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气倒是不算很好，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很差。
    灰蒙蒙的云层笼罩在头顶，连空气都透着一股烦闷的潮湿，几乎随时都会下雨。
    戴雨停试探着问着舒窈：“咱们确定今天去吗？”
    “嗯。”舒窈今天起得很早，早餐和零食准备得一应俱全，此时有些困倦地靠在佘珏的肩膀上，懒洋洋地回复着戴雨停。
    听她这么一说，戴雨停也就没再多问了，开着车就离开了医院。
    好在，虽然天气不好，但是路况还算是一路顺利。
    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舒窈在佘珏肩上睡得昏昏沉沉的。
    戴雨停偷偷地瞥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到佘珏把舒窈的身体放到自己怀里的样子。
    戴雨停没有谈过恋爱，此时又看见这么暖心的一幕，不由得脸上一红。
    真好。
    如果自己也能找个男朋友，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惜……这大约已经是不可能了吧。
    戴雨停一想到家里的那档子破事儿，心里的酸涩之感又逐渐涌了上来。
    ……
    等车停了下来，舒窈才逐渐转醒。
    本来想邀着戴雨停一起上山看海，但戴雨停提早就接到了詹含的嘱咐，赶紧拒绝，只说自己是太累了，要在车上休息一下，舒窈也就没有勉强。
    今天舒窈还特意给佘珏带了一顶帽子，此时正在往面色很难看的佘珏头上套着。
    佘珏似乎有些挣扎，但舒窈很快便帮他戴好了。
    舒窈的背包很大，原本打算自己背上去，却没想到佘珏主动伸了手过来，抢过背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嘛……舒窈忍不住偷笑。
    说是山，也不算很高。
    和之前在a市附近看到的不同，这座山上没什么房子，更别提别墅了。
    两人倒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山顶。
    眼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佘珏怔怔地望着远方。
    “记不记得？”舒窈莞尔，“之前你也带我去过一个可以看山，又可以看海的地方。”
    佘珏默然地点点头。
    当然记得。
    那时给她拍的那张照片，迄今为止都还好好地保存在自己的手机里。
    海风有些吹得难受，好在舒窈事先给他戴上了口罩，生怕海风会引得伤口感染。
    佘珏吸了吸鼻子，即便是隔着口罩，鼻尖依旧尽是海风、海浪的味道。
    舒窈飞快地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将手机藏在了背后。
    “删掉。”佘珏的情绪陡然变坏，表情变得有些可怕，似乎是恨透了拍照。
    舒窈则是干脆耍赖：“不要嘛，我不给别人看，私藏的。”
    “你删掉。”佘珏更是生气，伸手就要来抓舒窈的手机。
    舒窈往后躲闪，而后趁他一个没注意，拦腰抱住了佘珏的腰：“别动。”
    佘珏竟然真的没动。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山顶相拥，感受着海风在耳边吹过。
    舒窈感觉他的怒气消得差不多了，赶紧赔笑道：“咱们找个地方吃早餐？”
    佘珏茫然地点点头。
    舒窈很快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又将自己带来的装备从佘珏的背上卸下，在地上铺了一块布，邀着佘珏坐下。
    佘珏这才知道，自己背了一路的背包里，全是舒窈准备的食物。
    包子、烧麦、小米粥、豆浆、油条、生煎……
    几乎应有尽有。就如同，以前佘珏为舒窈准备的那些。
    佘珏有些无奈：“我们吃不完。”
    “吃不完再说，先吃饱要紧。”舒窈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怕他口味变了，所以才带了这么一堆。
    佘珏只选了清淡的几样，送入自己的口中。
    舒窈见他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总算是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趁着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舒窈又开始了新一波的表白：“我们认识多久了？”
    佘珏想了想，抬眸道：“快两年了。”
    “大部分时间，我都不明白感情是什么。直到我现在明白了，你却不要了。”舒窈笑笑，“以前都是你来照顾我，现在，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你？”佘珏似乎有些不信。
    “嗯，我来照顾你。”舒窈又强调一遍，而后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佘珏却没有回复，只是低着头拿了一个烧麦递进自己的嘴里。
    舒窈扁扁嘴，好吧，咱们来日方长。
    每天都跟你表白，每天都照顾你，就不信你还会这么嘴硬。
    哼。
    佘珏这次吃得很慢，细嚼慢咽的，反而让舒窈有些心慌。
    因为他的眸子里，分明写着别的事情。
    该问问看吗？
    舒窈还是否决了，生怕自己又问出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出来。
    一顿早饭吃完，舒窈又跑去佘珏身边坐下，将脑袋靠在佘珏的肩上蹭蹭：“出院之后，我能去你房间睡吗？”
    佘珏点点头。
    舒窈原本欣喜极了，还以为他不会再距自己于千里之外了。可惜，刚随着戴雨停的车回到酒店，舒窈就惊讶的发现，这酒店竟然是个套间。
    除去佘珏、安阳、詹含一人一间房之外，还剩一间房，正好给舒窈住。
    舒窈：“……”
    还以为他心情会好些了。或者，至少也该能接受自己的陪伴了。
    舒窈在门外的时候，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戴雨停倒是人不见了，舒窈本想问问看方不方便再带佘珏去别的地方玩玩。
    “戴雨停？”安阳沉默了一会儿，“找她做什么？”
    “想着能不能之后带佘珏去别的地方玩。她既然在这里上大学，应该对这里很熟悉才对。”
    “不用。”安阳听她这么一说，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你别折腾了，佘珏他自己会慢慢好起来的。”
    “为什么？”舒窈蹙眉，“是不是他又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有。”
    “你否定得太快了，安总。”舒窈一笑，“问雁姐说过，你如果拒绝一件事情太彻底，那就说明心里有鬼。”
    “问雁这么说过？”
    “嗯。不如你就老老实实地交代吧，我还能帮你分担一点。毕竟佘珏是病人，咱们得合力照顾他才对，而不是听他随便瞎指挥。”舒窈故作轻松地笑笑。
    安阳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给舒窈拆穿了个彻底。
    “夏兮倩要来了。”没等安阳说话，詹含反倒先开了口，“你应该认识的吧？”
    “当然。之前还来过我们公司。”舒窈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詹含的意思，“你是说……她是佘珏找来的？”
    “嗯。”詹含点点头，安阳则是在一旁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