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证从办公楼里走出来，正好碰见了信达的两个女律师站在一起窃窃私语，两人似乎还提到了薛彬。
    杜凌证听到薛彬的名字之后，便停下来问她们：“二位在聊什么？”
    杜凌证是信达的重要客户，那两名女律师听到杜凌证这么问之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杜凌证跟薛彬的关系，他们也都知道——
    杜家的背景摆在那里，要是让杜凌证知道了秦汕和薛彬的关系，杜凌证肯定不会放过秦汕的。
    想到这里，她们便将照片交给了杜凌证看。
    “杜总，薛总他年轻有为长得又帅气，难免有人想要勾搭他，刚好今天就被我们给看到了……”
    一个女律师拿起了手机送到了杜凌证眼前，“瞧瞧，这个秦汕您应该见过吧，刚刚我看到她上了薛总的车，也是大吃了一惊呢。”
    杜凌证瞥了一眼照片，再看看身边的女人，顿时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想来这个秦汕在律所里也不怎么受欢迎，估计还是因为性格不讨喜。
    杜凌证没说话，那人便继续道：“秦汕平日看着文文弱弱的，话也少，没想到私下竟然是个这样的，真叫人失望啊，一直以为她是个靠着自己的实力出人头地的小姑娘呢。”
    杜凌证笑了笑，“那就让律所的人重新认识一下她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
    秦汕在昆明呆了清明节一天，祭拜完父母之后，第二天一早就飞回安城了。
    这期间，薛彬一直陪在她身边。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她去墓园的时候哭了，薛彬也只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她。
    回到安城以后，薛彬将秦汕送到了观澜，没多呆，直接走了。
    秦汕没管他去做什么，回到房间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去上班。
    ………
    一早，秦汕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她来上班的时候，是不会有这么多人注意到她的。
    秦汕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带着疑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便有人喊她：“秦汕，徐经理让你过去一趟。”
    秦汕“哦”了一声，放下挎包，匆忙走去了徐经理的办公室。
    她走后，部门这边立马讨论了起来。
    “你们猜徐经理会怎么处理她？”
    “能怎么处理，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一下呗，这种私人问题，他也管不了吧？”
    “也是，个人作风问题，也没搞出来什么大新闻，要是艳照搞不好还能开除，这种照片没啥说服力。”
    “散了散了，工作去吧。”
    “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秦汕看着挺规矩的，私底下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太正常了。”
    办公室里的絮絮叨叨地讨论着，然而此时，秦汕还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秦汕来到了徐经理的办公室，就看到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秦汕不免跟着担心了起来：“徐经理，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没看公司内部的聊天群？”徐经理问。
    秦汕摇摇头，“没来得及看，怎么了吗？”
    “你自己看看吧。”徐经理摆了摆手。
    秦汕拿出了手机，登录了内部系统，然后就收到了聊天群组里的匿名照片。
    看到照片的内容之后，秦汕的手跟着抖了一下，差点儿拿不稳手机。
    徐经理叹了一口气，“秦汕，按理说我不该对你的私人生活有什么要求，但你也应该知道，你这么做，要是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很多人会忌惮着这一层关系不敢找你合作的。”
    “徐经理，我……”秦汕动了动嘴唇，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
    照片是真的，她跟薛彬纠缠不休也是真的，好像根本没办法解释。
    “上一次杜总那边突然说你，我以为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徐经理问。
    秦汕点点头，无法否认。
    “哎，算了，这个是你私人的事情，我也不好评价什么。喊你过来，主要也是因为你是我师妹，进律所这么长时间，你什么表现我也都看在眼里。”
    “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注意一点儿，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以后好好表现，注意分寸，明白了吗？”徐经理很有耐心地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导着秦汕，“别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都搭进去了，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靠自己走到这个行业的尖端，感情的事情，不应该成为工作路上的绊脚石。”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秦汕朝着徐经理点了点头。
    虽然徐经理没直说，但他话里的意思，秦汕都听明白了。
    其实就是在劝她不要恋爱脑，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未来。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
    “好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不让他们乱提这件事情，你也放平心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徐经理安慰秦汕，“尽量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工作。”
    “不会的，您放心吧。”秦汕和徐经理做了个保证，之后便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
    秦汕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又对上了同事们的复杂又内涵的目光。
    秦汕努力忽视了那样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全然不介意旁人的目光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会让这种情绪主导她、控制她。
    现在大约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靠着潜规则上位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更不能容许工作上有什么差错。
    午饭时间，秦汕也没胃口吃饭，点了个咖啡和三明治的外卖以后，她继续坐在电脑前核对合同。
    核对完合同以后，秦汕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上厕所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外面两个同事在讨论她的事情。
    怪不得人们经常说洗手间就是用来说同事坏话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听到同事说人坏话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她。
    “哎，你说，秦汕是不是真的给人做小三儿了啊？”
    “照片都有了，还能是假的么。”
    “你说薛彬图她什么啊，他老婆比秦汕漂亮多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都一个德行，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出不出轨跟老婆漂亮不漂亮没有直接关系。他要是想出轨，家里有个天仙都得出。”
    “哎，这倒也是，不过秦汕胆子够大啊，她也不怕得罪杜家。杜菁辛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出手对付她，她还能混下去？”
    “这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儿了，等着看好戏呗。”
    “也是，哈哈，有意思，接下来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