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果然是疯了。
    都这样了，竟然还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林飒听到沈令严这么问之后，也有些惊讶。
    这样死缠烂打不甘心，真的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不应该很果断的吗？
    面对一个已经背叛他的女人，他竟然还在谈感情？
    林飒冷笑了一声，在他的注视下，冷漠地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沈令严下颚紧绷着，一句话都没有说。林飒继续：“我找上你，就是为了找证据，让你们罪有应得。”
    “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好骗。”林飒讽刺地看着他，“现在你知道了，温柔乡英雄冢，你等着坐牢吧。”
    违禁药、器官买卖，无论哪一项罪行，都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虽然当年车祸的事儿还是没有查清楚，但这样也算是给他报应了。
    虽然代价有些大，但她觉得，值得。
    沈令严听完林飒的话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在问出那个问题时，他还抱有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之前总是不理解那些沉浸在一段感情里无法自拔的人。
    他觉得为了一个人伤心欲绝是很愚蠢的行为。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得如此“愚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沈令严将她从地板上拽了起来，“你是和谁合作的？你说出来他的名字，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不用了，你杀了我吧。”林飒的声音很平静。
    她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却听不出来一点儿害怕的意思：“我本来也是打算看着你得到报应之后就去找他的。”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坐牢？”
    沈令严觉得，她真的天真得够可以的。
    没错，那些证据确实是很致命，但还不至于把他扳倒。
    “林飒，你真的是很天真。”沈令严一脸嘲讽地看着她。
    他想，她多半是被人利用了。
    她对商场上的险恶一无所知，现在对方拿到了证据就不管她的死活了，她竟然还在为对方保守秘密。
    “随便你怎么说。”对于沈令严的嘲讽，林飒始终无动于衷。
    倒不是她想维护温付生，她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再说了。
    而且，她也没打算让沈令严放过她。
    现在……她一心求死。
    沈令严看着林飒放弃挣扎的样子，更加生气。
    “就这么想死是吗？想下去陪他？嗯？”
    愤怒之下，沈令严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这一下使出了十成的力气，林飒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双眼猩红地看着沈令严。
    “可惜了，我没打算让你殉情。”
    他突然又温柔地笑了起来。
    下一秒钟，他将嘴唇贴上她的额头，轻轻地吻痕了一下。
    缠绵缱绻的动作，之前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他经常这样做。
    可是现在，这个动作显然已经变了味儿。
    林飒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整个人头皮发麻。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亡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痛快地死去，其实并不疼痛。
    可怕的是软刀子，温水煮青蛙。就好比现在。
    她完全不知道沈令严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要他杀了他，他不肯，甚至还如此温柔地对待她……
    林飒早就听说过沈令严这个人很会折磨人。
    她不敢想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好好活着，做你的沈太太。”
    林飒正担心的时候，沈令严贴在她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灼热的呼吸在耳畔散开，这样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沈令严见她这样，另外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脑袋。
    “后半辈子，就在我床上过吧，你觉得怎么样？”
    他轻笑着，说到这里，还贴心地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听到沈令严这么说，林飒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
    她知道，沈令严不是开玩笑的，他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是真的存了这种心思的。
    这个男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林飒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此时虽然没有再被他扼着脖子，但是她仍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沈令严清楚地在林飒的眼底看到了恐惧和畏缩。
    说来也是够可笑的，他们两个人认识一年多，他还是头一回见林飒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令严脸上笑意更浓，他轻轻捏着林飒的下巴，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戏谑：“原来你也会害怕，嗯？”
    林飒：“……”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怕我玩儿死你？”他低头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既然你已经这么想了，我不让你如愿岂不是说不过去？”
    “滚。”
    林飒看着他这样子，怒气噌噌往上窜。
    这个衣冠禽兽！
    “你最好弄清楚在跟谁说话，嗯？”沈令严提醒她，“我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惯着你。”
    他想，他之前就是对她太好了，才会将她惯得无法无天，不仅接近他时带着目的，竟然还想着跟别人合作扳倒他——
    语毕，沈令严一把将林飒扛了起来，带着她上了楼。
    当然，这一场折磨不会就此结束。
    ………
    后来的事情，林飒都有些记不清了。
    沈令严一边折磨她，一边问她究竟是和谁合作的。
    林飒从头至尾都不肯说话。
    最后，硬生生被沈令严做得晕了过去。
    一切结束后，沈令严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林飒，头有些疼。
    她看起来破败不堪，一看就是刚刚被他折腾了个够呛。
    若是平时，他是舍不得这样对待她的。
    可是现在……
    想想林飒对他的态度，沈令严只觉得心寒。
    一年多的时间。
    他宠了她一年多的时间。
    她想要的，他便捧到她手边，她想做的事情，他从来不拦着。
    她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结婚，所以他和郁明兰解除婚约娶了她。
    只是因为不想看她在人前抬不起头。
    薛彬和荣徐无数次劝他小心，他却什么都不听，自以为得到了她的真心。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
    沈令严从床上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林飒，然后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