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天生命器

作品:《帝女祸世

    380、命魂之器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命器。”
    这年头居然还有天生命器的人存在,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就好比已经灭绝的珍惜动物突然又出现了。
    时代的潮流是注定向前的,灭绝了就是灭绝了,死而复生者必定有妖。
    “命器是什么东西?”
    “命器是什么东西?”流景烯重复了一遍秦安灸的话,然后突然神秘一笑,摇着头好似书院授课的夫子,连说话语速也变得慢腾腾,拖遥遥,“所谓命器,其实是东西也不是东西。命者,天数之意也。器者,装物之皿也。命器者,行命之基础也。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所谓形而上,乃为气行于野,尚未结形之时,气之所向皆有道规。所谓形而下,乃为气凝成形,便需皿盛。皿器之量之质之状,对其形皆具极大变化与影响。人之命运行源于命式,命为起点,运为轨道,器则为——”
    听到这一平一仄,老夫子说课的语气,秦安灸脑壳青痛,满头黑线,果断对着沉迷于自己这见多识广博闻强识的超强记忆而沾沾自喜疯狂作妖的流景烯就是一脚,“请说人话。”
    虽然流景烯沉醉于自己见多识广博闻强识的大脑而沾沾自喜,疯狂作妖,但对外界戒备能力还是没减。毕竟是被神御夜紫打惯了,早就养成了超级快的反应速度与条件反射。这厢秦安灸的脚才抬起,那厢他已经一个瞬身跃到了三丈开外。
    “其实命器就是命魂之器,同人一起孕育,一起出生,不属于人体而属于器物的东西。”
    “字面意思就是有命的器物,命,绳命,有绳命的器物。”
    “不过这个绳命不是说器物有绳命,而是与器物一同孕育的人有绳命。一般器所有的只是灵。”
    “就是常言所说的刀灵剑灵枪灵等一类的。为什么不将命器称为灵器,我也不知道。这是前人命名的。”
    “一般命器常见有玉,石,环,锁,链——它们大多都是小件物,极少有大件物,毕竟人的肚子那么大,装了一个大件物的命器肯定就没法装胎儿。但是没有胎儿,就不可能出命器,就算能出个命器,都是个死器。”
    “对于人族来说,孕育命器的极少,大多都是因为体质原因。而且就算是能够孕育命器,那都是有家族血脉传承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孕育命器。”
    “对于一般人来说,要孕育命器,顶多就是孕育个结石肿瘤什么的吧!”
    “孕育命器,必须有胎儿,而且还是活胎,能生下来的活胎。曾有某位先贤研究过这个东西,他们说,这命器其实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一母同胞双胎兄弟中的另一个没有活下来兄弟。”
    “至于命器的本质到底是不是这样形成的,没有任何科学证据。”
    “因为人族的孕育命器者少,所以物以稀为贵。贵则一定有鬼。大多时候人族命器孕育出世,那都是惊天动地,影响当世风水运行的。不过,有神物肯定就有废物。这个是相对而言。”
    “与人族孕育命器相较于稀少相比,那些修炼千年,拥有特殊血脉之力成妖的,孕育命器的倒是挺多。因为妖这东西,不能以常规而论,大多成妖的,那都是修习了数百年数千年。你想,就是喂头猪,喂了数百年数千年,那猪也得是半座山那么大一头,孕育个命器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要说妖孕育命器的种类,那就多了,毕竟是能结成妖珠的东西。妖的命器很大一部分可以由他们自己选择,比如说什么刀剑琴羽啊,只有你猜不到,没有你想不到。”
    “不过,命器那玩意儿虽厉害,却只能是命器之主使用,才能发挥其毁天灭地的威力!若是旁人,比如说你我拿到了某件牛逼得不得了的命器,除了占着手压根儿没有任何卵用。”
    “或许正是因为命器在他人手上如此无用,所以拥有孕育命器血脉之力的都死得差不多了。毕竟这种逆天天赋只服务了小众而大众未受益,既不受益于大众,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之两百年前曾出世了两件极为厉害,几乎达到祸世地步的命器。为了消灭那两个命器之主,诸多隐世家族,避世高手都重出江湖。耗费了极多的人力物力方才将那两个拥有祸世之能的命器之主消灭。从那以后,在许多大家族大宗门里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遇到拥有命器或是孕育命器者,不论人妖,格杀勿论。故而近百年来,再也没有见到什么命器,也没有听到关于命器的消息。”
    流景烯说完对着秦安灸眨了眨眼睛,秦安灸面有嫌弃,眨什么眼睛,懂得多了不起啊。
    “我讲了这么多,你不应该给我倒杯水吗?”
