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北在车内安然无恙，余震过后立刻跳下车子，帮忙着其余救援人员把苏以南身上的石块挪开。
    “小南！小南！”
    林骁感到身子上松了不少，苏以南被抱了起来，他急忙拍了拍白康哲的肩膀。
    “小白，你还好吗？”
    白康哲脑袋有些晕，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离开了林骁的怀抱，他晃了晃脑袋，嘴里说着没事。
    “林骁，你是人吗？”
    苏以北突然情绪失控，揪着林骁的衣领抬手就往他的脸上挥下拳头。
    林骁脑袋也晕，被他这么打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左手撑着地面，一阵刺痛自手心传来。
    抬起手，一块玻璃渣扎进了他的掌心内。
    苏以北似乎还不足以泄气，冲上去再次揪着林骁的衣领，抬手又是一拳。
    “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别人？林骁，以后请你离小南远点！”
    林骁脑袋晕得很，他揉揉脸颊，望着被安放在担架上的苏以南，什么也没说。
    白康哲见两人打了起来，慌张地跑过去拉住苏以北的胳膊劝架。
    “苏以北！够了，别打了，现在要紧的是把苏以南送去治疗！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赶紧上车！”
    苏以北瞪了眼白康哲，松开林骁的衣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转身跳上救护车。
    “等等！”
    林骁从地上跳了起来，脑袋的晕眩令他险些摔倒在地，好在白康哲眼疾手快将他扶稳。
    “我也去。”
    他抽出被白康哲拉着的手臂，向前走了一步。
    “我来照顾他。”
    车上的苏以北看见了他正在滴血的手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救护车顿时坐满了人，白康哲被留在了废墟里，几个人则坐着救护车离开。
    回过神来的白康哲看向废墟，刚才还在屋子上施救的两个队员都摔了下来。
    一个砸在了石块上失去了意识，安全帽破了洞，洁白的石膏板上被鲜血染红。
    另一个则落在了断了的钢筋上，鲜血流成血河，一直流到了白康哲的鞋尖，当场毙命。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身旁其余的废墟也瞬间响起了哀嚎声，惨叫声混合着腥臭味，覆盖了整个南城。
    白康哲脑子是“嗡”的声音，他猛然想起商叙延，惨白着脸抓住一个准备去帮忙救人的警察。
    “城西怎么走？城西怎么走！”
    商叙延，商叙延，求你，求你不要有事！
    该死，信号塔全部都烂了，根本无法直接打电话过去，商叙延，你千万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警察看着他满脸着急的样子，伸手指了指一座山。
    “一直走，那座山就在城西。”
    “谢谢！谢谢！”
    松开警察的手，他张腿就跑，朝着那座山的方向赶去。
    警察在他身后着急地大喊：“先生！先生，你不能去！刚才发生了余震，说不定还会发生第二轮，你赶快找个空旷的地方躲着！”
    第二轮？！
    不，不能！
    绝对不能！
    他急得哭了，也不管脚下是玻璃渣还是废瓦砾，眼内只有那座山。
    双腿也不知道累，麻木地一直奔跑。
    “商叙延，商叙延，你在哪？”
    不知道哪里是城西范围，他便一直喊着商叙延的名字，伴随着哭泣声断断续续地萦绕在废墟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