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冰骨武皇
作品:《灵剑尊》 冰霜古路凝于楚行云的面前,寒意虽未侵袭身体,却弥漫于荒野四周,使得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雪花化为冰晶,簌簌落于两人的身上。
楚行云和夜千寒各站一方,皆是静默,一度让空间陷入了死寂。
咳咳咳!
这时,一阵连续的咳嗽声陡然响起。
楚行云的脸上漫出了痛苦之态,手一伸,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樽酒壶。
随着苦涩的烈酒灌入喉中,他脸上的痛苦表情这才逐渐缓解下去,但同时,咳嗽声却变得愈发急促,每一声回荡在空旷的荒野内,刺耳非常。
夜千寒偷偷睁开了双眸,朝着楚行云瞥去,心神顿感一阵生疼,她张了张嘴,想出声询问,但始终没有开口,隐藏在衣袍内的双手握紧,好似在不断的挣扎。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夜千寒的挣扎之态,楚行云都看在了眼里,却没有点破,只见他有些吃力的擦去嘴角的烈酒,脚步踏前,将一张漆黑卷轴取出来,缓缓放在冰冷地面上。
见状,夜千寒目光微微一凝,不知楚行云是何意。
“冰骨武典,传承于上古时期,唯独冰骨武皇的后人方能修炼,此典籍玄妙非常,只要修炼至圆满境界,便能位列武皇巅峰,甚至还有一丝机会,突破帝境桎梏,成为帝境强者。”
“然而,武者在修炼冰骨武典的时候,不仅会将寒意纳入血肉骨髓,还会渗入到灵魂之中,久而久之,这股寒意会冻伤灵魂,从而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势,严重之人,甚至会因灵魂冻结而亡。”
楚行云说到这里,话音稍稍停顿,双眸迎上了夜千寒的目光,凝声说道:“你刚刚修炼冰骨武典,寒意还未渗入灵魂,这张卷轴内,记载着完善后的冰骨武典,你按照上面的法门修炼,可以避免出现伤及灵魂的现象。”
一连串话音从楚行云的口中吐出,让他又是咳嗽了几声,但此时此刻的夜千寒,双眸却是睁得巨大,脸上暴涌出浓郁的难以置信之色。
“你……你怎会知道这些!”终于,夜千寒再度出声,话音中夹杂着深深的震撼。
当初,夜千寒被夜雪裳送入极寒冰窟,寒意渗骨,几乎要活活冻成冰雕,但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冰窟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了一篇晦涩铭文。
更让夜千寒感到惊讶的是,这些铭文,她居然能够看懂,一眼扫下来,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套武学典籍,并且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感。
一连串的诡异现象,让夜千寒忘却了冰冷,她立即开始修炼这套武学典籍,每炼成一重,冰窟内的寒气,就被她掌控一分,再也无法危及她的性命。
也正是那时,夜千寒从武学典籍中知道,典籍名为冰骨武典,传承于神秘的冰骨武皇,而且,唯有冰骨武皇的后人,才能修炼冰骨武典,否则的话,一律都将爆体身亡。
夜千寒正是通过修炼冰骨武典,使得周身气息发生了巨大蜕变,还成功突破极寒冰窟的束缚,重见天日,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夜千寒从未告知第二人,为何楚行云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更甚者,他居然完善了冰骨武典的弊端,让冰骨武典真正趋于完美。
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楚行云直面着满是疑惑的夜千寒,并没有出声回答,依旧微微发出几道咳嗽声音。
其实,当日在九寒峰,楚行云看到夜千寒的一刹,他就知道,夜千寒赫然正是冰骨武皇的后人,并且后者已经得到了冰骨武典,修炼至小成境界。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夜千寒身上的冰骨紫袍。
冰骨紫袍和冰骨武典一样,都是传承自冰骨武皇,两者相互依存,绝不分离,由此就可以推断出夜千寒的身份。
至于完善冰骨武典的弊端,此事,还要追溯到上一世。
上一世的楚行云,以无名功法之威,吞噬了无数强横武灵,所习得的武学典籍更是数不胜数,见识之开阔,堪称真灵大陆第一人。
为此,冰骨武皇的后人,曾多次请求楚行云出手,让他帮忙完善冰骨武典。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就连楚行云都有些淡忘了,一看到夜千寒身上的冰骨紫袍,他才想起了这些,心中不禁有些唏嘘。
从这一点也可以解释,夜千寒当日触犯门规,怀有了楚行云的孩子,夜血裳却始终没有对她出手,只是将其关入极寒冰窟,以做反省之用。
显然,夜血裳早就知道了夜千寒的身份,不仅没有明说,甚至还趁机收她为徒,想要将夜千寒培养成最为忠心的奴仆,任由她驱使。
见楚行云沉默不言,夜千寒脸上的惊讶之色,这时候才逐渐镇压下去,她没有因此恼怒,一双幽紫双眸噙着阵阵精芒,顿时望得有些入神。
当初在齐星圣殿之时,正是楚行云的这种神秘,深邃,深深吸引住了夜千寒。
在此刻,这种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让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你这样做,算是在补偿我吗?”沉吟了许久后,夜千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嘴中发出一道悻悻话音。
闻言,楚行云一阵沉默,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酒壶,往嘴中灌了几口烈酒之后,方才缓声回答道:“你毕竟是无意的母亲。”
“无意?!”
夜千寒的心中,本来还存有一丝丝侥幸,当听到这两字之时,她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嘴角霎时发出一道嗤笑之声。
“无意。”
“楚无意。”
“楚本无意!”
“好一个无意!”
一道道自嘲话音,从夜千寒的嘴中接连说出,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嘲讽。
到了最后,夜千寒猛然站起身来,双眸有些疯狂的凝视着楚行云,贝齿紧紧咬着红唇,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那般,艰难的吐出一道话音。
她道:
“楚行云,我只问你一句,在你的心中,可曾真正爱过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