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的表情呆了呆。
    “……直到你回来了，我才认真了那么一点。”
    他用的是“回来”。舒窈心头猛地一跳。
    “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你，我还能活多久。但是至少，没有你，我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不再有。”
    舒窈的心尖尖酸了一下。
    还是收拾收拾跟他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吴阿姨还特意回头朝她笑笑，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让自己把握好机会。
    可舒窈现在哪有闲心谈恋爱。更何况……他的意思，恐怕是……
    闷着头跟他走上了车，舒窈挣扎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因为是佘珏开车。
    一路默默无声。
    佘珏的手机铃声却是陡然响起。
    “佘珏……你见着我妹妹了吗？”因为他开了蓝牙，所以，舒桐略带颤抖的声音几乎在整个车内回荡。
    舒窈抿了抿唇，缓缓闭上了双眸。
    佘珏偷偷瞟了她一眼，见了她这样的反应，心内有些发笑。
    自己是故意让舒桐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的。
    舒桐今早已经联系过自己，佘珏也大概能猜到他听到的风声。
    果断地按下了拒听键，又发了短信，让他过半个小时后再打电话过来。
    如约而至的电话，果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双亲皆亡，肯定是更加想念自己的堂哥才对。
    “没，你妹妹不是去世了么。”佘珏简单回道，更是干脆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路况，再没多看舒窈一眼。
    “我朋友说，她今天看见她了……”
    “大概是长得像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你真没见过？你不是盛辉的老总么？查什么人查不到？”
    “就是因为我没查到，所以才告诉你，只是长得像而已。”
    舒桐有些郁闷，甚至有点想摔电话。
    开什么玩笑，拿自己玩儿呢？刚刚还跟自己说什么半个小时之后打来，还以为他是知道些什么，没想到现在就这么笃定舒窈已经死了？
    真是……舒桐脑袋都开始有些胀痛，干脆挂了电话，有些气闷地坐在路边：以后什么妹妹都不嫁给佘珏了！绝不！
    车停之前，舒窈总算整理好了思绪，面上表情未显，只是笑着问道：“刚刚给你打电话的这个是……”
    “我大舅哥。”佘珏比她的笑意更深，找了个车位停进去，顺便伸手解了安全带。
    舒窈愣了半晌：“你不是……”
    接下来的话语通通被淹没在了一个绵长的吻里。
    她不是没有想过佘珏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久了，总会有破绽漏出，更何况曾经如此亲密的两人。
    只不过，她还未想好的是，该如何跟他解释自己消失了三年，更没法解释肚子里的孩子。
    可他似乎隐忍太久了，从开始的浅浅亲吻到后来的深吻，不过花了十几秒而已。
    之后舒窈再想后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几乎已经整个压了上来。
    好不容易逮着个空隙，舒窈喘了两口气：“不、不要……”
    “嗯？”佘珏没管，反而是笑意更甚地伸手扣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是趁着她醉在深吻里时，从衣下探了进去。
    随着佘珏手上动作，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舒窈浑身绵软，脸上更是发烫：他难不成要在这里……
    “答应我……”佘珏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在她耳边念叨了这么一句话。
    “啊？”舒窈被他吹得酥酥麻麻，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不要再离开我。”佘珏的声音又从耳旁传来，同时而来的，则是他在她耳垂上的辗转……
    舒窈更是浑身发颤，朦胧中点点头，可来不及多说拒绝的话语，佘珏已经起身，理了理舒窈身上的衣衫，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衬衫。
    舒窈几乎还软在刚刚那个情景里，此时连重新坐起身都是费劲。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舒窈好不容易起身，见他已经理好了衣服，俨然一副贵公子的形象。
    再低头瞅瞅自己，连裙子都给他剥一半去了。
    有些愤然地给自己扯了扯衣服，又心虚似的看了看周围，舒窈才看向了一直没有回答的佘珏。
    见她望向自己，佘珏才轻轻出声：“一开始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舒窈不是不信他，可总觉得，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又为什么不早点拆穿自己呢？偏偏要等到现在？
    “因为你怀孕了。”佘珏依旧还是那个佘珏，眉清目秀，俊朗帅气，从未因为眼角的疤痕而磨灭了那份玉树临风。
    舒窈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
    “我……”舒窈还在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这个宝宝的来历，又不知道那晚他究竟记得多少。
    “走吧。”佘珏没有问什么，甚至连一抹怀疑都没有，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下车，签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舒窈抬头的时候，正好迎上午后的阳光。阳光下的那个笑脸，正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份温柔。
    进了门，舒窈才发觉这是一个酒会。
    噎了噎，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裙子，好在今天穿的还算正式，不然在酒会上得多丢人？
    似娇似嗔地瞪了佘珏一眼，佘珏却是把她的小手牵得更紧。
    大约是觉得舒窈眼生吧，许多来参加酒会的人都回头过来看着这个盛辉集团的继承人和他旁边的姑娘。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舒窈有些尴尬，却依旧礼貌温柔地报以微笑。
    佘珏撇头看她，嘴角弯弯，径直把她带去了佘政面前。
    佘政原本正在跟人说些什么，见他俩来了，又见他俩手牵得那么紧，顿时脸色都垮了：“你怎么带她来了？”
    佘珏一笑：“爷爷不是觉得她可以作为我事业上的助力吗？所以我当然去哪儿都要带着她。”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问他这个。佘政年纪虽大，个性却越来越像小孩子：“混账……”
    佘珏没有跟他犟嘴，而是扭头瞅向了另一个人：“爸。”
    舒窈一愣。
    他爸？佘泽？不就是传说中那个不想继承盛辉的佘政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