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你这么紧张做甚么?
作品:《我的师父是厨神》 玉桑梓绝看着虞鹤,脸色凝重,眼中已有决战之意。
虞鹤却是笑道:“你这么紧张做甚么?好歹你也是玉桑派的大弟子,心理素质就这么不过关?”
玉桑梓绝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仍十分凝重地盯着虞鹤,冷声道:“你的实力很强,我虽是玉桑派的大弟子,但也不能百分百地拿下你,所以,我必须对你保持高度的警惕。若你仅是拜访山门,那倒无碍。可你若有其他心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不留情面?你真觉得,你拦得住我?”虞鹤笑道,笑容里带着不少讽刺。
玉桑梓绝道:“那便试试?”
虞鹤冷笑,取出扶山覆厄,一剑斩下!
剑气袭掠,玉桑梓绝并不打算跟虞鹤硬撼。他巧退数步,以手中玉笛荡开剑气,并未将玉笛置于唇前,仅调动体内的真气,便令玉笛自主响起,奏出笛音,荡出杳杳音波。
笛呈玉色,音波如浪,却并非水蓝之色,而是如同幻境中鬼气一般的森森黑色。
虞鹤撑开护体气罩,挡住袭来的音波,并分出些许真气,凝于耳边,降低了笛音对自己大脑的影响,不禁想道:“这家伙明明是玉桑派的弟子,招式之中却为什么带着这么浓厚的鬼气?”
笛音无法欺身,即便玉桑梓绝是玉桑派的大弟子,如今也拿虞鹤没有半点法子。
虞鹤却始终没有急着反击,一边抵御着玉桑梓绝的攻势,一边想着这鬼气的原因。
不过,饶是虞鹤的脑子并不算迟钝,但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也没法想出这浓厚鬼气的真正来路。
玉桑梓绝注意到了虞鹤略带疑惑的脸色,再加上虞鹤的反应,立时猜到了虞鹤心里的想法,不禁想道:“糟糕,我一时冲动,竟将真气里的秘密暴露出来了。若此人多嘴,跟师父一说的话,我这大弟子的位置怕会被人取而代之。原本还不想斩杀此人,现在看来,倒是不得不杀了。”
想罢,玉桑梓绝也没有丝毫的懈怠,立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真气更涌,笛音愈响,音波浩渺。
虞鹤周身的护体气罩,受到了比先前更加猛烈的撞击。他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疑惑,盯着满脸杀意的玉桑梓绝,亦下定了还击的决心。
真气流转,护体气罩凛然爆开,绽出一圈凛冽气浪。
音波荡散,虞鹤迅然出剑,剑气如柔软的绸缎,缠上了玉桑梓绝手里的玉笛。
玉桑梓绝脸色骤变,一边后退,一边挣扎,却仍是摆脱不了这道剑气。
虞鹤乘势,纵跃而起,跃至玉桑梓绝头顶,凝出剑气,于脚底凝织成锅,悍然压下。
玉桑梓绝挟着那道死死缠住玉笛的绸缎剑气,抬步暴退,已是满脸冷汗。
气锅砸空,在地上留下了显眼的砸痕。裂纹四延,余势渐褪。
虞鹤稳稳落地,看着行动仍不自如的玉桑梓绝,笑道:“堂堂玉桑派的大弟子,不仅心理素质太差,就连功夫,也是这般模样?玉桑派,原来是个三流教派?”
玉桑梓绝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功夫反驳虞鹤。他正被这道如绸缎般的柔软剑气给搅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空来理会虞鹤的讽刺?
音波乍袭,两人皆未反应过来,便落在剑气之上。
此等音波,威势强于玉桑梓绝数倍有余。剑气立损,瞬间弥散。
“何人在我玉桑派放肆?”妙音婉转,恍若银铃。
倩影倏现,落在玉桑梓绝身边,是个身着水蓝色华袍的中年女子。这女子虽近中年,但皮肤仍是保养得十分白嫩。若不是皱纹入眼,虞鹤还真没法一眼判断出她的年纪。
这女子,便是玉桑派的现任掌门,也是玉桑梓绝的亲传师父,玉桑瞳。
见得玉桑瞳到来,玉桑梓绝立时松了口气,收起玉笛,半跪在地,神色恭谨:“徒儿见过师父。”
玉桑瞳轻轻抬手,冷峻的脸颊上,略微挑起一抹笑容,声音亦柔和不少:“起来吧。”
玉桑梓绝不敢耽搁,立时起身,老老实实地站到了玉桑瞳的身后。
玉桑瞳目光微转,落在虞鹤脸上,冷意渐显,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我玉桑派行凶?”
