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缓缓地张开了。
    “第二次之后，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更加的深了，更加的在意了，想去了解你，想见到你......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也不知道我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正常的感觉，我没有谈过恋爱，和男的接触都很少，接触的稍微多一些的都是工作上认识的，聊完工作，多余的话都没有，我也不想去和他们说话，很多人我都懂，即使交谈也不会有什么感情发展。大概就是因为我很少和男性接触的原因吧，所以你的出现在我的心里影响非常大......我觉得我这算是喜欢，很在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她的手，似乎想要渐渐地缩成一团，想要攥起拳头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更为坚强一些。
    但是，她的手，只是稍微的握着，没有握拳。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真的很在乎......想和你在一起......这种心情......我......”
    多少，有些哽咽了。
    外表看似坚强的她，这份柔弱，奚然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痛。
    她没有犹豫不决，而是在坚强的，仿佛用灯光照着自己，给自己增加能量一般，冲破心中的黑暗。
    心里很清楚，心里非常清楚。
    “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好想......”
    奚然的手放在了腿上，渐渐地攥紧。
    她没有哭，没有掉眼泪，很坚强。
    强撑着的吧，美丽的她。
    “抱歉......”
    奚然没有犹豫不决，如此回答着。
    “真的不能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么......”
    “真的很抱歉......”
    这个时候，犹豫都是对她的不礼貌了吧。
    不是不经过思考就这样简短的回答，而是犹豫了，奚然认为反倒是对她的心情的一种不负责。
    思考过后，等待几秒，再去拒绝，更加残忍吧。
    “我想在你身边......我认为我的感觉是对的......我的心意......我......”
    “真的很抱歉，白娅，你是那么近乎完美的存在，如果是以前的我的话，肯定觉得是遥不可及的，和你像现在这样说话，坐在一起吃饭肯定都是妄想吧，但是，我......真的不行，抱歉，我不是很会说话，但是真的......抱歉......我不知道这之后我们两个的关系会不会破裂......但是我不能说在这个季节给你个美好的世界和时间之后又去打破它......那样不是太过分了么......”
    如果犹豫或是之后再回复，亦或是背着程菲和她交往，都是不可能的，也都是奚然不允许的。
    这个时候，他在心里自嘲着，像这样美好的情景，估计不会发生了吧。
    被这样美丽的人表白什么的，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
    然而，发生了，这打破次元般的情节，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奚然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天对他的捉弄。
    起码，奚然不想做个渣男。
    “你......有女朋友么......”
    这个问题，奚然没有立刻回复。
    在这个问题一问出来的时候，奚然就想到了程菲，还有曾经米溪的样子。
    曾经，和米溪，两个人交往着。
    现在，和程菲，奚然不知道算不算正式交往着，毕竟和一个才几岁的小女孩的话......奚然不知道该怎么样算是正式交往了。
    但是，奚然的心里，是“程菲到了可以的时候”就肯定还是要当她的男朋友的。
    那么，现在呢？
    肯定，也算是啊。
    自己这么想着，程菲也肯定是，那么就没有必要犹豫了......
    “有......但是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其中有一些事情比较复杂......但是我们两个会确定的......”
    “这样......吗......”
    两个人都有些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第六秒过去了。
    “这样啊，噗，果然啊，我现在没机会的啊。”
    “额......”
    奚然抬起了头，有些惊讶。
    他看到的，是脸上带着笑容的白娅。
    只是，那份笑容，有些累的样子。
    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的样子，是一种有些像是自嘲的笑容，像是在说“果然是这样嘛”。
    “不过呢，我的朋友告诉我，不能放弃，所以直到你结婚......大概吧，我都不会放弃的啊，哈哈，和别人谈工作上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呢，有时候要这样说着‘不会放弃’什么的，你很特别，我不想一次失败就放弃，所以啊......”
    奚然真的想让她停止这个想法，因为这样下去她大概会越来越痛苦吧。
    她的感情，自己肯定没有办法给予一个美好的回复的。
    就在奚然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要几瓶啤酒吧，怎么样？”
    “额......可是......”
    “没关系啦，到时候找个代驾就好了，看你的样子不会开车吧，所以找个代驾就好了，点几瓶啤酒吧，而且我还不一定会醉的。”
    “也好，驾照是有，但是一直没机会接触，想想还真是有点废，哈哈。”
    “不会啊，我觉得不会开车的话还是很安全的，不用担心有了车之后会出去约其他的女的出去或是将谁送回去，也不用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嘛，总之我觉得不会开车也是蛮好的，我开车都是没办法，被现实逼迫的，唉~”
    “真是为难你了啊。”
    之后，白娅点了一提啤酒，一共六瓶。
    “你只喝一瓶就可以啦，或者一瓶都不喝也好。”
    “怎么能不喝啊，不怎么爱喝酒，但是你喝的话我肯定也要陪着啊，不然那不是很过分么。”
    奚然想阻止白娅喝酒，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资格，并且，现在的白娅，需要喝点啤酒来“冷静”一下吧。
    奚然打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了白娅一瓶。
    “谢谢。”
    白娅接过了啤酒，两个人同时将杯子倒满。
    只听杯子碰在一起的声音。
    奚然和白娅都露着一丝笑容。
    白娅将杯抵在了下唇，慢慢地，看着杯里的啤酒，一点一点的喝着。
    奚然大口地喝着，很快就喝完了这一杯，但是白娅却只喝了半杯，从刚才白娅喝酒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会喝酒。
    那是在勉强吧。
    酒，有时候难受，是真的可以帮助人，压下些什么。
    “话说，我这就是初恋结束了吧。”
    “不能算是吧......但一般来讲......嘛，我也不懂啦。”
    “我觉得算是结束了。”
    白娅说完，喝掉了剩下的半杯。
    就在她准备去拿旁边的啤酒时，奚然先拿起了那瓶白娅眼前的啤酒。
    “我帮你吧。”
    “谢了。”
    一般来讲，像是白娅这种，在公司上班的，有时候为了应酬，肯定要喝酒。
    奚然是这么想的，但是白娅却不会喝酒，这让他有点意外，很多细节都让奚然有点意外。
    但，也明白，她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