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古言，周雪和柳晴也满眼吃惊疑惑。
    古言面色不改的点了点头，含笑说：“是有这回事，但是我还没想好，我还想参加高考，晚些时候再说吧。”
    刘景浩有点失落：“还以为今年能和曦儿妹妹一起去上大学呢，看来是不可能了。”
    接下来桌子上再也没有人说话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饭桌上下来后，所有人对古言地态度倒是一致的变得更加好了，甚至隐隐有一丝尊重之意。
    古言一概笑面相迎，似乎没有一点察觉。
    回家的路上，柳父在前面开车，看着后视镜上映出的后座上的姐弟二人，问起古言：“曦儿，你不打算去c大吗？”
    古言也没有遮掩，点点头，“不去，我已经接到纽约视觉艺术学院摄影专业的邀请了，等我高三参加完高考过去。”
    “你什么时候学的摄影？”柳父惊讶。
    “我每次假期出去旅游，都会遇到一个男人，一开始我们只是一起旅游，他给我拍照片，后来我让他教我，感觉挺有意思地。后来他自己说出身份，并且问我对那个学校专业有没有兴趣，几天前我回家的时候他才刚把入学通知书给我。我就一直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古言没有隐瞒自己和一个男人出去旅游，讲得清楚坦白。
    柳昊然听的一脸懵逼，他对于那个学校名字听的一脸懵逼，古言说起那个学校的时候是说的英文。
    “那曦儿过年过节还回来吗？”柳母听明白了古言的意思，顿时表示不舍。
    古言摇摇头，说：“四年之后回来，你们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父倒没有对古言的目标表示反对，他清楚古言的能力，做什么都能做好，点了点头说：“那你早点做准备，语言方面更加要积极调整。”
    古言点点头，表示知道。
    回到家里，古言待了一天，就继续出去旅游了，
    柳母本来想问古言那个男人是谁的，能不能见个面？但是被柳父阻止了，一些艺术家们都有一些独特的癖好，不要让自己女儿在对方那里留下坏印象才是正确的。
    他的事业做的也不小了，为什么不自己查！
    没过几天，和古言在一起的男人的资料出现在柳父的办公室桌上，资料只是很表面的男人的身份证明，没有一点私密的信息。
    柳父顿时明白，调查的时候对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但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份答案。
    索性柳父也只是要知道男人的身份罢了，也没有窥探对方隐私的想法，这份资料已经让他放心了。
    偶尔看看收到的古言拍的照片，柳父心中满是骄傲自豪。
    古言一个寒假都没有和牧野联系，牧野身在部队，再加上他提高了自己的训练难度，一天下来累得不行，只是每天晚上的时候都会想起古言，身边也没有电子产品可以和古言联系。
    所以两人就这样失联了一个月。
    牧野大哥对牧野提高训练难度的行为表示好奇，年夜饭的时候偶然谈起，
    牧野二叔顿时就笑了，说，“小二看上了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是一个女生，但是体质特别好，激得他想提高体质。”
    牧野在一边默默的低着头吃饭，知道他这二叔就是爱玩的性子，他若是辩解，阻止不了不说，肯定他说的更来劲。
    但是旁边的人看牧野这样不承认也不否认，都惊讶了。
    牧野面对他二叔可是从来没虚过，之前面对牧二叔的诽谤调侃，牧野可是从来不带怕的，接上的话桀骜嚣张的不行，很多次都让他二叔恨得不行，却又被说得无话可说。
    众人纷纷都好奇的不行，尤其是牧父牧母，他们两人什么时候见到小霸王这样的姿态了，“小二，真的？”
    “就是你那个学生会自治的青城一中？”牧父对儿子喜欢的女孩很好奇，他也对二弟办的那个学生自治的学校印象深刻。一开始二弟实行这个制度他是持反对意见的，后来他见过了几任学生会会长，几人的优秀程度令他惊叹不已，就不反对了。
    所以现在听到古言是这一届学生会会长，他印象瞬间好了很多，并且开始主动探寻这个女孩的优秀程度。
    二叔就笑着一边看着牧野，一边和旁边的家人说着古言。话里却全是赞美。
    “就是这个学校，这个女孩是我这个学校所有会长以来最优秀的一个……”
    牧野低着头，嘴角却有了有了笑意。他就知道，没人可以对她的优秀视若无睹！
    最后二叔却话头一转，说：“但是……”
    果然见牧野瞬间抬起头皱着眉看向自己，二叔这才慢悠悠地笑着说出下面的话，“好像这个女孩不是很喜欢牧野。”
    牧野瞪他一眼，抿唇，又低下头，不说话。
    牧父心大，笑着道：“那儿子你需要努力了，追媳妇，最重要的是脸皮要厚。”
    桌子上的人顿时想起了牧父的追妻之路笑了。牧母狠狠地在桌下拧了牧父一把，嗔怒的瞪他一眼。
    牧父脸扭曲了一瞬间，虽然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在场的都知道这二人秉性，见此顿时笑得更狠了。
    牧野倒是听到牧父的话点点头。
    牧母被笑得不好意思，用教训自家儿子来转移视线，“阿野，你对人家女孩好点，别弄那种喜欢你就是欺负你的戏码啊，听你二叔的话这个女生是那种冷静优秀的，这种做法只会把她推的远了。”
    牧野对自家父母对自己追古言的支持心里高兴，于是面对着自家母亲明显的祸水东引也不在意了，点了点头。
    过完年，牧野没有跟着大哥立刻回部队，在家里留了两天，接待了几家亲戚。
    克制着自己不要给古言打电话，接下来还要回部队，如果打通了，牧野觉得他可能会想留在家里，就为了能时不时跟她打一个电话。
    古言过年那天收到了很多祝福短信，还有很多都是正好晚上十二点发过来的。古言傍晚的时候也顺应潮流，群发了一条祝福短信。
    牧野也收到了，看到那条短信，有点失落，只有短短一句话：过年好，——柳曦。还附带有一张雪山顶峰日出的照片。
    牧野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立即将自己的祝福发过去。
    他要等晚上十二点，做第一个给她祝福的人。
    可惜古言从不在意这样的卡点祝福，晚上十二点收到的消息她一个都没看到，因为那时候她已经睡了。
    过完年，离开学就很近了。
    开学第一天，期末成绩已经贴在了墙上，假期的时候期末成绩已经在班级群里发过了，毫无疑问的古言又是第一。
