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第48节

作品:《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我们睡新床,旧的给你睡。爸爸,你今晚不用睡椅子啦。”大子。
    “对,我儿子真乖。”方冀南刷完牙,把牙刷冲干净,带着俩孩子回去洗脚。洗了脚,擦手擦脸,俩小孩当真爬上床睡觉了。
    二子钻进被窝,睁着眼睛躺了会儿还有点不放心,又爬起来问冯妙:“妈妈,那你睡哪儿啊?”
    “我睡这边。”冯妙抬头,指了下另一张床。
    “妈妈,那我睡觉啦。”二子重新躺下,在被窝里小动作动呀动,没多会儿又顶着被子爬起来问,“妈妈,那你害怕吗?”
    “妈妈不害怕。”
    “可是……可是你要是夜里害怕怎么办?”二子歪着小脑袋甜甜地问,“要不要二子陪你?”
    “妈妈不害怕。二子害怕吗?”冯妙憋笑。
    二子摇头说不害怕,小脸上明晃晃的失望。
    冯妙不禁莞尔,她放下小本子,走过去坐在床边拍拍哄哄,没多会儿,俩孩子睡踏实了。
    “你看,这不就分开了吗,男孩子不能养得太黏人。”方冀南站在床边瞅着俩小孩,自己得意了一下,他儿子可真棒。
    “嗯,挺好。”冯妙点点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背说,“这下好了,自从他们两个生出来,我就没有一夜睡踏实过。”
    “就是呀,”方冀南说,“大孩子了。你上班辛苦,分了床,你晚上也能好好休息。”
    “对。”冯妙深以为然,转身去倒水洗脚。
    等她洗完擦脚,方冀南伸手把洗脚盆端起来出去了,到院子西南角哗啦一声泼了,很快换了热水回来自己洗脚。
    冯妙已经上床了,披着棉袄半靠在枕头上,还在翻她那个小笔记簿。
    “对了,冯妙,”方冀南洗完脚,一边拿起毛巾擦脚说,“今年的高考改回七月份了,你是不是要参加,我上次回家,给跃进带了些复习资料,你要是参加赶紧再给你弄一份,正好我可以辅导你。”
    高考啊……冯妙放下笔记簿,片刻出神。
    “我倒是想参加呢,可是现在到高考,统共还有三个来月,”冯妙牵起嘴角,轻叹,“再说双面绣小组那边,才刚刚开个头呢,我接下来可能会很忙。”
    “放弃了更可惜。”方冀南道,“媳妇你得自信点啊,别忘了你男人是帝大的高材生,专职给你辅导,厉害着呢。”
    冯妙得承认,他这个钩子真有点诱人。
    可是,双面绣的复制工作按她目前掌握的,保守估计也得两年左右,人家找到她,她自己亲口答应了的,故宫修复是大事情,先不说复制工作的重要性,言而有信是做人的起码要求吧。
    她这会儿丢下工作去参加高考,再去读大学,双面绣的复制工作势必要受到影响,甚至要影响整体修复。
    方冀南劝道:“年龄限制25,你今年还有机会,明年可就超了。咱们就考帝京的学校,一家人不用分开,哪怕考个大专,或者中专、卫校,也都可以,等你毕业一分配,俩孩子户口就能顺理成章过来,谁也不用管,谁都不用靠,咱们一家人就安顿下来了。”
    “我还有两年毕业,你想想,咱们一家四口一起上学,多带劲啊。”方冀南看着她笑。
    “嗯,”冯妙点点头,“先让我好好想想。”
    她看着方冀南洗完脚,把水端出去泼了,回来后关好门,高大的身材带着明晃晃的存在感走过来,站在床边背对着灯光,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你跟俩孩子睡吧。”冯妙打了个哈欠说,“头一回跟我分开睡,你夜里照管一下。”
    方冀南:……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天底下就没那么好的事情!
