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张武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母亲现在需要换肾手术，手术费要一百万起步吧？韩小姐应该只是个普通上班族，拿不出这么多钱。”
    韩思捏紧了拳头，脸色更加难堪了。
    面对男人的话，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能沉默，再沉默。
    张武见韩思有些抵触，便直接说了自己的目的：“韩小姐需要的这笔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想跟韩小姐做个交易。”
    韩思猛然抬起头来，眼睛跟着亮了一下：“什么交易？”
    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跟人做交易的。
    而且，还是价值一百万的交易……
    张武见韩思心动了，便继续往下说：“韩小姐认识林飒小姐？”
    听到对方提起林飒，韩思不免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
    她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认识。”
    张武：“林飒小姐刚刚好像跟你发生了冲突，方便说原因吗？”
    韩思：“……我们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张武：“听起来，你们似乎认识很久了？”
    韩思点点头，“有六年了吧，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张武：“你们为什么关系不好，方便说吗？”
    韩思：“因为我喜欢她男朋友。”
    张武：“……”
    果然是女人之间的纠葛。
    刚刚林飒对韩思那么狠，也是因为男人？
    她都跟沈令严结婚了，却还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大动肝火。
    这事儿要是让沈令严知道了，那可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张武眯起了眼睛。
    “韩小姐方便把你知道的和林飒有关的事儿都告诉我吗？只要你说了，手术费的事情就不需要再担心了。”
    张武开出来的这个条件，对于韩思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
    韩思刚刚给沈坚册打了电话，沈坚册虽然没拒绝给钱，但他的意思也不是同意。
    这笔钱她必须早点儿拿到，手术拖太久了，她母亲的身体也吃不消。
    韩思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张武：“你跟林飒有过节？”
    “这就不在韩小姐可知的范围了。”张武对韩思说，“韩小姐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好。”
    韩思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张武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
    …………
    林飒接过沈令严的电话之后，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喝了一杯冰咖啡。
    刚刚把韩思揍了一顿，情绪过于亢奋，现在平静下来的时候，四肢还有些发软。
    她现在并没有完全康复，过于高昂的情绪就会造成躯体的反应。
    林飒坐在咖啡厅里冷静了一会儿，喝完了一杯咖啡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了。
    刚刚她接过了沈令严的电话，沈令严已经在催她回去了。
    林飒打了车，回到了瑞普。
    ………
    傍晚，郁明兰和张武约在一家私人酒庄见面。
    郁明兰下班后便开车来到了酒庄。
    酒庄的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带着郁明兰到了专属包厢。
    彼时，张武已经在等待了。
    见郁明兰进来，张武起身朝郁明兰鞠了一躬：“郁总。”
    郁明兰随手将挎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然后问张武：“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吗？”
    张武并不知道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有没有价值，不过，他把韩思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跟郁明兰重复了一遍。
    “那位韩小姐跟林飒大学时代就认识了，两个人是情敌，韩思喜欢林飒的男朋友，林飒的男朋友是医学院的高材生，韩思是她男朋友的学妹。”
    听到医学院一词，郁明兰最先想到的是薛彬之前说的那个医生。
    林飒有前男友这个事情，不算什么爆炸新闻。
    郁明兰揉了揉眉心，继续问张武：“就这些？”
    “也不是，还有别的。”张武继续说着，“大概四年以前，十分月份的时候，林飒和男朋友在环城高速上出了车祸，对方好像是醉驾加肇事逃逸，她男朋友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死亡了。”
    听到这里，郁明兰的大脑皮层明显兴奋了起来。
    这个时间节点，这条高速路，还有肇事逃逸……
    这么多巧合，都在指向同一件事情。
    后来，张武说的话更加肯定了郁明兰的想法：“不过肇事者似乎很有背景，这件事情最后算成意外交通事故了，肇事者那边没了动静，不过倒是赔了一笔钱，当时赔钱的时候，肇事者把这个韩思当成死者的女朋友了，所以直接把支票给了她。今天林飒去找韩思，就是为了这件事儿。”
    听到这里，郁明兰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
    张武见郁明兰露出这样的表情，以为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郁明兰：“郁总……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郁明兰回过神来，她吩咐张武：“把韩思控制好，她母亲手术的钱我来出，让她嘴巴严实一点儿，懂？”
    张武点点头，“郁总放心，我会让她保密的。”
    郁明兰点了点头，再度陷入了沉思。
    现在，她终于有眉目了。
    之前她和薛彬一直都觉得林飒可能是竞争对手派来沈令严身边做卧底的，除此之外，他们就没想过别的可能性了。
    沈令严一直对林飒深信不疑，不认为她有什么窃取商业机密的资本。
    若不是今天这场意外，郁明兰死都想不到，林飒到沈令严身边，是为了给死去的男友复仇。
    沈令严如此骄傲，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林飒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忍辱负重委身于他这件事情，可比她本身就是个商业间谍这件事情更伤他男性的自尊。
    真相败露，沈令严绝对不会轻易绕过林飒。
    想到这里，郁明兰轻笑了一声。
    缠在心头的疑问终于解决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