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这么早？”子衿想着自己进屋时，两个奴婢驮着，一个奴婢替她收拾被褥，声响好像确实大了些，许是那时吵醒了他，“那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那时候没什么力气。”说着顾凌云停步至子衿面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脚步顿了顿，又转而拿起一旁刀疤男留下的药瓶。
    捏起纱布卷起，塞进药瓶里，一三七再拔出纱布，顾凌云没有丝毫犹豫道，“我帮你擦擦伤口，方才那个人只擦了背部。”
    “你看见了？那你同他说话了？”子衿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又特地回眸看了眼顾凌云的脸色，见他极其认真的模样，看着她的屁股，子衿这才红了脸，想起他先一句话。
    犹豫之间，顾凌云已经抬手拿起了剪子，转眸与她对视，眸中并无觉得丝毫不妥之处，先是皱了皱眉，犹豫两秒这才点头，“是说话了，他有点凶，但没有对我怎样，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来送药。”
    “要不……”子衿见他又将目光落在她屁股上，像是在看该从哪里下手，本想拒绝的子衿，一时也不知道除了顾凌云，还能找谁帮她擦药，最后也只能默默任从，接着道，“我也没想到。”
    咔嚓咔嚓，顾凌云端着剪刀一点点移动，子衿羞红了脸也不敢去看，将脸完全埋进臂窝里，听着身后细碎的声响，脑海里不禁想象出顾凌云持着剪刀的样子。
    明明是冰凉滑润的触感，子衿的脸颊却愈发滚烫，顾凌云抹了良久，子衿紧咬着牙虽然疼痛只是偶尔，但她也怕自己猝不及防之际被疼出声来。
    重点还是伤在屁股上，腰部只是点点殷红，子衿现在才想起，也不知刚才刀疤男为何要将她几乎整个背部的衣服都剪开来。
    正想着，子衿就觉得顾凌云的手缓缓上移，正要问，就听他问道，“怎的背上也有伤？”
    背上？那俩太监应该在错手也不会打到背上啊？思绪再往前捋，子衿想起可能是躲黑面人的时候，滚下地来摩擦的，子衿说着便连先前的事都一并说了，最后才问，“应该没伤多重，顶多是擦伤，不必管它，这药不多你也别帮我擦了，我先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再说。”
    子衿话毕良久，却也不闻顾凌云回话，察觉他指尖一直在她背上一处按着，子衿问，“怎么？那里怎么了？”
    “有块印记，不像是胎记。”顾凌云皱着眉头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子衿回头看了一眼，想着或许是芯儿原先身上的印记，随即无所谓摆了摆手道，“不管它，反正也不疼，你别岔开话题，你先前有没有被她们欺负？”
    因被顾凌云要给她抹药一事耽搁，子衿竟然忘了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问起，却见顾凌云皱起眉头像是不愿说，直到将手上的药差不多都抹尽后，才放下药瓶，拽了个凳子坐在子衿面前，目光柔切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