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毒是雇主所种，那次你杖责我上药时看见。那日闯护国寺划伤你，确实是我给你又种了毒，一是为了闹大，确保方二罪责，二是让方丈日后瞧见你脸上的疤，我本以为他能有法子解毒。”
    凛冽的寒风吹过窗口，窗沿将风割裂，划过耳边时带起丝丝寒冷，子衿看着祁阳面无表情说着这一切。
    这一切有关自己过去三年来的回忆，那些印在脑海里难以抹去的，或震慑人心，或刻骨铭心的回忆，被人轻描淡写一概而论，没有丝毫情感。
    见子衿不再说话，祁阳像是早有预料，继续道，“方二死后，方四接权，我没去夺，是因为这些大哥的人，都是为雇主卖命之人，都不是我的心腹之人。”
    “方四疑心是我从中作梗，在雇主面前提了不少主意。而我之所以留下，便是为了放足了权给方四，至于首饰的事，我虽有意打听，却无法探得，那日听闻也纯属巧合。”
    原来主要是因为方四，子衿心中莫名给自己挤出一抹安慰，面色却无丝毫缓和。
    “关于首饰的消息，确实是我透漏给方四，他多次派人潜入韩承光府内，都被阳副手暗中拦下，韩承光应该早已察觉早有防备，他屡次受挫也察觉是我。”
    “为了防止方四得逞，我便让阳副手故意在韩承光府内露出马脚，方四的人追杀他时，径路奔了我这儿来，方四要比方二胆大的多，见我身受重伤不能，便想杀我。”
    听顾凌云说着，子衿想起那晚，那几天祁阳都会与长乐的人私下见面，那晚在后林中祁阳久久不回，直到阳副手闯进屋来，子衿才知道祁阳遇了害。
    子衿本以为祁阳在长乐，因为包庇自己而被孤立，这才来了护国寺，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意欲所为，故意将人引到这里来。
    “那夜我有意让他撞见你，他口无遮拦，定会在你面前大肆揭发我，他知道你不是芯儿，他总以为你是我派在七皇子身边的人，只为了阻拦他的竞位。我让他揭发我，也是为了让你对我有所防备，也能让七皇子私下给韩承光传封信严加守备。”
    方四也知道她不是芯儿？长乐的人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既然那次祁阳能同雇主提议先绑她，想必多数高层长乐应该都已经得知。
    “不过他当夜带着一众人，血洗韩承光一府时，我被雇主召去，晚了一步于事无补。”
    晚了一步，于事无补？轻描淡写两个词，就将这件血淋淋的事一笔揭过？子衿难以置信地看着祁阳，他的眼睛到底是用什么构造，在他眼里，什么才算是重要的事？
    “方四死的那晚，我本只打算让方四将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也让你起了杀方四的念头，但我没想到七皇子如此杀伐果断。”
    祁阳应该本来只是打算让方四与子衿之间的仇恨值越堆越高，日后方四有了动作后，祁阳再借子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