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点头，话已至此，该说的都说完了，便问起子衿来，“你出宫一趟不容易，这种事大可以去问凌王，他应该会同你说，尽管说得不全，你也应该能猜出个大概来。或者去问罗笙也可，这些事还是我听他闲来无聊说起的。”
    听着祁阳说完这一串事，子衿品不出个滋味来。说这顾凌风倒霉也好，顾默成心狠也罢，她都不关心，念起顾凌云，她也说不出个好与不好来，只能又叹一口气。
    “我不喜欢和顾凌天说话，他总是阴阳怪气的，让人不舒服。至于罗笙，他偶尔才进宫一次，我也见不着他啊，而且也不熟，这些话不好说给他听。”子衿松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若说在谁面前最轻松？头一个是顾凌云，第二个便是祁阳了。或许是因为来这里最先认识他俩，又一块儿遇到了那么多的事都没有因为置气而离开，所以才会更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情谊。
    祁阳听着她这话，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都没能收回，脑海里突然想起罗笙前不久对他说的话，“那天子衿来吴府问了我关于芯儿身世的事，我说了杨府的事，关于你，我可是一个字也没提。我觉得，这事你也该跟她说了，她现在对你已经足够信任。”
    “你信得过我？”祁阳莫名其妙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子衿怔了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手背，“我先前确实不怎么信你，你想想你自己，话不多脸又凶，偶尔笑一回能吓坏人半条胆的，我自然没敢信你太多。”
    “……”这话竟然让祁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笑起来怎么了……很吓人吗？“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信得过的，先前不也说了嘛，只要你完成三个条件，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虽然你还没完成，第三个条件我也还没想好，但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还会再对你揣着异心？自然是信得过的。”
    子衿甚是得意地看着祁阳，自己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许是在显摆自己有多信任他？这也没啥好显摆的……
    收了点得意，子衿见祁阳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打扰。
    良久后，阳副手来催他们吃饭了，子衿才恍然大悟，饭也没吃就赶回了宫。
    顾凌云这段时日总算是空闲下来，典礼仪式将至，该准备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偶尔一两处出了纰漏来找他寻办法，他也能应对自如，平日里也就晒晒太阳收收礼物，再想想有何不妥之处。
    皇子的加冠礼，是隆重而又神圣的，请帖不用出，是圣上下了圣旨召令三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尽数到齐，皇亲国戚也得依次就位。
    这日，顾凌云躺在躺椅上，听着清兰在一旁读礼单。
    人一生就四件大事，出生，法定成人，真实成人，以及没了人。也就是说人的四个人生阶段，出生，成人，结婚，死亡。身为其中之一的“成人”，这礼物自然得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