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上渐渐没了笑意，才说话。
    “我利用了你，很多。”平淡的音色，低沉的声线，子衿脸上本就被他盯得挂不住笑，又听他这样直白，一时之间怒意上头。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没人逼着你说！子衿心里发怒，面子上却强挤出一抹笑来，“我知道，然后呢？你是来报恩的？”
    “你不知道。”祁阳是拆场子的一把高手，丝毫不顾及别人的面子。有时候他会玩世不恭的看着你，不论你说什么他都能打趣玩笑，但有时候又极其认真模样，不论你如何，他都能盯得你发毛。
    子衿最讨厌他后者，没再接话，听着他继续道，“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芯儿，也发现了你比芯儿要聪明许多，便打算利用你。你确实是从我手底下逃脱了，但不是我追不寻，而是我借着有外人发现的名义，放过了你。”
    子衿想起那次林妃的奴婢给她下迷药的事，那夜子衿将那奴婢一记手刀砍晕后，那奴婢被人叫醒来，又傻得连忙带人上山来找，子衿得知时，还以为多亏了她们，否则祁阳等人不会就此放过。
    “第二次也确实是我向雇主提议，我打算再试一试你，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大的本事，能利用你杀了我想杀而不能的人。”
    祁阳继续道，声调无一丝起伏，子衿强忍心中情绪，但笑不语。
    “后来那次派人伪装小和尚引诱你，是方二所为，他见我有心留你，便要毁了你，雇主本就是当年大哥经常联系的人，这次任务也是方二所接，我不过闲来无事帮忙。”
    帮忙杀人？还是本就想渗入方二的势力当中？经常联系的人？子衿本以为只是一次拿钱办事的交易，原来还是位老客户！
    子衿听着他像是在议论别人事一样的口气，心中虽有愤懑，却还在临界点以下，依旧认真听着。
    “他要杀你，我便不能让他杀你，我那时已经想好打算，留你不留他。”
    像是没了力气，祁阳本看着墙壁的视线，这会又移回到子衿脸上。
    子衿问，“所以你故意将留我的意思四处散布，还在长乐中肆意散播你想收权的谣言，让方二心怀警惕，最终动了要杀你的念头。于是，你顺理成章将他引进寺庙，还故意暴露在方丈面前，你明知我会保你，又深知住持做法，定会将方二遣送入宫，就算住持不遣送，你也会巧言来劝说我，让我去方丈面前煽风点火。”
    “话说过了，我没想那么多。”祁阳勾唇一笑，解开自己面上的黑巾，“方二本是打算再做一计，引你上钩，也有意让我来做此事，方二先前在雇主面前说了不少我的反话，雇主知我有心夺权，也有意要除我，只是并未明说，方二便打算借此除我，所以随我一同来了护国寺。”
    “但我说过我不杀你，又有意杀他，便在处处露下马脚引他上线。”祁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