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舒窈一脸好奇地回头，看着面前林子石紧锁的眉头，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觉得华鼎的那个项目开发肯定失败？”林子石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老半天的问题，此时似乎很是紧张地等待着舒窈的答案。
    “华鼎想要全面发展，想改换策略。可惜，这是领先者才能享用的特权。而他，还不够格。”舒窈轻笑出声，“他不是想开发房地产吗？我们就从他的薄弱面入手，将他一举击溃。”
    “薄弱面？你的意思是……”林子石微微眯眸，“你真是聪明。”
    “我不聪明，我就是跟华鼎想要的东西不太一样而已。他想要钱，想要项目，想要踩在所有人身上……而我，只是想要拉盛辉一把而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子石逐渐放满了脚步。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远去的背影，林子石总觉得此景莫名眼熟。
    ……
    很多年前，曾经有个青年，也是走在这条路上，回头冲自己一笑：“……我不过是想把爷爷的公司经营好而已。”
    是那时的佘珏。他意气风发，青春昂扬。
    可惜后来一场车祸，再加一次意外，他不仅毁容，还失去了最爱的女朋友。
    林子石并没有见过他传闻中的女朋友，因为当他听见“舒窈”这个名字的时候，同事们都说她已经死了。
    可面前的这人，明明是个姑娘，却和那时的佘珏身影逐渐重合……
    所以，这就是佘总派她来协助佘珏的原因么。
    林子石唇角勾起，原来如此。
    ……
    戴雨停听说今早的培训是由韩言心主持的，登时有些惊诧：“真的吗？她这么厉害？”
    “是啊……”赵黛头也没抬，“没想到她才来公司这么短短几个月，竟然把公司里里外外了解得这么透彻，吓了我一跳。”
    戴雨停抿唇不言，那是自然，这个人恐怕原本就是……
    “在想什么呢？”乐珍从她身边经过，顺手递给了她一杯咖啡，“这几天在看着莘承悦？怎么样，她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啦，她一个大明星，怎么会为难我这个小跟班。”
    “那可不，我可听说她之前对言心不是很好，老是给她找茬。好在言心这个人啊，能言善辩，还有各种数不清的技能。我原本还在想，你顶替她的位置过去，会不会在莘承悦的手上吃亏。”乐珍想了想，有些庆幸道。
    “真没事，她大概是懒得跟我计较吧。”戴雨停打个哈哈就准备糊弄过去，而乐珍也果真再没多问。
    即使如此，戴雨停心内的一颗种子却还是生根发了芽：她果然就是舒窈。否则，还真是想不通，她还有什么值得莘承悦针对的。
    ……
    不过，经此一事，盛辉的同事们居然对舒窈逐渐尊敬起来了。
    大约是韩言心这个空降兵的身份，原本公司上上下下都不是很满意的，甚至觉得她是靠美色上位。
    现在可好，有了赵黛和林子石开头，韩言心这个名字在盛辉也慢慢站稳了脚跟。
    可惜，这还不是舒窈的目的。
    有那么两周，戴雨停几位都没再见过她的身影。
    原本还在想着她是不是生病住院了，却在两周后看见她风风火火地进了办公室，手上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跟在舒窈身后的，是佘珏。此时，他只是朝办公室的几位助理拍拍手：“好了，来开会。”
    林子石首先反应过来，应该是关于盛辉对战华鼎的策略吧。而乐珍和戴雨停则依旧是一头雾水。
    等到进了会议室，才发觉公司的几位股东和几位骨干成员都已经到场了。
    有些茫然地找了位置坐下，才发觉今天会议室的气氛很是凝重。
    戴雨停偷偷瞥了舒窈一眼：舒窈姐，你准备怎么做呢？
    舒窈大概是一路奔过来，有些累了，此时只是取了面前的茶水喝了两口，才道：“谢谢各位领导前来，我是小佘总的助理，韩言心。”
    舒窈的想法并不难，甚至是商业场上的大家都能想出来的制敌对策。
    其中一个股东有些无奈，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韩小姐，你确定现在从影视剧投资方面入手，就能击垮华鼎？他们可不是善茬。何况……韩小姐入行太晚，恐怕不知道站在顶点的优势吧？像他们这么大的集团，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有可趁之机。”
    舒窈轻笑着：“是，我是入行很晚，但是我觉得这是现在击垮华鼎的最佳时机。站在顶点的商业大佬，当然是有优势的，可惜就连震鸣也才刚刚取代盛辉不久，压根还没站稳脚跟，现在的华鼎，更加不可能。想要做到全面发展，他们还不够格。”
    “那你为什么选择影视投资这方面来击垮他们呢？”其中一人继续发问。
    “这样，我们来看一段资料，是我这几天总结的关于华鼎集团近些年来的动静和方向。”舒窈很快点开电脑，从中选取了一段ppt投影到了会议室的屏幕上。
    屏幕上赫然是华鼎从2001年到迄今为止的所有策略和走向，每一个行为和举动都被标注过，甚至还有舒窈自己的分析写在旁边。
    连发问的那人都有些震惊：“韩小姐，你这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最基本的情况还是要了解一下的，否则从哪儿出奇制胜呢？”舒窈倒是显得毫不在意，继续给大家分析着他们的策略变化和发展方向。
    佘珏则是在一旁默不作声，眼角稍稍扫过舒窈做好的ppt，就知道她在这方便下了不少功夫。
    “知己知彼”永远都是商业场上的最佳制敌方式，也并不是没有人去分析，去了解。
    甚至，佘珏还专门雇了一整个团队去做其他公司的走向和分析的情报搜集，却跟舒窈做的有些不一样。
    情报搜集团队主要侧重于搜集他们的动作和走向，而舒窈这份ppt……似乎更侧重于他们策划团队的变化和心理分析。
    这确实是个好方法，可却很难。
    要知道，商业场上，最难不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