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比韩言心预想的还要早到了十分钟。
    餐馆外头风大，佘珏执意让韩言心先在餐馆里坐会儿，等韩睿到了再出去。
    歪头看了看外面被吹歪了的大树，韩言心点头应好。
    安阳和问雁则是很快找了借口先回去了，留下一段时间让佘珏单独和她谈谈。
    可两人还没聊上几句，韩睿就已经站在门外了。
    佘珏理了理西装，起身迎上去与韩睿简单寒暄两句，韩睿也就拉着韩言心离开了。
    看着韩睿帮妹妹拉开车门的身影，佘珏总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
    少了一点什么。
    ……
    韩言心在盛辉算是出了名，或者说，是在整个业界都出了名。
    颜好，口才好，知识渊博，下手够狠。
    敢怒怼华鼎副总经理，敢拆震鸣的项目合作，敢拿丑闻威胁对手……
    不光敢这么做，还敢实名。
    不少人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人儿给弄得头疼。
    若不是她身后站着的是一整个盛辉集团，若不是她上有佘政照料，下有佘珏保护，只怕出门买个菜都得被人弄死。
    可偏偏就是如此，她越是敢作敢当，越是在业界闯下名声，就越是没人敢对她下手。
    毕竟，外界还传言，这人只怕是佘政为自己的孙子佘珏精心挑选的媳妇儿，未来盛辉的老板娘。
    哪怕盛辉再落魄，只要盛辉一日不倒，就没人敢明着找佘家叫板。
    ……
    乐珍某日趁着韩言心出门，有些八卦地回头朝着林子石和戴雨停：“你们说，这言心是不是遗传了她妈韩青青的性格啊？她妈当年也是这样啊，简直是孤身一人在a市创下奇迹。
    现在她也是，忽然冒出来，又忽然打得对手落花流水，下手之狠辣，简直比我们之前的佘总还要厉害一点。”
    “还真是基因吧……果然虎父无犬子……啊呸呸，虎母无犬女。又漂亮又能干，简直就是新时代的韩青青啊……”林子石也兴致勃勃地接茬，还不忘推了推戴雨停的肩膀，“雨停，你觉得呢？”
    戴雨停默然，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她真是韩青青的女儿，那岂不是……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戴雨停心里依旧存着那么一线希望：舒窈还活着。
    可这个长得这么相似的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戴雨停却宁可自己从未见过她。
    见过了，认识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要把自己心里的那个舒窈给抹去了呢？
    上天还真是磨人。
    ……
    没多久，佘珏的邮箱内，就蹦出了这么几份文档。
    一一点开后，佘珏轻轻叹气。
    每一份文档，都是自己拜托s市的熟人和警长调查的关于韩言心的资料。
    从出生，到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乃至于到大学的记录，都有。连着成绩单和邻居的证词一起，通通寄到了佘珏的电子邮箱里。
    佘珏认真看了几遍，确认这些文件并未被人动过手脚，也就罢了。
    心里有些酸涩地合上了电脑屏幕，佘珏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那里是一幢幢新盖起的大楼，和一个个新开张的门店。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自己果然还是没有走出那片阴影。
    或者说，早已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吧。
    ……
    “这位大哥，您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夜店的服务员有些无奈地出声，甚至还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想试探他还能不能看得见，“需不需要我给您亲戚朋友打电话呀？您这样可怎么回家？”
    佘珏抬手朝他挥挥，表示自己没事，可身子却控制不住地靠在了吧台上。
    一杯杯酒下肚，瞪眼看着夜店大厅里的灯红酒绿，身旁还有不少姑娘围着自己叫着什么，可佘珏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片喧嚣热闹之中。
    “小佘总……你怎么在这……”姑娘的声音很轻，可头三个字却让佘珏听了个清清楚楚。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
    想抬头看看，身体却越发沉重，本想干脆站起身来，不料，却被椅子脚绊了一下。
    一个趔趄，却倒在了姑娘的怀里。
    一片温香软玉。
    ……
    这天晚上，佘珏久违地梦见了她。
    她细腻光洁的皮肤，白中带粉的肤色，柔软的身段，小猫儿似的轻声呜咽……无一不让佘珏魂牵梦绕。
    “你别……”她轻声叫着什么，佘珏却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都听不清了。
    细细麻麻地吻落到她的白皙的肩头，精致的锁骨。
    佘珏似乎觉得还不太够，指尖轻挑，很快就将那碍事的外套剥除，抬手又将她的领子拉得更低了些。
    再往下……是一片柔软。
    轻啄上去，竟让佘珏产生了一种怀念之感。
    “别、别这样……我只是送你回……”怀中的她还在呜咽着什么，声音似乎还略带了丝哭腔。
    可她细细懦懦的声音，却让佘珏的精神越发亢奋。
    抬手轻轻摸索到她身后，很快找到了那个阻碍自己继续的扣子，轻轻地那么一扯……
    “不……”最后一字脱口而出，佘珏俯身吻上，再没让身下的姑娘说出一个字来……
    梦醒，身旁却空无一人。
    可这床单上的痕迹，却证明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佘珏脑子一懵，昨晚好像一直都以为是……
    ……
    “你昨晚去哪儿了？”韩睿看见她的时候，她连路都走得歪歪扭扭，似乎……
    腿疼？
    韩睿上前两步，将妹妹抱在怀里，见她有些站立不稳，干脆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进了卧室，轻轻放在床上。
    “哥，你别问好不好。”韩言心一反常态，语音语调不再像之前一样，反而是有些糯糯的，软软的。
    韩睿一愣。
    虽然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韩睿也不算是不懂。
    此时听妹妹这么一说，又哪里会不明白。
    顿时脑子里一阵血气上涌：“是谁！”
    “没、没谁。”自打回国之后，还从未被哥哥凶过的韩言心此时也被吓了一跳，“没有啦，哥，你别担心。”
    “谁？！！你告诉我，我打断他的腿！”韩睿声线不算很高，此时听起来却倍感狠厉，“我们韩家人，怎么能随意让人欺负！更何况，你还……算了，你告诉我，哥哥来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