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启自信满满道：“因为他对我妹妹十分执着，而且盲目自大，觉得我妹妹去找他，就意味着他已经得胜，那么要求见背后之人一面，也顺理成章，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抓抓头，翻着眼睛看他，“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了解陈昊的样子。”
    沈明启摇摇手，脸上带着以往的自信，“并不是我更了解他，只能说是陈昊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变化，江城四家，从来都是有相互走动的，从小陈昊就是这个德行，谁也改变不了的德性，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
    “要是这孙子提出过分要求呢？”
    我感觉自己屁股都是热的，完全坐不住，“是不是也要假装答应，沈明嘉一旦吃亏，这怎么算？”
    沈明启笑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妹妹，很在乎我妹妹，可是陈昊，我们这个计划在规矩之内，陈昊不守规矩，我们不玩就是。”
    他用左手敲打几下右手，“而且见到对方也不见得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实际帮助，只是让我们能够更加了解筹划之人，方便我们做出应对而已。”
    “那就规则之内！”
    我侵袭呃身体，靠在旁边的椅子旁，笑道：“明嘉，明天早上你给他打电话，沈大哥有一点没有说错，陈昊对你的执念深重，你约他喝杯咖啡什么，他一定很愿意。”
    沈明嘉靠在我旁边，仰起头，露出好看雪白的脖颈，望着天花板道：“你们两个都没有征询我的意见，直接就这么决定，我甚至很好奇，到底是要我去见，还是你们两个去。”
    沈明启跟我相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沈明嘉也笑起来，“我怎么觉得我们有点卑鄙？”
    沈明启转身去后面一个壁橱里拿出一瓶酒，“难得来老爸办公室呆这么久，喝一杯再回家？”
    我爬起来，“你这是不打算开车回去，我们两个喝几杯好了，沈明嘉开车。”
    沈明嘉瞪了我一眼，“应该我们兄妹喝几杯，你开车。”
    “明嘉，还是你开车，我比较放心。”
    沈明启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严肃道：“我父亲公司这件事比较严重，明嘉传媒是一个小皮筏艇，沉了也就沉了，可沈氏是一条大船，关系一千多人饭碗的大船，要是沉了，很多人将会面临失业。”
    “陈家就是一条毒蛇。”他喝了一口酒，望着我道：“伺机而动，然后狠狠要一口船长。”
    我打了一个哈欠，“都这么有深度，有哲学性的话题，不过我更好奇一件事，沈大哥，你父亲公司出这么大问题，我真没有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点紧迫感。”
    沈明启举起酒杯，优雅的好似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因为我喜欢挑战，说起来我在国外这些年，这种动辄就要覆灭一家大公司的事情见过太多，林东，知道吗？”
    他说话嘴角上扬，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火焰在跳动，“除了吕归那一次让我败的彻底，其他的危机，我都化解掉，而且化解的很彻底。”
    “比起来我面对的公司危机，沈家这还真不算是最棘手的，起码没有吕归那一次，打的全公司人措手不及，打的我这个副总跟个傻子差不多，所以我听你所吕归居然盯上了明嘉传媒，就跟闻到香气的蜜蜂差不多，一头扎进来。”
    沈明启说的很平静，可我能理解他内心此时的不平静，越是平静的言语，越是出卖了内心的执念。
    我举起酒杯，居然有些怜悯看着沈明启，“沈大哥，我一直觉得你是商言商最顶尖的人踩，现在却感觉你有些可悲。”
    沈明嘉望着我们，然后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却并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聆听。
    沈明启抓抓头发，这优雅男人也男的显出几分焦躁，“恐惧，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被击败的人，可吕归给我几乎与完美的人生刻下了一道耻辱印，也给我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他喝了一口酒水，也许是夜深人静，也许是身体的疲惫被酒精迅速麻痹，也敞开了心扉，”我一直觉得自己很优秀，当年我甚至很不服气，吕归为什么坐在我头上对我发号施令，每次都用带着几分怜悯跟讥讽的眼神看着我。“
    ”当初我还不理解，可现在我知道，那是赤裸裸的讽刺跟愚弄，他嘲笑着我跟一只急于表现的金丝雀差不多，迫不及待想要证明自己，可人家呢？”
    “人家早就不好了局，然后弹指间让一切我引以为傲的全部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这不是格局问题，是脑力跟手段的问题，我自认为现在没办法跟吕归那疯子比，甚至没有挑战他的勇气，眼下这件事也许会给我一点点。“
    我可以理解沈明启这话语中的含义，也许在国外，跟吕归处在共一家公司的时候，他把吕归看成要超越的目标，同时内心坚定的认为，他也一定可以超越吕归。
    但现实是残酷的，在他觉得自己能够超越吕归的时候，吕归给他上了一课，上了一堂深刻的课程，那就是让沈明启看清楚了差距，两个人不同层面的实力差距。
    “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拍拍他肩膀，“也好，明天一起去会一会陈家背后的智囊，也许这个人并没有吕归聪明，可给我们设下这么一个圈套，也足够我们忙活不是吗？”
    “是啊，正因为如此，我也狠兴奋，更是很期待。”
    沈明启把酒瓶摆好，“困了，看来今晚我也要在明嘉你家里过夜，不需要另外i安排房间，我跟林东一起。”
    “喂喂喂喂……”
    我抗议道：“没搞错吧？两个大男人住一起，沈明嘉的别墅可有许多屋子，你不必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聊聊天，谈谈心而已，你紧张什么？”
    沈明启拍着我肩膀，“要学会放松，懂得放松，不明白吗？”
    “奥，我的天，沈明启，希望你没有跟过爱那群人学坏。”
    我推开他，然后伸手将沈明嘉拉起来，“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