    就在秦安灸为流景烯倒水的时候,神御夜紫回来了。
    秦安灸只感觉到了一阵紫色旋风从眼前划过,再细看时,神御夜紫已经站在了墨瞳的床前,脸黑如炭,屋内的温度蹭蹭下降,他手里的茶是瞬间就不烫了。
    看到躺在床上失去双眼,划烂了脸,脸色青灰,如似枯皮,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活生生像一个鬼的墨瞳,神御夜紫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那份暴怒,然后黑着脸抬手拂了一下贴在脸侧的发,同时抹了一下额上的汗。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此刻是拳头紧握,青筋凸暴,隐约有许多紫色闪电在那指尖缠绕。
    看到神御夜紫,流景烯赶忙贴了上去,见神御夜紫面色铁青,是攒满了愤怒,赶紧手一甩变出来一张帕子递了过去,转移注意力饭,“阿紫,你辛苦了,先擦个手!”
    “她的情况还好,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糟。”
    神御夜紫看了流景烯一眼,然后接过他递来的帕子,仔细的擦了擦手。本来他是应清洁沐浴过后再出现的,毕竟这带着风尘与疲劳的模样不符合他的审美。但是流景烯传给他的讯息实在让他太焦心,这才火烧火燎的从其他界直杀回来。
    因为是墨瞳的事。
    所以格外在意,格外上心。
    这是他欠她的。
    擦完手后,神御夜紫小心翼翼的捏起了墨瞳的手腕替她号了号脉。看着手上枯若树枝,皮肤上布满红灰相间的雷霆之力遗留下的伤痕,神御夜紫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疼。
    墨瞳。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多么坎坷的一个名。
    他在这世间见过太多的墨瞳,基本上就没一个有好结局的,包括那个称之为神的先祖。
    哎。
    还好,虽然一身伤惨不忍睹,血脉之力却没有枯竭。神御夜紫放下墨瞳的手,结起了灵力之境,勘查了一下她体内的状况。
    也亏得她体内有一颗属性特别的近万年妖珠,又有血骷髅王的【血魂精魄】滋养,若换作他人,或是其他的妖,光是一道【八翼冰封阵】就能封死,更别提还有另外两道封禁。
    以神御夜紫之能,很快便解析了墨瞳体内另外两道封禁的属性,毕竟千年大妖就是不一样,吃过的米比一般人走过的桥还多。
    摸清楚墨瞳现在身体状况后,神御夜紫收回了灵力之境,招呼着一旁围观的流景烯与秦安灸退到了室外。
    “这是怎么回事,又是被谁虐了?”
    听到神御夜紫发问,流景烯咧着嘴,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是被凤家的人虐的。”
    “凤家?就是那个凤翊陵他们家?”
    “是的。”
    神御夜紫不悦皱眉,“难道是凤翊陵?他上次不是已经废了吗!”
    流景烯耸了耸肩,“肯定不是凤翊陵,他是她师兄,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虐她。”
    听到流景烯如此说,神御夜紫登时就是一个眼刀杀了过来,似乎是不满流景烯如此的说辞,“那凤家除了凤翊陵还有谁能虐她?其余的不都是废渣么!”
    莫名其妙挨了眼刀的流景烯无辜摇头,“我哪里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多什么嘴!”
    流景烯瘪嘴,简直委屈到不行。
    少了流景烯的插嘴,对于送墨瞳至此,算是知晓一些事的秦安灸则成了解说员。
    三人在桌边坐定后,秦安灸当即对他所知的事尽数托出。
    将墨瞳抽得浑身是伤的是凤司越。将墨瞳带到秦家酒会的是凤铭臣。他是在秦家酒会上遇到墨瞳的,准确的说只是看到了一眼,当时他并不能确定她就是墨瞳,都是随后从萝卜精口中才得知,她真的是墨瞳,而那个同凤翊陵长得一模一样,与凤司越凤彦歌等渣滓厮混的是凤铭臣。
    凤铭臣说墨瞳是他的侍婢。
    然后他是从凤司越的手上将墨瞳救了下来。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凤铭臣这个名字,第一次知道凤家居然还有一个同凤翊陵长得一模一样的。
    开初见着凤铭臣与凤司越凤彦歌厮混,还想着是凤翊陵经墨氏一战,脑壳卡了壳,没想到,这特么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从萝卜精言简意赅的介绍中,秦安灸得出了一个关于凤铭臣的结论——丫的是个死变态。
    墨瞳身上的三道灵力封禁从何而来,秦安灸不知,自然也不能妄加猜测,于是便告诉神御夜紫,他问过而她没答。
    至于那流景烯科普的牛逼拉轰的命器,秦安灸表示还是不知。若不是刚才那命器突然出现,拽着墨瞳发了疯,他压根就不知道她身上还被锁了这种东西。
    一切都只有等墨瞳醒来才有确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