    第二名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是牧野。
    第三名是那个一直和古言交替第一的比较沉默的男生。
    第四名：裴萌。
    第五名：冷霜。
    ……
    一开学，张磊和李阳就先凑到了牧野的身边，
    张磊搭着牧野的肩，感叹
    ，“牧哥，黑马啊。”
    旁边的李阳赞同点头。
    牧野冷嗤一声，眼神不由自主看过教室门口，“我那之前就是懒得认真考。”
    张磊笑得意味深长，“了解了解，现在考了正好让校花看看是吧！”
    牧野扭过头，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阳看到他的样子，笑道，“爱情的魔力啊，在牧哥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前面听着三人嬉闹的玩笑话，裴萌忍不住攥紧了桌子下面的手，咬紧了唇，心上却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她以为自己即使考不过古言，班级前三也是少不了的，没想到牧野会异军突起，直接把她挤到了第四名。
    寒假的时候，她的父母发现了她对考试成绩异常关注之后，就问过了她原因，她从没向家里撒谎过，这次也一样，她将自己对牧野的好感和对古言的敌意都诚实的说了出来。
    她没想到她爸爸第二天就把古言从小到大的所有公开的比赛都摊开给她看了，一次次的胜利，一次次的第一名，视频中的女生就像是不败的战神一样，一次次拿下别人难以想象的荣誉。
    整个长达两个小时的视频剪辑看下来，视频中的女孩看得让人无力，甚至让人无法升起挑战的心思。
    裴父跟她说：“萌萌，你是个优秀的女孩，但是她却是不可超越的女孩。我让你转学到她的班级，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像她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天才。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努力会取得优秀的成绩，但是真正的天才是不可战胜的，就像是你们会长古言。”
    裴父心平气和的劝解让她理解，同时心也凉了下来，裴萌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心里不禁苦笑不已。
    后来裴萌向裴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裴父离开之前跟她说：“萌萌，你不用质疑你的优秀，除了这样的人，你和任何人比起来都是无可置疑的优秀。”
    后来裴父劝她放弃牧野，裴父只说了一句话，喜欢过那样的女孩，如果最后没有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无论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谁，在那个男生眼里都是将就。
    裴萌是个骄傲的人，她不喜欢将就，也不愿变成别人的将就，所以她会努力地把心中的那个人影挖出去，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所以她现在努力地不再关注牧野，也不再敌视古言，甚至她在心底庆幸，之前她对古言的敌意从未流于表面，也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她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消除自己心里的敌意就可以了。
    开学第一天，古言没去教室，班主任照常开了班会，让大家收起寒假的玩心。然后发完了新书，第一天就结束了。
    牧野有点不甘心，他考试的成绩他还没有得到古言惊讶的目光。
    所以，略一犹豫，牧野就去学生会会长办公室找古言了。
    恰好古言去开会了，牧野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她的身影。
    牧野会来这里在古言的意料之中，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吧。“
    牧野跟着她进去，站在门口，声音隐隐的得意，“你看到这次考试成绩了吗？”
    古言佯装不解，说：“没看，我知道我是第一就够了。”
    牧野看着她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电脑，狭长的眼眸划过一道失落，低下头，声音都沉了下去，“哦，毕竟是我们班的成绩，你什么时候还是看看吧。”
    古言唇角勾着笑，没有抬头，看着电脑屏幕，不经意般地道：“嗯，我现在看看，不知道这次第二名又是谁？”
    牧野顿时抬眼看向她，看着她看着电脑的表情渐渐变得惊讶，抿了抿唇，压住上翘的嘴角。
    不能笑，她是第一。
    古言抬头，“考得很好，加油。”
    牧野的唇角顿时再也忍不住向上扬起，眼眸弯成月牙儿，嘴上还是挑衅道：“我再加油，你的第一就是我的了。”
    古言黑色的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挑眉一笑， “有我，你考第一挺悬。”
    牧野闻言顿时有些无奈，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他瘪了瘪嘴说：“你就不能委婉点吗？”
    古言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刚开学，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然后指了指电脑一侧高高的文件夹，笑了笑说，“我也还有事要忙。”
    牧野看向那一摞文件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需要帮忙吗？”
    古言叹了口气，“帮不了，这是上年的总结，只能我自己看。”
    牧野只能离开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牧野单手插兜，唇角上翘。
    看着路两边树上光秃秃的枝桠，都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