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场景

作品:《傅少的蜜宠小娇妻

    我们俩话本来就话少,但说也没有刻*谁,只是信步而行。
    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放松,比硬着头皮尬聊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走在前面,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眼前景色静谧而治愈,但我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般交替着闪现元映月和傅深沅的脸。
    想到元映月的威胁以及傅深沅跟我你说的那句“一切很快都会结束”,我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开始惴惴不安。
    杭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怎么了?”
    我:“腿有点累,找个地儿坐一会儿。”
    杭轶大约是觉得自己散步的提议实属思虑不周,走上前来搀住了我的手臂。
    “也没有那么夸张。”我还不习惯跟他太亲昵:“就是懒散惯了。”
    杭轶并没有放开我的手臂,而是指了一下不远处:“前面就有长椅,可以坐一会儿。”
    两人坐定,说都没有说话。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杭轶在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那是楚闻的扳指。
    我忽然觉得,现在就是一个搞清楚他跟杭轶之间恩怨的好时机。
    我抿了抿唇,琢磨着第一句话怎么开口比较能从杭轶嘴里套出有用信息来。
    我酝酿了半晌正要询问的功夫,杭轶却抢先开了口。
    他扭头看想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吃饭吗?”
    我摇头,心想,不是你自己说的顺路吗?
    杭轶:“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我贴在椅背上的腰杆立马挺了起来:“你……你生日?今天?”
    杭轶淡淡的笑笑:“确切的说,是爷爷收养我的日子。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后来爷爷就把这一天记做我的生日。”
    他摊手:“毕竟,遇到他的确是我重生日……”
    “诶!”我盯着杭轶,声音提高了分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生日呀,这么特殊的日子。你早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准备礼物……”
    “当然,可能准备礼物什么的来不及。但好歹祝福的话,我还是会说一些的……”
    想到今天是杭轶的生日,我全程心事重重,连个轻松的小脸都没有。
    他还全程剥虾给我,而我连一碗汤都没帮他盛过。
    虽然最后的钱是我抢着付的不假,但整个用餐过程中都是杭轶在迁就我……这叫什么事儿!
    “我已经是收到礼物了。”
    杭轶摸着扳指,抬眸凝视着我:“生日这天能见到你,并且和你安安稳稳的坐下来细水长流的吃一顿饭,这样的场景,我在心里期盼了很多年。”
    “现在如愿以偿,我觉得,这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
    此刻,夜色初升。
    半圆的月亮挂在树梢,朦胧的月光被树木枝丫斑驳成了无数块,搭在了杭轶的脸上。
    月光之下,他的五官越加立体深邃,眼眸里的浮光一闪一闪的……
    我想,没有多少女人能抵挡得了杭轶字里行间的真挚,以及眼眸的温热。
    这种感觉就像隆冬时节,一个跋山涉水顶风冒雪徒步而行的旅人,苦熬到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忽然之间在天寒地冻中淌进了温泉。
    突如其来的温暖会与他而言是最致命,将溶解掉他所有的防备。
    迎上杭轶的目光,我措不及防间陷了进去,良久都没缓过神来。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抖了出来:“你刚刚说……好多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
    杭轶:“很久了。”
    我:“是从你出车祸之后,楚闻追求周时薇开始的?”
    杭轶一怔:“周时薇?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也愣了:“难道不是?”
    不过话说回了,我所接受的所有的信息都是从楚闻那里听来的,也就是说不过是楚闻的一面之词。
    一个人的说辞总归是过于片面,从杭轶的神情来看,事情绝对没有楚闻说的那么简单。
    杭轶:“楚西西,如果我说,我认识你,早于认识周时薇之前,你信吗?”
    我:“……”
    怎么可能!
    按照楚闻的说法,杭轶被收养的时候也不过十一二岁。
    他被周家管家收养,自然会跟周家走动,自然而言也就认识了周时薇。
    如果依着杭轶的说法,他认识我在认识周时薇之前,那岂不是……在我们十来岁的时候,就认识了?
    这又怎么可能吗?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跟我一般大的男孩子只有司南。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叶朗。
    除了司南之后,我记忆中再也没有过其他小男孩子,又怎么可能认识杭轶?难不成我的记忆是被人抹掉过?
    这又不是玄幻小说,这样的假设显然是不成立的。
    难道是……我们俩年龄差上出现了问题?
    比如说,杭轶比我小,以至于他的十一二岁,可能是我的十五六岁。
    所以,我在自己十一二岁的记忆中去搜寻他,结果肯定是查无此人。
    不过话说回来了,杭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弟弟啊!
    他怎么看都比我年长好不好,第一眼看上去比楚闻还要稳重。
    假如说他跟楚闻一般大,那他十一二岁的时候,我才五六岁呢。正是玩火尿床的年纪,长线记忆的起始点。我记不住他这号人实属正常。
    可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有什么理由会对一个刚脱掉尿不湿不就久的小屁孩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没道理,不科学吧!
    难道,我小时候尿过他们家的床……
    我满脸狐疑的盯着杭轶。
    他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不信!”
    我心说,我不是不信啊,我现在是完全摸不着头脑。
    杭轶:“十二年前的,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天色刚刚暗下里。”
    “不同的,那天没有今儿天气好,吓着大雨……”
    说到这里的时候,杭轶的视线开始涣散迷茫,被一双无形的手拖拽进了回忆的回忆的漩涡之中。
    “我从记事开始,就跟着我妈一个人生活。”
    “没有父亲,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外公外婆,甚至没有亲朋好友。”
    “在我整个童年认知里,我的世界除了我妈,就只有筒子楼里身形肥硕,言语刻薄的包租婆房东。”
    “那个时候我还小,看到别的孩子跟爸爸踢球,累了骑在爸爸脖子上……好羡慕……”
    杭轶说着,垂下了头。
    他指尖一节一节的掐着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株枯草,淡淡的笑着。
    我是了解这种心境的,过往的那些伤痛,遗憾,蒙上了时间之尘,在痛苦的再撕心裂肺的回忆都会隔着一层东西。