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秦汕第一次主动说起工作的事情。
    薛彬听完之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压力很大？”
    秦汕：“是有一些，案子比较棘手的话会有些压力。”
    谈到工作，秦汕不自觉地多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说得好像有些多了。
    她跟薛彬的关系，不太适合说这种话。
    想到这里，秦汕再次沉默了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屏幕上。
    ………
    这天晚上薛彬在观澜别墅住了下来，他们两个人难得地没有吵闹，异常和谐。
    第二天是除夕了，一早，薛彬就要离开了。
    见他要走，秦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薛彬换鞋的时候，忍不住问秦汕：“不问问我去做什么？”
    秦汕摇摇头，没什么好问的。
    他去哪里、做什么，也不是她能管的。
    她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看到秦汕摇头后，薛彬勾起嘴角来嘲讽一笑，转身走了。
    秦汕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虽然昨天的相处还算平和，但比起跟薛彬待在一起，她还是更想一个人。
    从观澜别墅出来以后，薛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将提前整理好的行李箱拿了出来，等着司机过来接他。
    薛彬冲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等着。
    没一会儿，顾冰就来了电话，说快到了。
    薛彬应了一声，喝完咖啡之后就下楼了。
    ………
    春节期间，秦汕没怎么想工作的事情，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有几天可以休息，她也学会了放空。
    这几天，看了不少综艺节目。
    吃饭的时候，秦汕还会刷一刷的娱乐新闻。
    秦汕在新闻上看到了薛彬和杜菁辛在夏威夷度蜜月的照片。
    看到之后，她也只是淡然地划了过去，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新婚夫妻去度蜜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秦汕安安静静地一个人过完了年，很快就再次投入到了工作状态之中。
    现在，工作是她唯一的支柱了。
    这是她想要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她会将所有的热爱和精力都倾注在这毕生所爱的事业之上。
    薛彬不常来找她，秦汕想，他应该是婚后有所收敛了，又或者真的是太忙了没有空。
    按照这个频率下去，请说不定他很快就放过她了。
    ………
    这天，秦汕跟着领导去见了最新合作案子的负责人。
    领导说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法务。
    这家公司刚刚成立两三年的时间，但是已经完成了几轮融资在纳斯达克上市。
    这样规模的公司，找到律所来合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领导带着秦汕过去，主要也是想让秦汕负责对接工作。
    公司一直都很重视她，她工作认真，理应获得这样的机会。
    秦汕这边也很重视这份工作，下班之后，她特意去补了妆，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领导来到了餐厅和合作方碰面。
    “杜总，你好。”
    秦汕听到领导这样打招呼的时候，愣了一下。
    姓杜。
    秦汕下意识地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正好对面的男人也在看她。
    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个头很高，脸上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看向她的时候，他眼底似乎带着不屑。
    这样的眼神，莫名地让秦汕紧张了起来。
    “你就是秦汕？”秦汕正愣怔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被他这样一喊，秦汕心口一紧，一个猜测涌入了她脑海——
    她好像听说过，杜菁辛有个哥哥。
    但是她从来没有主动搜索过杜家的新闻，所以对杜菁辛传说中的这个哥哥并不了解。
    领导听到杜凌证喊出秦汕的名字，也有些惊讶，他看看杜凌证，再看看秦汕，干笑着开口问：“杜总认识秦汕？”
    “认识，当然认识。”杜凌证轻笑了一声，那笑里明显带着几分嘲讽，“秦小姐勾引男人很有一套，想不认识都难。”
    杜凌证这话一出，秦汕顿时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她想，她已经不需要再求证对方的身份了。
    他一定就是杜菁辛的哥哥，不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杜凌证如此一说，坐在秦汕旁边的领导都被弄得懵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秦汕，随后又看向杜凌证，小心翼翼地问：“杜总，秦汕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你要是不想看见她，那这个案子我们换个人就好。”
    虽然秦汕确实够优秀，但是从杜凌证这个态度来看，最好还是不要让秦汕参与这个案子了。
    “不必换人，就她吧。”杜凌证今天本身就是冲着秦汕来的，何来换人这一说？
    “好，好，我们聊聊。”领导也有些摸不准杜凌证的想法了。
    ………
    秦汕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冷静了下来。
    谈到工作之后，她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没有让私人情绪主宰理智。
    值得庆幸的是，杜凌证在谈工作的时候确实也没有将私人情绪带进去，整个谈判的过程都很顺利。
    跟秦汕坐在一起的领导也万分地欣慰——
    本来以为杜凌证对秦汕颇有微词，会影响到这次的合作，没想到杜凌证谈到工作的时候竟然这么好说话。
    整个过程聊下来都很顺畅。
    “那这样，明天让秦汕来公司签约吧。”杜凌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说完之后，杜凌证停顿了一下，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命令道：“你先走吧，我有点儿事情想单独跟秦小姐聊。”
    听到杜凌证这么说，领导有些为难。
    他不知道秦汕是哪里得罪了杜凌证，杜凌证刚才说秦汕勾引男人，难不成两个人之间还有过一段？
    但是秦汕平时独来独往的，性子闷得很，看着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杜凌证这个人手段非凡，要是留下秦汕一个人……
    “徐经理，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单独跟杜总聊，你放心。”
    秦汕很懂事，她也不想让领导为难。
    最后，领导还是走了。
    餐桌上只剩下了秦汕和杜凌证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