虞鹤笑道:“若掌门肯听我诉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便会知道谁是谁非。但若掌门不肯,那只能拳脚上见高下了。”
说是这么说,但虞鹤的心里却是无奈至极,想道:“怎么感觉这玉桑派里的人都跟神经病一样?一出场就是打架,好像根本听不进解释似的。”
很显然,虞鹤的想法没有什么错误。不仅是先前负责守门的那两个弟子,就连玉桑梓绝,甚至是现在的玉桑瞳,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
只听得玉桑瞳冷哼一声,周身真气涌动,于唇前凝出一支泛着森森寒气的长笛。真气爆绽,长笛剧抖,笛音亦是聩耳而入。
虞鹤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抬剑,浑身便颤抖不止,脸色亦随之苍白无比。他只觉浑身剧痛,心脏如遭重锤,呼吸阻塞,经脉亦不通。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她的实力,竟比我高出这么多?”虞鹤想道,满眼惊恐。
现在的他,莫说是提剑反击了,就连普通的动弹,都无法做到。
在玉桑瞳面前,如今的虞鹤,跟三岁孩童没有两样。
见得虞鹤吃瘪,玉桑梓绝、玉桑瞳的脸上,皆绽出一抹冷笑。笑容之中,除了讽刺,便是轻蔑。
“区区蝼蚁,也敢来我玉桑派闹事?真是可笑,可笑至极!”玉桑瞳笑道,笛音未停,仍不断折磨着虞鹤。
虞鹤现下的情况,便跟之前被剑气缠住的玉桑梓绝一样。即便心里再怎么气不过,也没法分心去逞口舌威风。
玉桑瞳也没急着取走虞鹤的性命,仍是不停地奏出笛音,不断地折磨。她的眼里,轻蔑虽然还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跟爽快。似乎,她不喜欢杀人,但是喜欢折磨人。尤其是看见别人这种无力反抗的样子,会令她更加兴奋,更加疯狂!
玉桑梓绝自是瞧见了玉桑瞳的脸色,不禁抖了一个冷颤,眼光微闪,竟腾起些许惧怕。
“咣啷!”
脆响入耳,虞鹤已经有些挺不住这笛音的折磨,连扶山覆厄都已掉到了脚边。他捂着双耳,不停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却仍是杯水车薪,没有丝毫缓解。
玉桑瞳,兴奋更甚,两眼甚至都冒出了绿光,哪里还有一派之主的模样?
千钧一发之际,掉落在地的扶山覆厄,自主立起,整个剑身,皆裹上了一层寒芒。
剑锋剧颤,扶山覆厄挟裹着凛冽的杀气,激射而出,瞄准的,正是玉桑瞳唇前的长笛。
变故陡生,玉桑瞳大惊,笛音骤止,携笛暴退。
玉桑梓绝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瞬息之间,便被袭来的扶山覆厄给贯穿了心脏!
他痛哼一声,跪倒在地,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玉桑瞳见状,悲痛大叫,泪如雨下。
扶山覆厄没有丝毫耽搁,自主拔出,不理满地湿热的鲜血,剑锋陡转,再度迫向玉桑瞳。
“你这把废铁,杀了梓绝,现在还想来杀我?我要毁了你,给梓绝报仇!”玉桑瞳暴怒大吼,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扶山覆厄上。
她不再奏笛,而是以笛为兵,手腕迅绕,绽出数朵水蓝色的莲花,护在身前,用以抵御袭来的扶山覆厄。
这些莲花,皆由真气凝成。不仅好看,还具备着十分强悍的守御能力。
扶山覆厄终究不在虞鹤手里,无法发挥出最强的实力,即便势头正盛,也无法在瞬间瓦解掉这些莲花。
这些莲花,挡住了扶山覆厄的攻势,自然替玉桑瞳争取到了更多的应对时间。
此刻的她,虽然暴怒,但脑子里的那份理智,却始终没有磨灭。
“这把剑极有灵性,若要完全摧毁它,必须得先切断它跟它主人之间的联系。反正那小子已经重伤,这片刻时间,我完全可以解决掉他。”玉桑瞳想道,转过身子,将目光往虞鹤那边移去。
可现在,又哪能看见虞鹤的踪影?
