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听完之后愣了一下。
    仔细想想，林飒和燕元确实是在八月份的时候在一起的。
    但因为他们两个人一直过农历的纪念日，所以陶桃总是记不清楚具体的日子。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陶桃就明白林飒为什么会是这个状态了。
    陶桃走到林飒身边坐下来，搂住了她的肩膀。
    林飒没办法从当年的事儿里走出来，陶桃也没有说太多话。
    这种时候，她只要陪着她就好。
    陶桃就这样搂着林飒，让她将头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是她们两个人二十多年相处的默契。
    林飒闭上了眼睛，没有出声。
    她偶尔也会庆幸，在最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至少还有陶桃和冯安安陪着她。
    她们两个人保持这个姿势大概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陶桃明显感觉到林飒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变化后，陶桃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今天晚上早点儿休息，一会儿别喝水了，明天要拍定妆照，五点钟就要起来了。保证睡眠。”
    “嗯。”林飒轻声应了下来。
    “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做最好的。”陶桃说，“你完全有实力拿冠军，我相信你。”
    林飒：“嗯，那我试试。”
    林飒能这样开玩笑了，陶桃就知道她情绪恢复得还不错。
    她抬起手来替林飒整理了一下头发，“那你早点儿休息，明早拍摄前就先别吃东西了，拍完了再说。”
    林飒：“嗯。”
    ……
    陶桃走后，林飒就洗澡睡觉了。
    她生活不怎么规律，难得这么早睡。
    临睡前吃了药，挨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林飒又梦见了燕元。
    梦里，她又回到了刚刚跟燕元在一起的时候。
    那会儿她乐队演出结束了，他就在外面等着她，初秋，糖炒栗子刚刚上市，知道她爱吃，所以燕元每次都会拿一包糖炒栗子在外面等着她。
    天有些冷，她刚刚下台，燕元就拿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冷，别冻感冒。”燕元的声音永远都是这么温柔。
    林飒被他裹在了宽大的外套里，抬起手指来戳了一下他的鼻梁，“你好烦人，这样丑死了。”
    “怎么会？”燕元笑着刮她的鼻尖，“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林飒听完这话之后，抓住他的手，任性地向他提出了要求：“你给我剥栗子。”
    燕元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两个人走到了路边摊坐下来，他耐心地给她剥栗子，剥好了就亲手喂到她嘴里。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了，梦境有多幸福，醒来的时候就有多失落。
    林飒睁开眼睛的时候嘴角还是扬起来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清醒了。
    那些甜蜜和美好，不过是一场梦。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林飒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对面的墙壁，目光空洞。
    她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喊了一遍燕元的名字。
    后来，手机的闹钟响了。
    闹钟的声响成功让林飒回过神来，林飒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钟。
    这会儿五点钟，她该起床了。
    林飒昨天晚上哭了一场，今天眼睛有些肿。
    这样的状态，上镜其实是不太好看的，好在她眼睛够大，双眼皮也比较深，即使有点肿，也不至于影响整体的效果。
    一会儿就看造型团队的本事了。
    一会儿还要化妆，林飒洗漱完之后涂了水乳就没再自己打理了。
    ……
    收拾好之后，林飒就出去准备集合了。
    陶桃原本是要跟林飒一起去的，但是刘洋临时通知她，这种场合不让助理跟着过去，陶桃就只能乖乖呆着不动了。
    林飒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吴青青和肖媚，她们两个人跟连蓉一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
    连蓉跟吴青青和肖媚的经历差不多，都是之前就参加过选秀的人，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
    不过连蓉比吴青青和肖媚都要红，至少林飒之前是听说过她。
    但也仅限于听说过，对于和她们搞好关系这件事儿，林飒并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看到她们之后，林飒也没有开口打招呼。
    倒是肖媚，仍然对林飒很热情：“早上好呀飒飒，你今天素颜啊，没想到你素颜也这么好看。”
    虽然昨天下通知的时候说了不用化妆，但是大家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真的不化妆。
    稍微有点儿经验的，都会自己上底妆，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落下风。
    林飒一看就是没混过这个圈子，竟然真的素颜来了。
    但是最让人不爽的是，她素颜竟然也状态这么好。
    肖媚这话说得可够虚伪的，不过林飒也没有假谦虚，扫了她一眼之后，说：“嗯，我随便怎么样都好看。”
    肖媚：“……”
    这会儿电梯正好停下来了，林飒说完这话之后直接走进了电梯。
    接着，肖媚、吴青青还有连蓉三个人也走了进去。
    因为昨天那件事儿，连蓉对林飒的印象就挺深的。
    当然，印象深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的性格实在是太刺了。
    实在是很难理解，刘洋为什么会推她来参加节目。
    现在还没有正式录制，她也不知道林飒究竟是有多么有才。
    电梯停在一楼之后，林飒先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林飒走远之后，吴青青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小声道：“她都要拽死了，一副臭脸，真以为自己是大牌了，还没红就先把架子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