战斗下去,我还要扛起我该做的事。
    手机又响了。
    又是谢丹阳。
    这一次,是珍妮的声音:“爸爸, 你睡了吗。”
    我说道:“爸爸还没睡,怎么了,珍妮。”
    小珍妮说道:“爸爸,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说道:“过几天,爸爸过几天就回去。”
    珍妮说道:“过几天,是几天呀,你都说了过几天了。”
    我说道:“对呀,但,爸爸现在还找不到你妈妈,所以,要等到爸爸找到你妈妈了,和你妈妈一起回去,好不好呀。”
    她委屈着声音,说道:“爸爸,不好,我,我都想她了,很想很想。她去哪里了呀。”
    我说道:“她,她去做一些事,然后等做完了,就回来了。她去打坏人了。”
    她说道:“她是不是被坏人抓走呀。”
    我说道:“别乱想了珍妮,她没事,爸爸过几天就带她回去。”
    珍妮说着说着,轻轻的,声音轻轻的,然后,应该是睡着了。
    谢丹阳说道:“她睡着了。”
    我问:“她和你谁呢。”
    谢丹阳说道:“和柳智慧睡,但刚才过来找我儿子,玩着玩着要我给你打电话,打着就睡着了。”
    我说道:“让柳智慧好好哄哄她。”
    谢丹阳说道:“哄?很难哄了张帆。”
    我说道:“我知道很难哄,那,也要哄啊。”
    她说道:“她妈妈不见了,你哄几天还可以,这都多久了,怎么哄。”
    我沉默。
    她又说道:“就是柳智慧那么厉害的人,也很难哄啊,即使是柳智慧那么好,也不能替代得了妈妈的身份。”
    道理的确如此。
    我说道:“再给我几天时间吧。”
    谢丹阳说道:“我担心的是你女儿。”
    我说道:“先这样了,哄哄她,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心情烦躁。
    的确是很烦躁。
    谁能想到,黑明珠和程澄澄有一天竟有如此遭遇,在她们以前多次危险遭遇中,从没有过如现在这么一般的遭遇,竟然一下子被抓后杳无音讯了。
    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怎么能那么沉得住气。
    有人敲门,我过去开了。
    贺兰婷。
    她刚洗澡完了,过来我这边。
    一身的香味。
    但很明显,我没有什么心情去闻,去享受。
    她看我一脸不快,说道:“怎么了。”
    我说道:“刚和珍妮打完电话。”
    她说道:“又闹着要妈妈了吧。”
    我说道:“对。”
    她说道:“只能一步一步来。”
    我说道:“我想问你,假如我们去救了幸运岛的我们的人,也就是说,直接就对他们海军开战了。上次我们攻击海鹰岛,只是对付海鹰集团,但如果攻击幸运岛,则是直接对付海军,就是对他们宣战了,万一我们的高级将领,黑明珠程澄澄等人,本来还没事,一下子被他们给气得撕票,这样子的话,是不是得不偿失。”
    贺兰婷沉默一会儿,说道:“我还没想到这个,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对我们开战,还存在什么宣战的说法吗。”
    我说道:“我担心的是他们气急败坏后撕票。”
    贺兰婷踱步了几步后,说道:“海鹰集团自己被抓七百多人,竟然不理不睬,我不相信他们能如此淡定。”
    我说道:“可他们现在就是如此淡定。”
    贺兰婷说道:“海鹰集团和两边海军勾结,其中必然有一边是他们的领头,不是菲国的海军,就是印西国的海军,我们现在大批的人质关在印西国的岛屿,但都是普通士兵和船员,那些船长,将领,军官,还有程澄澄黑明珠,很有可能是在菲国那一边,也就是说,是菲国的海军是他们的领头羊,海鹰还要听他的。在菲国和印西国的利益没有被动到之前,菲国和印西国一定会要海鹰沉住气,海鹰不得不听他们。”
    我说道:“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关键在于,他们沉住气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也不为了和我们狮子大开口要钱,也不为了换取我们的地盘船只,而现在,海鹰集团那么多人质在我们手中,他们也不要交换人质。你说,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贺兰婷说道:“海鹰集团说不上话,没有动刀到两边海军身上,他们不会痛。要给他们一点痛苦,他们才会动。”
    我说道:“所以直接攻打幸运岛,又救出我们的人,又灭他们的人。”
    贺兰婷摇头:“这样子做不算很好,最好就是能救我们的人,又能活抓他们岛上三百多人。”
    我说道:“这个,有点难啊。活抓,除非他们一下子投降,但我们上岛一百人,岛上又大,不可能一下子让他们束手就擒,除非。”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当年,我们对付敌人经常用到的一个方法。
    贺兰婷问:“除非什么。”
    我说道:“药,药晕他们,让他们晕倒,不用所有人都晕倒,只要大部分人晕倒失去抵抗能力,剩下的一小部分人,都不需要放火烧岛,我们埋伏的一百多人直接攻上去就好。”
    贺兰婷赞同我的意见:“嗯,这个办法好,只要活抓他们三百多人,我不相信他们不会痛。”
    我说道:“对。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是在他们没增援幸运岛和没有转移我们的人质之前,让我们的人偷偷潜伏登岛埋伏,然后伺机让人进去他们食堂下了药,然后动手!我们的船只假扮商船,在一百海里左右等待。”
    贺兰婷说道:“可以近一点。”
    我说道:“万一人家看得出来呢。”
    她说道:“一百海里太远,可以再靠近,我们可以看看是不是有他们之外的船只靠近幸运岛,有多近我们就能靠多近,也可假装渔船捕鱼。”
    我说道:“好,就按这个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