“这小子的恢复能力这般迅速的?方才他已被我折磨成了重伤,怎的这么快便不见了踪影?”玉桑瞳道,眼中尽是疑惑。
虞鹤此刻,正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他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仍是满脸冷汗:“还好,还好扶山覆厄有着自己的灵性。不然的话,今天我怕是要被这疯女人给活活折磨死。这疯女人的实力太过强横,现在的我,若是跟她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看来,还是得先寻个落脚处,再从长计议。”
想罢,虞鹤捏了个剑诀,将扶山覆厄给凌空收入了坠里。继而转身,急速逃离。
扶山覆厄突然消失,玉桑瞳也是一惊。她放出了体内剩余的所有真气,却还是探查不到关于虞鹤的半点踪迹。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将真气尽数收回了体内,走到了玉桑梓绝的尸体旁。
眼中,泪光闪烁。
嘴唇,不停颤抖。
她,似乎在忍着泪水,却是忍不住心里的悲痛。
“梓绝,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师父,师父会带着那厮的头颅,来祭奠你。”玉桑瞳道,抱起了玉桑梓绝的尸体,向派里行去。
虞鹤一路奔逃,直逃出近百里地,这才看到了一座村镇。他松了口气,微微定神,放缓了脚步,向眼前这座村镇行去。
至村口,立有村碑,碑上所刻乃“桑菱镇”。
虞鹤没有驻足,径入镇中,找到了镇里的客栈,要了酒菜。
酒菜皆上,他一边饮酒,一边吃菜,倒是显得十分惬意,完全忘记了方才逃命时的慌张。
吃了几口,小二却又端了一盘菜来。虞鹤瞥了一眼,竟是一道看起来十分地道的玉段鱼。不过,他却清晰地记得,方才自己并没有点这道菜,便问道:“伙计,你是不是上错菜了?我先前并没有点这道菜。”
店小二却是笑道:“这道菜是大厨自费赠送的,今日来本店照顾生意的客人,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会赠送一份。”
虞鹤微惊,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再度问道:“大厨,自费赠送?你们店里的大厨,这般大方?”
听见虞鹤的质疑,店小二脸上的笑容立时收敛了起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看着虞鹤,也没有什么掩饰,道:“您是今天第八位这么说的客人了,实不相瞒,本店大厨,因为身体不是怎么硬朗,既没讨到媳妇,也没收养什么孩子,而且如今的时日也是所剩无几,所以,便想通过这个办法,让大家对他稍微留下个念想,也算是有所慰藉。这道玉段鱼,是他的拿手菜肴,之所以由他自费赠送,其实也算是圆了他的一个梦想。”
虞鹤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又问道:“他的梦想?他的梦想是什么?仅仅是让别人品尝他做的玉段鱼?”
店小二摇了摇头,道:“品尝是其次,其实他跟我说过,他觉得他的玉段鱼做的并不够火候。但是,这几天来,所有吃过玉段鱼的食客,都觉得他做得无可挑剔。所以,虽然这些食客对他赞赏有加,可他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低落,总觉得,在他最后的这点时光里,已经找不到那个能尝出不足来的食客了。”
虞鹤点了点头,看着店小二,道:“好吧,我明白了。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店小二也明白虞鹤的意思,笑着告了个辞,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虞鹤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看着刚刚上桌的这一盘玉段鱼,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谁能想到,这么一盘香味扑鼻,让人食欲大振的玉段鱼,竟是出自一个时日无多的大厨之手?待我仔细尝尝,希望能在他人生最后的时光里,给他一点比较中肯的建议吧……这样一来,虽说可能会让他有点不高兴,但总比让他带着遗憾离去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