    “我陪他们睡还怎么叫分床,都长大了,你得培养小孩的独立性。”
    “媳妇儿……”方冀南在床边坐下,拉拉她胳膊,哀怨又撒娇的口气道,“我跟你睡行不行,你看我睡那边挤着孩子,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不让,我就不动,两口子哪有分床睡的,你就当我是热水袋,专门帮你焐被窝的,好不好吗……”
    “不好。”冯妙,“我要一个人睡舒服。我早就看明白了,我离你们爷儿仨越远,我一个人就越舒服自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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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冯妙炫技
    俩孩子第一次分床还算顺利, 只除了小孩睡觉不老实,方冀南一个人带他们睡,又怕冻着, 大半夜没睡踏实。夜间二子哼哼唧唧地乱动,方冀南赶紧打开灯把他抱起来把尿,空气一凉,小孩醒了。
    “呜……”睁开眼的小孩立刻又把眼睛闭上,不光不肯尿, 还委屈上了, 两条小短腿又踢又闹,“呜呜呜, 不要你,我要妈妈……”
    冯妙眼睛都没睁开就本能地披衣坐起, 连忙换到这边床沿,接过二子拍拍小屁股:“妈妈在呢, 不许哭了, 尿尿。”
    小孩消停了, 哭闹声像按了暂停键似的戛然而止,把完尿塞回被窝, 拍了几下,睡了。
    “这小东西。”方冀南披着外套站在旁边, 表情有些好笑又无奈。
    “你多带带就行了。”冯妙说,“他才多大,谁带他他跟谁亲。”
    “嗯,”方冀南应了一声, 伸手把她披着的棉袄拉拢起来, 口中说道, “你别冻着。”
    冯妙抬手把棉袄往里拉拢,然而方冀南抓着她棉袄却没有放手,冯妙抬起困倦迷糊的眼睛望看他,给了他一个问号的表情。
    方冀南拉着她的棉袄没动,动作定住,她里边只穿了薄薄的秋衣,甚至没穿内衣,丰盈挺立的曲线,带着他熟悉的馨香和温暖的气息。
    方冀南张张嘴,写满欲念的眼睛注视着她。他此刻,身体里像是有一个人和一只野兽在斗争。
    这是他媳妇,他天经地义的女人,他们都多长时间没在一块儿了。
    “方冀南?”冯妙拽了一下棉袄没拽动,抬起眼睛叫他。
    “……回床上去。”方冀南回神,深吸一口气,一用力把她拉到她床边坐下,“那什么……你,你睡吧,别冻着。”
    嘴里说着,手却依旧抓着她棉袄两边衣襟,目光没有落点,仿佛是出神了。
    “妙……”方冀南顿了顿,眼神回到她脸上,忽然用力把她抱进怀里,张嘴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微一刺痛,也就那么两三秒钟的一个呼吸,便猛地放开她,起身坐回他那边床沿。仿佛这事情根本不是他干的。
    “方冀南?”冯妙几乎没来及反应,惊愕抗议地拧眉看他。
    “你睡不睡?”方冀南瞪她。
    “……”冯妙气道,“你这人有毛病吧,你属狗的?”
    “我有没有毛病你试试?”方冀南黑脸瞪着她,“媳妇儿,你知道男人们都怎么说自家老婆吗,女人不听话,拉过来狠狠干一顿就老实了,你真当你男人是太监呢?”
    “……”冯妙吸气,呼气,幽幽怼了一句,“这种男人,老天保佑他下辈子千万别投胎当女人。”
    “我……”方冀南手指隔空点点她,“你……”顿了顿化作一句,“我惯的你!”
    然后赌气似的脱鞋、上床,啪的一声,连灯都关了。
    屋里顿时一片黑暗,冯妙坐在床沿愣了两秒,忍不住磨牙。
    什么人呀这是!
    黑暗中冯妙蹬掉鞋子,上了床,忍不住还是想磨牙,忽然很想狠狠地咬某人一口。
    周一开始,方冀南就重新回去学校上课了。一大早冯妙起床煮粥,方冀南照例跑去胡同口买包子。相对而言,他学校比冯妙上班的时间要宽松些,吃过饭便叫冯妙先走,说孩子去幼儿园他送。
    “碗呢?”冯妙指指饭桌。
    “我洗,放心吧。”方冀南打发人似的挥挥手,看着冯妙拿了挎包出门,冲两个儿子说道,“瞧见没,你妈现在就是个祖宗,得小心伺候着。”
    大子说:“妈妈上班很累。”
    二子:“我要告诉妈妈,你说她是祖宗。”
    “行行行,你去告诉吧,你们俩小祖宗。”方冀南摇头自嘲,却一脸笑眯眯地收拾碗筷出去了,放在盆里却又懒得洗,寻思着反正冯妙中午也不回来吃,泡上水先放着吧,回头再说,推出自行车,前边一个后边一个,送俩孩子去幼儿园。
    中午冯妙不回来吃,孩子吃在幼儿园吃,方冀南中午自然也没必要回来,上午一下课,就骑车跑回大院,匆匆跑回家拿了昨天落下的零碎东西,就说得回去了,走到门口喊家里保姆。
    “王姨,你那里鸡蛋票还有吗,给我两张。”
    王姨去给他拿鸡蛋票,沈父站在走廊下扶着手杖活动腿脚,问了一句:“午饭不在家吃?”
    “不吃了,我得赶紧去趟福利社,下午还有课。”
    方冀南说,“我得去买点儿鸡蛋,我儿子来了帝京这么多天,连个鸡蛋都吃不上,受这委屈。他们在老家的时候,基本上每天一个鸡蛋,姥姥养鸡下蛋都不舍得卖的。”
    一边说,一边接过保姆给的鸡蛋票,就匆匆往大门口走。
    沈父百般无奈地叫住他,扭头吩咐保姆:“小王,家里还有鸡蛋吗,都给他带上。”
    保姆答应一声往厨房走,沈父又叫住她说:“前阵子有人来看我拿的那奶粉、麦乳精,我记得还有那谁带来的蜂蜜,你看看还有什么孩子能吃的,都给他拿上。”
    “爸,您自个儿留着吃吧,冯妙也有给小孩买奶粉。”方冀南道。
    沈父看着他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顿了顿说道:“缺什么你好歹吱一声,缺钱你就回来拿,你去福利社看看有什么水果,再给俩孩子订点儿牛奶,牛奶比奶粉好喝。我一个大人吃什么不行啊,怎么也别亏着孩子呀。”
    沈父出来后,国家落实政策,这些年的工资和待遇都给他补发了。
    “嗯,等我回去问问。”方冀南答应着,跑去厨房看保姆装鸡蛋,顺手抓起桌上的饼子塞进嘴里。沈父扶着手杖又跟进来。
    “我叫你大姐这两天去赔礼道歉,她去了吗?”
    “没。”方冀南道,“反正我没看见她。实在不行你也别叫她去了,你又说不动她,她听你的了?你看她不情不愿的,万一去了再气着冯妙,再给我火上浇油。”
    沈父:……这是说他不中用了?
    “叫她去,回头我跟她说。你跟你媳妇好好解释解释,赔个礼,这事是我们不对,一家人说开了才好。什么时候把他们接回来?家里生活还方便些,你们住在外面,也不像个样子。”
    沈父想说,这两天都有人问他了,听说儿媳妇和孙子来了,怎么都没见着人呢。
    “爸,冯妙跟我闹离婚呢,根本就不理我。”
    方冀南接过保姆递来的一大堆东西,说道,“爸,冯妙不是不讲理的人,您也不用念叨,等哪个星期天有空,我会带俩孩子回来看您的。至于冯妙,您就先别管了,我怕你们越掺和越糟,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谁让大姐给我造这个罪,冯妙这回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婚,还不知道哪天能回心转意呢。”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方冀南两口把饼子塞进嘴里,拎着鸡蛋篮子和一网兜奶粉、麦乳精,匆匆走人。
    冯妙那边最近是真忙,周一上午二十名选调来的绣娘全部到齐,庄老来了,修复组的领导也来了,给大家开了个会,鼓舞士气,强调了一下工作纪律,按照冯妙的意思也明确说了,跟不上或者学不会的同志可能要淘汰,不能为哪个人耽误工作进度。
    庄老也是挺有意思,可能是担心冯妙年纪轻压不住,毕竟组内好些个绣娘比冯妙年龄大一些,更有祝明芳这样的“老资格”,于是庄老给自己安了个“双面绣复制工作小组组长”的头衔,宣布冯妙当副组长,只不过他这个组长,日常没有工夫来就罢了,副组长全权主持工作。
    想想也是,他哪有时间整天来“主持工作”。老国宝还得意了一下说,这样他以后就能跟别人吹吹牛皮,他老头子也是搞过刺绣的人。
    应该说能被选调来的绣娘就不能太差,本身也都比较年轻,接受能力强,冯妙就言传加示范,开始一针一线教她们故宫双面绣的针法。担心一开始不熟练,她就先让她们先绣一些零碎的花样图案练手。
    比起现代的双面绣,不管乱针还是平针、排针,故宫双面绣都更加紧密立体,绣娘们毕竟都是专业刺绣的,在看了原件作品,又亲眼见证冯妙示范绣制出一朵小巧的花卉纹样时,一个个都开始沉迷其中,埋头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